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願跪到樓下,路過的傭人都在竊竊私語。
她在沈家本來就不受歡迎,也不是第一次被罰跪。
隻是昨晚受了寒,她身體本來就不舒服,現在跪了幾個小時,就覺得身體的熱度一直在攀升。
樓上的窗戶猛地一下打開,她跪的地方上麵就是沈阮的房間。
沈阮潑了一盆水下來,語氣得意。
“好好受著吧你!賤人,彆真以為你是我嫂子,在我眼裡,你跟垃圾沒什麼區彆!”
罵完,她將窗戶關上。
唐願被潑了一盆冷水,身體的熱度上升得更快。
孟蓮芝已經回去了,她才不會管唐願的死活,更不會覺得唐願有尊嚴。
唐願跪了不知道多久,一雙皮鞋在她的麵前站定。
沈晝伸出一隻手,落在她麵前,“走,回去。”
她的膝蓋發麻,也疼,卻沒扶著他的手,自己強撐著站了起來。
以前沈晝都覺得她是菟絲花,現在卻在她身上看到了一股韌勁兒。
他覺得好笑,“你委屈?”
唐願的嘴唇有些乾裂,沒說什麼,腳步虛浮的往前走。
沈晝看著她的背影,看到她上車的時候趔趄了一下,上前扶著她的腰。
她將他的手推開,下一秒,被他壓在後座。
“老婆,彆惹我生氣。”
他拿過旁邊的礦泉水,要給她喂進去,可那隻乖巧的寵物貓突然長出了牙齒,在他的虎口狠狠咬了一口。
咬得皮肉破了,見了血。
沈晝挑眉,眼神越來越黑。
唐願咬得自己的牙齒都酸了,才放開。
男人卻突然笑了起來,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用手指頭強行掰開她的嘴,指尖在她的牙齒上狠狠碾過,又戳了戳她的舌頭。
他的指尖被沾了一些唾液,掐著那截舌頭。
“什麼時候學會咬人的,嗯?讓老公看看,牙齒這麼尖。”
唐願氣得頭皮發麻,弱者的憤怒在彆人眼裡,那都是小貓伸爪子,小打小鬨。
她又要咬下去,可是舌頭被掐著,這個動作隻讓她分泌了一些唾液,恨恨地瞪著他。
沈晝臉上本來還帶著笑,看到她這樣的眼神,還有眼尾被逼出的紅痕,笑容緩緩消失。
他將指尖收回來,抽過旁邊的紙巾,擦拭上麵的口水。
“彆鬨了。”
唐願的下巴有些疼,冷笑,“我沒跟你鬨。”
“不是鬨,難道是跟我撒嬌?”
他將人一把抓過來,禁錮在懷裡,手順著衣擺伸進去,“這樣子,生動了許多。”
他說完這句後,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輕開口。
“比以往讓我有興致。”
唐願的臉色瞬間白了個徹底。
沈晝從來不會意識到她的痛苦。
他太高高在上了,隻將她當成一隻寵物,或者是家裡裝飾的花瓶。
就算她聲嘶力竭的發怒,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小寵撒嬌。
這還真是讓人難堪。
弱者連憤怒都顯得可笑。
她不再說話。
汽車在水月灣停下,他穿著淺色係的西裝,率先下車,掐了掐她的臉頰,“怎麼不繼續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尖刀,刺進她的心臟腹地。
她的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沉默的往裡麵走去。
門口的傭人看到他們,馬上問,“太太,先生,你們吃晚餐了麼?”
沈晝“嗯”了一聲,將西裝外套脫下。
他昨晚守在沈阮床邊,沒回家,所以也不知道唐願沒回家。
唐願不回家的時候,傭人會給他打小報告。
昨晚沒人說,他自然以為她在家。
他跟著上樓,看到她依舊去的是走廊最儘頭的房間,覺得好笑。
唐願洗完澡出來,看到他在自己房間裡。
他洗過澡了,發絲有些濕,隻穿了一件浴袍。
她沒說什麼,抓過吹風機吹自己的頭發。
沈晝走進,拿過吹風機,“我幫你。”
“不用。”
他的臉色沉了下去,但是緊接著又勾起嘴角,“昨晚那一巴掌,你委屈了?”
“沒有。”
她坐在椅子上,安靜的吹著頭發。
沈晝走近,強行拿過吹風機,“床頭那張卡裡,三千萬。”
他的指尖在她的發絲裡穿梭,姿態溫柔,“你隨便花,但是以後對阮阮客氣些。”
唐願覺得好笑,沈晝最不缺的就是錢。
若是以前他這樣,她一定會腦補一出他很愛我的大戲。
可她從來都沒意識到,沈晝隻是給出了他最不缺的東西,甚至是最不屑的東西,就能將她哄得團團轉。
他從來不會給她主持公道,從來不會站在她這邊,隻會用錢打發她。
就跟他打發那些小情人一樣。
他們的十五年,什麼都不是。
她的眼神平靜,大概在沈晝看來,他願意屈尊降貴的為她吹頭發,她應該愛得死去活來了。
他以為她還是以前的唐願,可她早就不是了。
傅硯聲tian了她兩次,她現在迷戀上那種感覺了。
家裡的老公也就顯得不那麼迷人。
這麼一想,心裡好受了許多,三千萬不要白不要,還能給小狗多換一點兒資源。
“老公,謝謝你。”
沈晝垂下睫毛,眼底劃過一抹無趣,將吹風機放在旁邊。
“嗯,早點兒休息。”
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意思。
唐願看著他的背影,默默上床,她也覺得這個老公挺沒意思的,不會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