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還要我說什麼?”
少年的眼底翻湧著難言的暗潮,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宋溫迎那些精心準備的狠話全都化在喉嚨裡,隻剩紊亂的心跳聲在耳膜鼓噪。
她彆開臉:“你閉眼,不準睜開。”
宋祈年乖乖閉上眼。
“姐姐到底想——”
一個溫軟的觸覺突然落在頸項,他猛地一僵,聲音頓住。
還沒反應過來,突然一陣痛意傳來,竟是被她給咬了。
他壓抑著身體前所未有的洶湧澎湃,儘可能地保持平靜:
“姐姐咬我做什麼?”
“我不能咬?”
宋溫迎下意識用以前的反問句式反問回去,問完又覺得自己這話好沒道理。
咬人還這麼理直氣壯。
“姐姐可以繼續咬我。”
宋溫迎低著頭埋在他頸側,於是也就沒有看到少年唇角微微勾起,像是某種隱秘的滿足。
【係統,他黑化值有變化嗎?】
【沒有。】
【沒有?!】宋溫迎一個激動,摁著少年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指甲幾乎掐進肉裡,【我都這樣羞辱他了,他怎麼還不黑化?】
係統遲疑了一下:【會不會我們想岔了,這對他來說,不是羞辱?】
聽到這話,宋溫迎立即坐直身:【那我今晚上白忙活了。】
正要下床,係統激動的聲音突然傳來:
【恭喜宿主!目標黑化值+1,目前總黑化值97!!!!】
宋溫迎下床的動作一頓,她又坐了回去。
原來是延遲啊。
宋溫迎突然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看著閉眼躺在床上的少年,想了想,她移到床頭將其中一條鏈鎖解開。
“起來。”
宋祈年睜開眼,目光幽幽地看著她。
“下床跪著。”
鏈條不短,足夠他挪到床下。
宋溫迎居高臨下地瞪著他。
他沒有太大的反應,甚至沒有疑惑,隻聽話地下床,麵對著宋溫迎雙膝跪下。
宋溫迎坐在床邊,一隻腳耷拉在床下懸空放著,另一隻腳則伸到他嘴邊。
“不是說都聽我的嗎?”
宋溫迎的腳尖輕輕挑起他的下巴,“敢親嗎?”
宋祈年的呼吸明顯滯了一瞬。
他垂眸盯著近在咫尺的瑩白腳背,喉結微微滾動,卻沒動。
“怎麼?”宋溫迎故意用腳尖蹭過他的唇瓣,“嫌棄?”
他抬眸,漆黑的眸子暗沉得嚇人:“姐姐認真的?”
宋溫迎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發虛,可她還是硬著頭皮,語氣冷硬:
“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
話音未落,腳踝突然被攥住。
宋溫迎一驚,就見宋祈年已經動作俯身將溫熱的唇瓣虔誠地貼上她的腳背。
鎖鏈嘩啦作響,宋溫迎的腳趾下意識蜷縮,卻被他扣住腳踝。
他不需要她命令,無師自通般,舌尖曖昧地舔過方才觸碰的地方,溫熱的觸覺從腳背到腳踝、小腿,眼見隱隱要往上的趨勢,宋溫迎嚇飛的魂終於回歸,她拍開他的手,一腳踹在他胸膛上。
“誰、誰允許你亂親的!”
他抬眼看她,漆黑的眸子裡翻湧著令人心驚的暗潮,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對不起。”
三個字,給宋溫迎整得一噎。
明明無理取鬨、莫名其妙的是她,怎麼他還先道歉了?
【係統,黑化值有變化嗎?】
等了幾秒,係統才回複:【沒有。】
宋溫迎詫異,現在不是比剛才還過分嗎?
怎麼又不變了?
【宿主,可能是尺度還不夠,要不你把他褲子也扒了?】
腳底踹著的人,胸膛呼吸突然急促,滾燙的體溫快速傳至宋溫迎的腳心,她狐疑掃眼過去。
少年低垂著眸,乖順得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頸側那剛才被她咬出來的咬痕給他增添了幾分可被蹂躪的破碎感。
宋溫迎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可係統還在繼續說:【就差3了,說不準你睡了他,第二天就能回去了呢。】
宋溫迎還在看著宋祈年,發現他呼吸突然一滯,原本泛紅的眼尾此刻褪成病態的蒼白,心不由一緊。
“你怎麼了?不舒服?”
他抬頭時,瞳孔已經有些渙散,嘴角卻掛著詭異的笑:“……沒事。”
宋溫迎心頭微妙剛起,係統突然出聲:
【宿主!又加1分了!】
【又又1分!99了!準備——】
宋溫迎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又聽到他改口:【唉?不對,又降了?】
宋溫迎:【……】
【好奇怪,怎麼黑化值還能降的?】
【你這是在問我?】宋溫迎忍著怒氣。
係統有些心虛:【剛才我真的看到黑化值提升了,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黑化值突然急速下降,現在……降到了90。】
【……?】
宋溫迎要被係統和這個莫名其妙的黑化值給逼瘋了。
今晚整這一遭,她臉皮都不要了,結果黑化值不升反降?
【不陪你玩了,你出的餿主意。】
宋溫迎收回腳,猛地起身。
也不管宋祈年臉上是什麼表情,她看也沒看他,扔下銬鏈鑰匙,抬腳便離開了房間。
因著這晚的事,後來的幾天,宋溫迎都躲出去住酒店,努力避開和宋祈年碰麵。
她不知道宋祈年會不會在心裡想她是個變態。
不過那晚發現的內衣被她遺忘在地上沒帶走,他後麵要是看到,估摸著也該自慚形愧了吧。
黑化值的事指望不上,宋溫迎不抱希望地想,也許一直在房間不出門,真的能如李慕橙說的那樣,避過災難呢。
可某一天下午,宋溫迎好好地在酒店房間待著,有幾個人突然闖進來,二話不說就給她綁走了。
宋溫迎再次重見光明時,眼前是一個傲慢的老頭。
“宋小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厲榮軒,我是祈年的外祖父。”
宋溫迎心情不好,也懶得給一個綁架自己的人好臉色。
“跟我有什麼關係,你綁我做什麼?”
“今晚的宴會,我想讓祈年參加,可是他拒絕了。所以我隻能把你請來了。”
富人的傲慢就體現在,他根本不屑於在一些小事上折磨你。
所以宋溫迎雖然被綁來了,但厲榮軒並不限製她在宴會上的自由,甚至還給她準備晚禮服。
宋溫迎看著自己身上的睡衣,縱然再不願,但為了出去,還是穿上了晚禮服。
而宋溫迎出去了,也才知道厲榮軒今晚的目的。
原來今晚這場晚宴是專門為宋祈年準備的。
厲榮軒想讓宋祈年入厲家族譜,甚至有意讓他接手厲氏。
雖不懂他明明有好幾個孫子,為什麼偏偏要一個外孫來接任。
但宋祈年似乎先前是已經拒絕了的,所以為了逼他就範,厲榮軒準備了今晚的宴會。
打算在宴會上,對著所有人宣告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