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夜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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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錦瑟突然覺得君瀾儘長的太好也不是什麼好事了,容易被人給盯上。

她有些糟心的揉了揉眉心道:“公主,你是不是太膚淺了一點,看人怎麼能就隻看一張臉呢?而且你貴為公主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說喜歡彆人?”

“怎麼了?”

沈悅顏不以為然:“我都已經及笄了,本來就該議親了,難道你的儘哥哥做不得我的駙馬嗎?”

容錦瑟怕她又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忙捂住了她的嘴,然後四下看了看道:“公主不是還欠我一件事,我想好讓你做什麼了。”

沈悅顏眨了眨眼睛問:“做什麼?”

容錦瑟一字一頓認真道:“請公主不要打我儘哥哥的主意,我這都是為了你好,還望公主三思。”

沈悅顏見她突然這麼嚴肅起來,有些無趣的撇了撇嘴:“本公主什麼樣的駙馬找不到,誰稀罕你的儘哥哥啊。”

她是覺得君瀾儘長的不錯,一時動了心念而已。

但也不是非他不可,沒想到容錦瑟竟然這麼緊張。

沈悅顏靈光一閃,她將容錦瑟上下看了一遍,好奇的問道:“你這麼緊張,該不會是你自己瞧上了你的儘哥哥吧?”

容錦瑟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失口否認:“公主莫要胡說,他是我的哥哥!”

沈悅顏卻道:“又不是親的,難不成他真是你父親的私生子?”

容錦瑟一噎,滿是無語的看著沈悅顏道:“當然不是,方才還說自己不八卦,我的公主殿下你的臉不疼嗎?”

沈悅顏沒想到容錦瑟竟然伶牙俐齒,不過她可沒怕過誰,於是揚著臉道:“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吧。”

容錦瑟懶得再搭理她。

因為已經活過了一世,所以她很清楚君瀾儘不是沈悅顏的良配。

她還記得上輩子君瀾儘中了狀元之後,被沈悅顏看上要求皇上賜婚。

皇上疼愛這個女兒便答應了,誰料到君瀾儘竟然公然拒婚,而被拒婚的沈悅顏更是一怒之下刺傷了君瀾儘。

這件事在當時鬨的沸沸揚揚,而沈悅顏的婚事也自此耽擱。

至於君瀾儘因為拒婚一事不得陛下歡心,最後被發配出京。

君瀾儘拒婚一事,當時京城還有頗多的傳聞。

隻有容錦瑟清楚,他真正拒婚的理由是因為他不能娶。

無論如何,這一世她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隻能早早的斷了沈悅顏的念頭。

容錦瑟在沈悅顏嘴裡得到了承諾,才放下心來,然後哄著這個祖宗陪了她半日,才終於將人給送走了。

然後她去了青竹軒向老夫人交差。

老夫人拉著她的手,有些擔心的問道:“嬌嬌,公主她沒有為難你吧?”

容錦瑟搖了搖頭:“沒有,祖母就放心吧,公主很好相處的。”

老夫人瞧著孫女不像是寬慰她的便點了點頭,然後道:“我方才收到了你姑姑的信,你姑姑知道你父親要娶妻,便讓你思玉表姐回來賀喜,人已經在路上了。”

容錦瑟聽到這話,麵色不由的僵了一下,過往的許多記憶湧上了心頭,讓她一時有些五味陳雜。

老夫人口中的思玉表姐是她姑姑的女兒,今年十六歲,正是議親的時候。

當年姑姑被父親嫁給了寒門探花郎任錦,成婚後不久任錦就被外放,如今是通知知府,而她姑姑嫁到任家生了一兒一女。

女兒自然就是任思玉,而任思玉還有一個比她小六歲的弟弟,今年才十歲。

上一世的時候,任思玉也是這個時候回京賀喜,然後就在將軍府住了下來。

姑姑雖然低嫁,但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也低嫁,她讓任思玉回京的目的也不止是賀喜,而是請求祖母給任思玉尋個家世不錯的好人家。

從老夫人那裡離開後,容錦瑟還有些渾渾噩噩的。

她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聽風院,遠遠的就看見君瀾儘一如往昔的坐在院子裡溫書。

她站在垂花門後靜靜的看著他,恍惚想起,自己曾經在這裡撞見君瀾儘給她的思玉表姐塗蔻丹。

表姐偶爾抬頭含羞一笑望著她身旁的男人,陽光下她保養的十分纖長的指甲被君瀾儘塗上了耀眼的大紅色,十分的好看。

沒錯,上輩子表姐任思玉才是君瀾儘的心之所愛,亦是容家唯一得到善終的人。

而因著任思玉同君瀾儘親近的關係,她連這個表姐也一並恨上了,同她關係不是很好。

隻是不知這一世任思玉和君瀾儘是不是還能再續前緣?

容錦瑟想的太過出神,連君瀾儘走近也沒有發覺,直到額頭被人彈了一下,她才清醒過來。

“想這麼呢,這麼入神?”

君瀾儘打量著容錦瑟不太高興的臉色,皺了皺眉問:“公主欺負你了?”

“沒有。”

容錦瑟低著頭心中突然有些堵的慌,卻又不知因何緣由?

君瀾儘覺得她很是古怪,捧著她的臉迫使她看向他問:“怎麼了?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替你討回來。”

容錦瑟鼻翼一酸,看著他那張放大的俊臉吐出一個字:“你。”

君瀾儘很是莫名的樣子:“我怎麼欺負你了?”

容錦瑟撇嘴道,有些不忿的指責道:“你長這麼好看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公主看上你了?幸虧我之前救她的時候同她打了一個賭,她還欠我一件事情,於是我就讓她不要打你的主意,好在她也答應了,否則你肯定要去做駙馬了。”

君瀾儘:“……”

他好奇的問道:“你怎知我不願意做駙馬?”

