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瑟訕訕的閉了嘴,她將頭埋在君瀾儘的懷中聞著他身上好聞的草木香,心中滿當當的都是歡喜。
君瀾儘看著容錦瑟乖巧的縮在他的懷中,腦海裡不由的想起他母親說的那些話。
他也知道自己和嬌嬌之間的關係不宜太親近,可是他就是控製不住。
將人送到院子外,君瀾儘就停了下來,他將容錦瑟放下道:“快些回去休息吧。”
容錦瑟有些不舍,她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儘哥哥,要不要讓爹爹給你換個院子住?我旁邊的這個院子就空著,景色也好,你要不要搬過來。”
君瀾儘聞言眉心一挑,換做以前他換個院子也沒什麼,但現在卻是不行了,老夫人一定也不希望他和嬌嬌走的太近。
他歎了一聲道:“不必了,聽風院就挺好的。”
容錦瑟有些失落的輕哦了一聲:“那我去給你拿盞燈籠,天色太黑了。”
她轉身要走,卻被君瀾儘給攔住她:“不用這麼麻煩。”
頓了頓,他又道:“嬌嬌,以後在人前的時候不要表現的與我太過親近。”
容錦瑟一愣似是有些不解:“為什麼啊?”
君瀾儘盯著她看了半響才有些無奈的歎了一聲:“你我到底非親生的兄妹,若是太過親近會惹人非議。”
他聲音有些暗啞,伸手摸著她的頭:“這樣做是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好,你明白嗎?”
容錦瑟點了點頭:“那沒有人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了?”
君瀾儘眉梢一動,還未等他開口,麵前的小姑娘就伸手抱住了他道:“儘哥哥,嬌嬌最喜歡你了。”
一句喜歡好似要化了君瀾儘的心。
其實他也真是喜歡極了她,喜歡她依賴他,甜甜的叫他儘哥哥。
君瀾儘心神有些蕩漾,他斂住思緒,卻是故作嚴肅的模樣:“撒嬌也沒有用,功課如果做的不好,照樣挨罰。”
容錦瑟好似被人潑了一盆涼水,她憤憤的鬆開了他道:“你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君瀾儘搖了搖頭,站在原地失笑:“脾氣還挺大。”
君瀾儘正在院子裡練劍,冷不防的有人拿著劍襲了過來,他匆忙揮劍去擋見是容浚旭他也沒有收手,兩人就在院子裡打了起來。
容浚旭常年征戰沙場,身手不錯,但君瀾儘也不差,兩人對戰了幾十個回合,最後將劍指向了對方。
“好身手。”
容浚旭大笑著誇讚著君瀾儘。
君瀾儘收了劍道:“將軍才是真正的身手不凡。”
“哎,不行了,老了。”
容浚旭擺了擺手,走到石桌前坐下喘了幾口氣道:“昨夜太子府失火,太子受了輕傷,凶手已經找到是個小太監,他留下一封遺書自殺,交代了綁架一事是他所為。”
君瀾儘一點都不意外,他在石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容浚旭的麵前道:“田家倒是做了一手好戲。”
容浚旭也知道這裡麵的蹊蹺,他隻是有些心寒,他鎮守南境保家衛國可是卻護不了自己的家人。
他忽而想起了琰太子來,如果當年是他登基,以他的脾性一定不會縱容太子,他是一個那麼正直無私的人。
容浚旭心中感慨,他端起麵前的茶水一飲而儘:“聽說昨天你們在聚福樓同田家那兄妹起了爭執?”
今個早朝他碰見了田相,還是田相向他請罪,他才知道這事。
君瀾儘道:“沒什麼,小事一樁我能處理,將軍就不必費心了。”
容浚旭聽他這麼說也不多問了,起身拍了拍君瀾儘的肩膀:“那就好,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隻管來找我。陛下難得放我的假,我帶你母親出去逛逛,你幫我照看好嬌嬌莫要讓她再亂跑了。”
君瀾儘:“……”
他看著容浚旭理了理衣襟,有些緊張的朝著內院去了,頓時覺得好笑。
容浚旭和林芊尋的婚事定在了臘月三十,將軍府上下開始張羅了起來,而容錦瑟也沒有閒著。
她正式拜了林芊尋做師父,每天上午都會去聽風院學習藥理知識,下午的時候在自己的院子裡溫習君瀾儘布置的功課。
而任思玉自從在君瀾儘那裡碰了壁之後就安分了許多,在老夫人跟前儘孝,哄的老夫人是眉開眼笑。
聽風院內。
君瀾儘背後的燒傷已經好了,但是留下了一片的疤痕。
容錦瑟看著那些疤就有些難受,更覺得愧疚,便問著林芊尋:“師父,儘哥哥身上的疤祛不掉嗎?”
