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無燼洗乾淨臉從屏風後出來,又是一個翩翩公子。
看著薑珩莫名變臭的臉色,不知道她又在亂想些什麼。但是此刻他什麼都不想說,任由薑珩抬手將他收入小寒的空間中。
空間中的兩獸被突然出現的盛無燼嚇了一跳,卻隻聽哎呦一聲,焚天鴉也被薑珩無情地扔進了空間。
預估著時間差不多了,薑珩直接從窗口一躍而出,迅速避開人群沿著街道的暗處往城門外走。
沒過多久,身後她躍出的房間似乎有人進去查看。隨後整個花滿樓都躁動起來。
“來人啊——牡丹姑娘不見了——”
“薑公子和牡丹姑娘私奔啦——”
有人從薑珩出現起就暗暗盯著她。
“看清楚了嗎,是不是那個人?”
“她一個人出來了?不是聽說花魁也不見了嗎?”
“不確定啊,那個人戴了麵具。掌門也沒有說那個人長得什麼模樣。”
“掌門說那人是雷靈根,身邊還跟著一隻烏鴉仙獸。此人靈根不確定,但是花滿樓老鴇說她是用靈玉付的錢。”
“今日去了花滿樓的師兄也說,那人身邊還跟了一隻小烏鴉。”
“小烏鴉?又是突然出現在臨岐城的年輕男修?真有這麼巧的事情?”
“不管是不是,先去稟報長老。”
薑珩大約知道身後一直有老鼠跟著,遠離花滿樓後就不再躲躲藏藏。
她大搖大擺地進了一家生意興隆的成衣鋪子,趁老板不注意,閃身進了更衣室,出來時已經是一個藍裙輕紗的冷豔少女。
後麵跟著薑公子的人,隻稍不留神片刻,就發現薑公子自成衣店一進不出。
“不好!跟丟了!”
“肯定是他!快找!長老說他受了重傷,一定要在他恢複之前找到他。”
薑珩悠哉遊哉地回了原先落腳的客棧,對於身後亂成一鍋粥的廢物小尾巴,報以誠摯的嘲笑。
盛無燼從空間裡出來時,看見薑珩的模樣明顯愣了一下。
薑珩得意地一撩頭發:“甩掉小尾巴我可是專業的。”
盛無燼點點頭:“多謝了,明日一出城,我就自行離去。”
“哎哎!主人不可啊!”焚天鴉連忙勸自家的犟種主人,“小的已經跟仙子實話實說了,您這情況就彆再亂跑了,咱們安心在仙子的空間裡待著吧。”
盛無燼:“”鴉頭你給我等著。
“誒?一千靈玉先還我,後麵的住宿費按天收取。”薑珩毫不客氣地伸手要錢。
“行。”盛無燼認命地抿著唇付錢。
薑珩召出跳跳和霧雨出來放風,隨後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從芥子袋中掏零食哢嚓哢嚓地吃:
“明日就回宜川城咯,本來原計劃後日回的,誰成想你傷成這個死樣?架打不成,白跑一趟。
不過回程時間寬裕了一些,不用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跑死跳跳了。”
跳跳:“┭┮﹏┭┮”
盛無燼剛想說些什麼,還沒開口,卻感覺到手腕上化成紅繩的燭龍赤晷,忽然脫離他的手腕,顯出身形竄到跳跳麵前。
跳跳被嚇得嗷嗚一聲蹦起來,薑珩也快速跳起來怒罵:“我靠你搞偷襲!”
“赤晷!”盛無燼沒想到它忽然顯形,心頭突突一跳。
卻見頭上隻有一點點龍角的紅色小蛇湊在跳跳麵前,左嗅嗅,右嗅嗅,淩空繞著它轉了一大圈,隨後似乎有些驚喜地衝著它輕吼了一聲。
跳跳歪著大腦袋眼神有些懵,頗有些不聰明的模樣。
“不是,你們誰聽懂了?翻譯一下啊!”薑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盛無燼搖頭,薑珩又跳起來罵:“你是主人,你不知道你家仙獸說什麼啊?瞅它這個高級的樣子也不像沒滿元嬰吧。”
盛無燼瞥了她一眼:“如果我說,赤晷這孩子是個啞巴呢?”
“那!那那勞資道歉還不行嗎!”
“”很好,很硬氣。
湊上前憐愛地摸了摸赤晷頭上稚嫩的龍角,薑珩看著它澄黃的大眼睛,好奇地問了一嘴:“這是幼龍吧?”
“嗯。”
赤晷似乎很喜歡薑珩,同樣繞著薑珩嗅了一圈,隨後親昵地和薑珩貼了貼臉蛋。
薑珩掏出零食分給赤晷吃,邊投喂邊閒聊:“把自己搞得這麼慘,是查出大魚來了?”
“也不算。”盛無燼坐下來捋了捋衣袍,“浮生門全宗都不乾淨,上麵還有大魚。”
“嗯?神州有八大門派、兩大仙宗分管。現在邪教都能直接以正道宗門的形式開宗立派了?”薑珩憤憤道,“這是八大門派之中的哪一派轄地?耳聾目盲嗎!”
盛無燼:“”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薑珩迅速反應過來:“雖然你搗毀了他們不少的罪惡溫床,但既然上麵還有人,那浮生門就不會收手。”
“沒錯,我放在浮生門中的眼線也不中用了,他毒發就會暴露。”
薑珩皺眉:“但是我的事情短時間內恐怕很難有結果,又要把你放在我的空間寶器中浪費你的時間。
此地離我們兩派都遠,若要求援也很是耗時,甚至可能放跑他們中的關鍵人物。這樣一來,這段時間浮生門豈不是暢行無阻了?”
盛無燼補充:“甚至,還會變本加厲地獵殺幼童,以彌補前些日子被我阻撓的損失。”
“踏馬,女孩子都被他們殺光了,人族未來不就滅絕了嗎?”薑珩啐道。
“其實,不止殺女童,男童也殺。”
“什麼?”
盛無燼一貫目下無塵,說及此事也忍不住有些憐憫:“我曾截殺過一隊弟子,發現他們不止抓了很多女童,也有男童。
我才知道,其實並不是非要女童之心,男童也是可以的。隻是因為女童普遍不如男童受重視,若是男童丟了,父母找尋得更厲害,不如女童省事。”
“砰——”
“好哇!”薑珩一掌拍裂了麵前的桌子,她不再嬉鬨玩笑,而是正色問道:“浮生門中有多少高手?”
“一個掌門化神初期,兩個長老元嬰後期,一個長老元嬰中期,其餘的不足為懼。昨日追殺我的,就是掌門和一個長老,捎帶一個元嬰弟子。”
盛無燼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又似有所顧忌:“你很趕時間?”
“說實話,我那邊的事情很重要,也是邪教害人的勾當。我正準備打入敵人內部,還有三日,去總舵的隊伍就要出發了,機不可失。而跳跳從這裡跑去宜川城,最快要跑兩天。”薑珩抿著唇。
“但是,老娘現在也很想去浮生門乾那幫鱉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