宋祈年喉結劇烈滾動,立刻乖順地合上眼。
黑暗中,宋祈年的感官被無限放大。
他感覺到宋溫迎的發絲掃過頸側,晚香玉夾雜著茉莉香氣裹挾著溫熱的呼吸,在他耳垂處曖昧地徘徊,卻始終不肯落下實質的觸碰。
那氣息如同羽毛,從耳際遊移到唇畔,在即將相觸的瞬間又輕巧撤離,轉而纏繞上他跳動的頸動脈。
“……”
他咬緊牙關,連吞咽都不敢,生怕因此讓她生氣。
被控製住的手腕因為過度緊繃而發疼,卻遠不及此刻煎熬的萬分之一。
就在他瀕臨失控邊緣時,忽然感覺到她整個人的重量輕輕壓了下來……
“睜眼。”
宋溫迎的聲音帶著蠱惑的甜膩,近在咫尺。
宋祈年猛地睜開眼,正對上她含笑的眸子。
她撐在他上方,紅唇距離他的不過毫厘,吐息交融:“想要我吻你嗎?”
這個角度讓他看清她眼底狡黠的光,像隻戲弄獵物的貓。
宋祈年呼吸一滯:“……姐姐。”
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你明明知道……”
“想還是不想?”她故意又貼近一分,鼻尖相觸。
他渾身肌肉繃緊到發抖,可怕她又走,他硬生生地真的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想。求姐姐吻我。”
“嗬……”
她低笑了一聲,指尖劃過他滾燙的耳垂,語氣微涼:
“你求我,我就一定要答應嗎?”
主燈突然被她的動作碰亮,暖黃的光線下,他看清她眸中的諷意,正不解其意,就見她視線下移,朝他某個部位看了一眼:
“很難受吧?”
語氣可惜,可她忽然抽身離開:“難受也忍著吧。”
在宋祈年錯愕的目光中走向房門:“明天我會來給你解開。”
門關上的瞬間,宋溫迎聽見屋內傳來鏈條劇烈的晃動聲,和一聲壓抑的什麼。
她靠在門外,深呼吸了一口氣,平緩差點要跳出身體的心臟。
太刺激了。
這麼副白花花的美好肉體擺在麵前,還說可以任她為所欲為,差點她就把持不住。
宋祈年也太會勾引人了……
宋溫迎拍了拍自己的臉,有些懊惱自己的不爭氣。
臉肯定紅了!
宋祈年剛才注意到了沒有?
宋溫迎的擔憂顯然是多慮了,要放平時,宋祈年肯定能發現,但在這種時候,他滿腦子都是“姐姐”“姐姐”,哪裡會注意到這些?
宋溫迎雖然已經離開房間,但宋祈年總覺得整個房間裡都是她的氣息,本想乖乖地和宋溫迎演戲,在這裡躺到天亮,等她來“解救”。
可眼下,身下那處難受,他實在忍不了。
手靈巧地轉動了幾下,指腹扣住鎖芯,幾瞬之後,安靜的空氣中,傳來鎖舌彈開的聲響。
他坐起身,轉了轉重獲自由的手腕,目光緩緩落向門口。
喉結滾動了一下,眼底浮起病態的期待。
“姐姐。”
“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窗外月光照進來,將他的影子投在牆上,像某種蓄勢待發的猛獸。
……
宋溫迎洗完澡,又吹乾頭發,已經四十分鐘過去。
從浴室裡出來,總覺得房間裡有什麼味道。
有點香,但是又有點說不上來的怪。
她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還有窗戶,外麵的味道應該傳不進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懲罰宋祈年太過,她覺得身體有些燥熱,腦袋也暈乎乎的。
今天導師給她發了消息,讓她幫忙整理點資料,本來想做完再睡的,但那種莫名的空虛感愈發的重,她最後還是決定先睡覺,睡醒再弄。
宋溫迎從來沒有進入夢中這麼快過。
幾乎是秒睡。
但這睡眠質量卻不是很好,她覺得自己整晚一直在做夢,好像還被鬼壓床了。
耳邊老能聽到熟悉的喘息聲,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最後隻能沉淪在那黏膩的觸感之中。
原來夢也這麼真實嗎?
欲望和痛意都這麼真實,她有一種真的被人壓著的感覺,那人還一直吸她,從嘴唇到下巴,脖子,鎖骨……
熟悉的步驟,像是她不久前對宋祈年做的。
這肯定是夢,因為她睡前做過這種事,所以睡著後才又夢到了。
隻是這夢,有點過火了,她當時隻是解開宋祈年的上衣而已,沒有真的碰他,可夢裡的這人呼吸落在鎖骨,還要往下……
腿被一隻寬厚的大掌握住。
溫熱的呼吸噴灑下來,那股濕熱便從對方身上到了自己身上,又好像是從自己身體出來的。
腿被摩擦得越來越辣,辣得生疼。
那溫度很熱,她的腦子也越來越亢奮。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一個特彆好聽的低喘聲:
“對不起,姐姐……”
“但下次,來真的……好不好……”
呼吸聲也很好聽。
……
天光大亮時,宋溫迎猛地從床上醒來。
察覺身下有些難受,腦海中閃過光怪陸離的夢,她臉色微滯。
她竟然做春夢了?
就因為昨晚戲弄了一下宋祈年,她就夢到和宋祈年……?
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竟然如此沒骨氣,跳下床赤腳去了浴室洗澡、洗漱,出來時看到那床上的被單。
雖然沒臟,但感覺還是有些嫌棄,她走過去,全部卷起帶去用洗烘機洗乾,又回來重新套上。
等做完一切的事,她終於想起來自己忘掉了什麼。
宋祈年還被她綁著呢!
匆匆忙忙趕去宋祈年的房間,推開門,果不其然宋祈年還被鎖著躺在床上。
聽見動靜,他緩緩睜開眼,眸中帶著一絲委屈:
“姐姐,我知道錯了。”
嗓子有些沙啞,臉色看著也不是很好。
身上沒有蓋被子。
現在正是九月底的天,在海城,半夜還是蠻冷的。
宋溫迎想到昨晚自己走前,不給他解開鏈子就算了,還忘了給他蓋被子。
這人被凍了一晚上!
頓時心生愧疚,默默去給他解開鎖鏈,清了清嗓子:
“今天你就不用做早飯了,我來做吧。”
他眸中閃過驚喜:
“姐姐要給我做早飯?”
宋溫迎可還沒忘記他假扮係統坑自己的事,沒好氣道:
“我自己要吃才做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低垂下眸去:“好。”
宋溫迎皺眉,這人還真是,總做這種讓人心軟和愧疚的表情。
偏偏他低眉順眼了一會兒,又抬眸問:
“姐姐,昨晚睡得怎麼樣?”
不知道宋溫迎想多,她覺得他問的這語氣很奇怪。
難道是想讓她愧疚?
想問她,他昨晚冷了一晚上,她好意思舒舒服服地睡覺?
不可能,厚臉皮如她。
宋溫迎最受不了彆人挑釁了,當即冷笑:
“自然,睡得極為舒服,用不著你操心。”
他勾起唇角:“是嗎?”
“真的……睡得很舒服嗎?”
“……”
宋溫迎狐疑地看著他,看起來也不像挑釁啊。
想不通,宋溫迎隻能囫圇點頭:“自然。”
“那便好。”
宋溫迎一噎。
有種堵得慌的感覺是什麼情況。
有時候,人太過乖巧,看著真的很氣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