林芊尋道:“也不是祛不掉,我知道一張舒痕膏的藥方可以用在疤痕初期的時候,效果顯著,隻是方子裡有一味十分貴重的龍參。這龍參百年才得一株,關鍵的時候可以用來救命,但用做舒痕膏就有些大材小用,是以也無人願意拿著這珍貴的龍參去做這種東西。”
“龍參?”
容錦瑟對這個東西太熟悉了,她麵露驚喜道:“這個東西我有啊,我被封為縣主的時候陛下賞賜了許多珍稀的草藥,其中就有這個龍參。”
她之所以對龍參這味藥印象深刻,是因為前世的時候有一次沈景林重傷需要龍參救命,而她便將自己手中的這顆龍參給了他。
那時候她傻不知道龍參的用處,便隨隨便便的將其送了人,最後救了沈景林卻毀了她自己。
“我這就去取。”
容錦瑟轉身就跑了出去,一溜煙人就不見了。
待她走後林芊尋好奇的問道:“你乾嘛讓我告訴嬌嬌舒痕膏的事情?那龍參如此珍貴用來做舒痕膏實在是太過浪費,你一個大男人背後留些疤怎麼了?又不是在臉上?”
君瀾儘聽著林芊尋的責怪,有些無奈的笑道:“娘,你是覺得我在騙嬌嬌的龍參?”
“難道不是嗎?”
林芊尋不知道容錦瑟手中竟有一顆龍參,這東西極其難得,沒想到陛下也是大手筆,竟拿來當做賞賜。
不就是算準了嬌嬌這個傻丫頭會拿龍參來給他用嗎?
君瀾儘歎了一聲也不解釋,隻是道:“我拿這東西自有妙用,娘你就放心吧,總之我不會坑嬌嬌的。”
林芊尋知道他主意多,便也不多問了。
很快容錦瑟就捧著一隻錦盒匆匆回來了,她獻寶似得將手中的盒子打開問著林芊尋:“師父,你看是這個嗎?”
林芊尋看著盒子裡裝著的那顆龍參,不算太大,但也已經算是極品了,她點了點頭道:“是這個,不過你真要拿這麼貴重的東西給儘兒做舒痕膏嗎?”
“有什麼問題嗎?”
容錦瑟有些不解的問道。
林芊尋歎了一聲道:“你沒聽我方才跟你說這龍參的用途嗎?這東西關鍵的時候可以用來救命,做舒痕膏太浪費了。”
容錦瑟卻是有些不以為然:“可我覺得給儘哥哥用就不浪費啊,而且儘哥哥背上的疤那麼難看,如果以後嚇到我的嫂嫂怎麼辦?師父也不想儘哥哥因為背後的疤,而娶不到媳婦吧?”
君瀾儘:“……”
他唇角一抖,抬頭斜睨了容錦瑟一眼。
但是當著林芊尋的麵他也不好說什麼,隻板著個臉道:“娘,她都這麼說了,就算為了我以後的幸福,你也得收下。”
容錦瑟聽著這話,高興的忙將手中的錦盒塞到了林芊尋的手裡,附和道:“就是,就是,儘哥哥以後的幸福就交給師父您了。”
林芊尋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應道:“好,那我就去準備藥方去了。”
容錦瑟想到君瀾儘背後的傷疤能夠祛掉,心中就高興的不得了,君瀾儘看著她笑彎的眉眼問道:“就這麼高興?”
“當然了。”
容錦瑟上輩子被毀了容,她明白那種感覺,雖然君瀾儘的疤在背後,可是那麼一大片,看上去的確有些駭人。
君瀾儘心底微動,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微妙感,他能感受出這小丫頭對他的關心和在乎,而這就是她對他最好的回應。
正想著,外麵傳來安平的聲音:“公子,表小姐求見。”
安平就是君瀾儘從聚福樓帶回來的那個店小二,他跟在君瀾儘做了他的貼身隨從。
君瀾儘聽到表小姐三個字,眉心蹙了蹙,表情似是有些不悅,他對這個表小姐的印象不太好。
君瀾儘其實是不想見她的,但一旁的容錦瑟見他半響沒有說話,便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道:“表姐來都來了,你也不好將人拒之門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