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議論聲更大。
“好丟臉啊,我要是她就趕緊離開了。”
“沈晝的教養一直都很好,第一次這樣公開打女人,可見是被氣瘋了。”
“沈阮是他親妹妹,而且沈家上下都很寵溺,唐願這次實在太沒有分寸了。”
“唐家女人也就這樣。”
唐願摸著自己的臉頰,發絲上的水珠還在不停往下落。
她緩緩起身,沒再去看其他人,朝著旁邊的小道就打算離開。
走了幾步,她就看到李鶴眠。
李鶴眠雙手抱胸,幸災樂禍,“你之前很能討好沈家每個人,怎麼突然把沈阮怕水這事兒給忘了?這下好了,沈晝怕是短時間內都會記恨你了。”
唐願的臉頰火辣辣的,但她表現得太平靜。
如果放在以前,恐怕這會兒她早就因為沈晝的動手哭起來了。
李鶴眠說完,發現她沒什麼反應,擰眉,“唐願?”
唐願直接打斷他,“你這張嘴看著就很好親,我看你是沒被我親夠。”
李鶴眠的臉上猶如見了鬼似的,站在原地恍了好幾秒,氣得身子都在哆嗦。
他真沒想到,這女人越來越不要臉了!
太不要臉了!
他深吸一口氣,氣得大踏步的追上去。
“你真是不知羞恥,唐家的教養都被你喂進狗肚子裡去了!”
他翻來覆去就隻會不要臉,不知羞恥,仿佛再說不出其他的臟話。
李鶴眠有些納悶,她實在是太冷靜了,按理說被喜歡了十幾年的人這樣對待,不是該一哭二鬨三上吊麼?
唐願的腳步停下,轉身。
李鶴眠跟著停下,剛問她想做什麼,她的手就伸過來,把他手裡的車鑰匙薅走了。
“唐願!那他媽是我的車鑰匙!你還給我!”
他要追上去,但是唐願很快打開駕駛位的車門,開車離開。
李鶴眠站在原地,氣得跳腳。
直到顧洵的車開到他麵前,看到他臉色不好看,落了車窗下來。
顧洵單手支著腦袋,上下打量李鶴眠,“鶴眠,你老婆跟人跑了啊,氣成這樣。”
因為李鶴眠的年齡最小,而且最喜歡跑車,遊戲,所以大家都開玩笑說他的老婆是跑車。
李鶴眠冷著臉,一把拉開車門,“我老婆確實被人開走了,操!該死的唐願!”
他說到這話的時候,狠狠捶了一下車門,捶得哐當響。
顧洵的眼尾微微上揚,有些意外,“你什麼時候跟唐願這麼熟了?”
唐願一直都是個很有分寸的女人,因為唐家女人這個身份枷鎖,她跟除了沈晝之外的男人都不熟。
更彆提會主動招惹人,李鶴眠被家裡寵的無法無天,又有個絕對掌權的哥哥,能把他氣成這樣的沒幾個。
李鶴眠垂下腦袋,唯恐被人看出一點兒什麼。
顧洵的眼睛眯了眯,他心思活絡,重新踩了油門,“唐願妹妹不會主動招惹你,估計不是故意的。”
李鶴眠在心裡冷笑,笑著笑著,又想到了在自己在車上看到的那一幕。
兩截蔥根似的手指頭都快被夾斷了似的。
頓住,他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
唐願把車開出去很遠,還是覺得臉頰很痛。
沈晝這一巴掌沒有任何留情,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嘴裡都是血腥味兒。
雖然說過已經放下了,還是不免難受。
十五年啊,真沒想到,她會成為他動手的第一個女人。
她覺得好笑,剛扯嘴角就牽扯到了自己的傷口。
她深吸一口氣,將車往傅硯聲所在的地方開,反正她現在回水月灣,也隻會讓沈晝不舒服。
一個小時後,她到達拍攝基地。
唐願拿上口罩和帽子,隨手抓住一個人問了幾句,才知道傅硯聲跟小團隊去外麵補拍了。
外麵下起了大雨,三四月的天氣,暴雨說來就來。
小團隊的人都回來了,傅硯聲卻不在人群裡。
她將自己臉頰上的口罩拉了拉,詢問一旁的工作人員,“傅硯聲人呢?”
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看向旁邊的女三號。
這部戲是大製作,就算是個女三號,那也是二線明星,粉絲很多。
女三號叫肖晴,聞言翻了個白眼,“你就是tessa啊,我見過你的照片。”
幾個小時之前,盛芸給自己認識的一些人傳了唐願的照片,下令以後遇到這個人,就往死裡針對。
她說過,要讓唐願每一天都在麻煩裡度過。
她特意隱去了唐願的真實身份,免得有些窩囊廢不敢對沈氏總裁夫人出手。
所以那些不認識唐願的,都以為她就是個小角色。
誰都想讓她不舒服,然後去盛芸身邊賣個好。
肖晴就是第一人,左右一打聽,才知道這女人是傅硯聲的經紀人。
這個賤人可能是爬了誰的床,才給傅硯聲爭取到了男一號,真是惡心。
所以團隊的大巴要走的時候,她故意支開了傅硯聲,現在外麵下暴雨,也不知道他在哪裡當落湯雞。
想到這,就是一陣爽快。
今晚沈聽水暫時不在,是副導演在監管。
副導演不想管演員之間的爭鬥,一揮手,就要讓圍著的人散了。
唐願的臉色沉了下去,“你們剛剛去的是什麼地方?”
副導演的臉色有些不耐煩,“你放心,肖晴隻是開個玩笑,傅硯聲是男人,不會這麼脆弱,也許馬上就打車自己回來了。”
肖晴一邊擦拭自己袖子上的水珠,一邊附和,“就是啊,真不知道在著急什麼,以為傅硯聲是什麼大明星呢,非得讓所有人都留下等他一個人啊,這個男一號的位置都不知道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