容錦瑟被他憋了一下,憤憤道:“做駙馬有什麼好的,做了駙馬就不能當大官了,儘哥哥你這麼有才華,以後一定是要封侯拜相的怎能因為駙馬而折腰?”

君瀾儘聽著她的誇讚之言,心情甚好,他很是配合的點了點頭:“說的很有道理,但你未經我的允許就斷了我的姻緣,是不是也該有所賠償?”

容錦瑟咋舌,這人還帶這麼不講理的嗎?

她心底亂糟糟的,沒好氣的問道:“你想讓我怎麼賠償?再給你找個媳婦嗎?”

君瀾儘挑了挑眉笑著道:“我不相信你的眼光,等我想好的再告訴你要如何賠償吧。”

容錦瑟站在原地半響才反應過來,這不對啊?

她這該不會是被君瀾儘給套路了吧?

容錦瑟反應過來,追上去要同他理論,可是她還沒開口就聽君瀾儘道:“你來的正好,我又給你準備了新的功課,你正好帶回去。”

“……”

容錦瑟認輸了,她在君瀾儘麵前就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忽然覺得她的儘哥哥心好黑啊,但能怎麼辦?

容錦瑟抱著君瀾儘為她精挑細選的一遝書鬱悶的走了。

君瀾儘站在窗前看著她遠去的身影,不由的想到了她方才說的那句話。

因為盯著容家的人太多了,而嬌嬌是他們下手的唯一突破口。

既然母親已經決定要嫁給容浚旭,那麼容家以後就是他的家,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打容家的主意。

“少主。”

身後突然傳來穆西的聲音,打斷了君瀾儘的思緒。

他側身,就見穆西上前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聲。

君瀾儘聽後眸色一斂,沉聲道:“出府!”

他閉上窗子,隨後便帶著穆西一起出了府。

此時天色已暮,君瀾儘坐著馬車晃悠悠的朝著城南而去。

這條巷子有些偏,住的人家不多,君瀾儘坐在馬車裡,可以看見對麵不遠處的宅子裡門口掛著一盞燈籠。

“吳大人,這是剛下職嗎?”

他白著臉看著那輛馬車,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閣下是?”

君瀾儘未曾現身,隔著一道簾子他清冷的聲音在寒風裡散開:“聽聞吳大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懼內,不過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勇氣,家有悍妻竟然還敢養外室。你以為藏的密不漏風,殊不知早就被人以此威脅,迫不得已之下你便火速的為外室重新選了住處,我說的可對?”

他嘴裡的這個吳大人,正是當日指證容錦瑟賄賂他的欽天監吳詠夏。

君瀾儘一直覺得吳詠夏手中的那份信箋極其的可疑,所以便派人暗地裡去調查他。

原來這吳詠夏養了一房外室,而且還有個幼子,事發之後他為這外室轉移了住處。

尋常人家養個外室也沒什麼,關鍵是這吳詠夏的夫人是個悍婦,當年更是因為他夫人娘家的幫持,他才能坐上欽天監的位置。

吳詠夏懼內不敢納妾,這才在外麵養了外室。

“你…你到底是誰?”

吳詠夏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心下慌的厲害。

君瀾儘笑了笑:“吳大人不必害怕,我今日隻想問你一個問題,當日你指證容家三小姐寫信賄賂你,真相究竟如何?”

吳詠夏聽到容家三小姐的名字頓時明白了過來,他哆嗦著雙腿道:“信的確是容三小姐寫的。”

“是嗎?”

君瀾儘麵色一沉,冷厲的聲音道:“看來吳大人是不想跟我好好談了,聽說你的這位外室為你生的幼子還不滿一歲?想來尊夫人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吳詠夏嚇壞了,他忙道:“我說,我說,還請閣下高抬貴手莫要將此事告訴我的夫人。”

他搓著雙手,一臉懇求的樣子,將事情的經過如實的道了出來:“那封信的確不是容三小姐寫的,而是有人要我這麼做的。我不知道他的身份,隻是收到了一封信,他在信中威脅我,如果不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便將我養外室的事情捅出去,我也是害怕便幫了他。”

君瀾儘眯了眯眼睛,寒著臉問:“信呢?可還在?”

吳詠夏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在在,我一直貼身收著呢。”

穆西上前去取了那封信,然後透過簾子交給了君瀾儘。

君瀾儘捏著信又問:“這封信是什麼時候收到的?又是何人送的?”

吳詠夏想了想道:“就是我去容家的前一日,在我下職的時候由一個乞兒送來的,信中附著那封容三小姐賄賂我的信箋。實不相瞞我也覺得此事十分的奇怪,所以才將這信箋保留了下來,打算從中尋找線索。”

因為自己有把柄落在了彆人的手裡,吳詠夏很想找出此人將其除掉,這樣他才能沒有後患。

君瀾儘哼了一聲:“吳大人可知汙蔑縣主是何下場?你是欺她年紀小便不將她放在眼裡?還是不將這將軍府放在眼裡?”

“下官不敢。”

吳詠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我也是害怕,一但家中夫人知曉了此事,以她的脾氣是斷然容不下昕娘和孩子的。”

君瀾儘道:“你敢做便要有勇氣承擔這後果,我等吳大人給縣主和容將軍一個滿意的交代。”

留下這話,他便吩咐穆西駕著車離開,徒留吳詠夏失魂落魄的跪在夜色裡。

君瀾儘坐在馬車裡展開手中的信,車簾搖曳將街上的燈火映照進來,落在他手中的信箋上。

隻見君瀾儘在瞧見這信上字跡時,麵色霎時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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