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的臉色變了又變,她被這個導師欺負很久了,甚至得了抑鬱症。
做夢都是被人壓在床上,每晚都嚇得醒過來。
男人罵道:“你個賤人,你以為我真害怕那個視頻麼?我跟校長是親戚,我!”
話還沒說完,胡蝶重重抬腿,狠狠一腳踹了過去。
男人發出一聲哀嚎。
她的眼底一瞬間綻放光彩,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更加用力的踹著。
男人很快在地上不動了,猶如死豬一樣。
唐願將她拉著回到車上,胡蝶顫抖的把自己的衣服整理整齊。
兩人一時間沒說話,最後還是唐願說了一句,“給你爸打個電話保平安吧,他擔心你。”
胡蝶抿了一下唇,緩緩拿出手機。
她的手腕全是被勒出來的痕跡,可見剛剛被綁著的時候,她掙紮得有多絕望。
她垂下睫毛,“不想打。”
唐願也不好勸,拿出手機,自己給胡佟打了電話。
胡佟在那邊沉默了幾秒,突然啞聲道:“我對不起她。”
女兒受了委屈給他訴說的時候,他工作太忙,總是讓她忍著。
久而久之,她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
從此再也不跟他講學校的事情,他還以為她是懂事了,沒想到他作為一個醫生,女兒的心理疾病已經如此嚴重。
而他隻顧著斂財,還以為隻要給她足夠多的錢,就能彌補一切。
唐願掛斷電話後,問道:“我把你送回去?”
說完,她突然想起,自己現在想要的那種藥,也許胡蝶就有辦法,她在醫學院上學,本人又很有天賦。
“胡蝶,我想弄死一個人,你能拿到那種藥麼?現在那個人在醫院養傷。”
胡蝶的睫毛顫了顫,扭頭目光平靜的盯著唐願看。
唐願落落大方的回視,“我不會給她出醫院的機會,如果你沒有,我再去找其他人問問。”
話音剛落,胡蝶就緩緩鬆開手,裡麵的一包藥被她捏得緊緊的,甚至有些變形。
“如果今晚沒人救我,我會跟他同歸於儘。”
唐願心口一場,把藥拿過來,嘴角彎了彎,“這麼傻?他的命可沒你的值錢。以後記得,再遇到這種事兒,先保全自己,再想想怎麼從對方身上剜下一塊肉來,哪怕今晚他真的得逞了,你也不要因為這種事痛苦自卑,貞潔跟性命比起來,屁都不是。”
胡蝶渾身一怔,突然笑了,“你叫什麼?”
“唐願。”
“唐家人?”
“嗯。”
看來胡佟還是跟她說過一些八卦。
胡蝶閉上眼睛,語氣沙啞,“唐家女人,居然會說臟話的麼?我爸提過你,溫柔得體,大家閨秀,名媛圈子裡最標準的名媛,讓我跟你學學,他會給我鋪路,也許能一步登天。”
難怪她不喜歡胡佟,胡佟跟上流圈子牽扯太深,計較的全是利益。
唐願垂下睫毛,“我送你回去。”
把胡蝶送回去之後,她把那種藥遞給了已經住院的男明星。
就看對方能不能成功了。
但她沒想到,盛芸的那個叔叔會來得這麼快。
而且出手確實毫無顧忌。
沈晝出差還有兩周才會回來,三天後,唐願剛送傅硯聲進組,轉身就看到了一個臉上有著一道刀疤的男人。
頭頂的大花瓶晃了兩下,差點兒砸到她的頭。
她臉色微變,心有餘悸。
男人穿著皮鞋,眼底猶如看螻蟻似的,滿滿的居高臨下,“你就是唐願?”
芸芸說這個女人不能活。
她抿了一下唇,拎著手中的包,微微點頭。
男人長得敦實又強悍,一看就是那種健過身的胖子,眼神肆意在她身上掃了兩下,給了一張名片。
“今晚來這裡陪我,陪得我爽了,我讓你死得痛快點兒。”
那是一張酒店的房間卡。
還不等唐願伸手接過,他滿是老繭的指尖就緩緩丟開,卡片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唐願,你對我來說,就是高等的雞,彆不識相。”
唐願嫁給沈晝兩年,極少出門。
她知道這個圈內沒人看得起自己,但這個混跡在緬北的通緝犯憑什麼?
她覺得好笑,將地上的卡片撿起來。
而男人已經轉身走了。
她將卡片拍了照片,發給沈晝。
沈晝打了一個電話過來,他在那邊應該是有些忙,語氣卻依舊雲淡風輕。
“想住酒店了?”
她的聲音怯弱,又帶了幾分試探,“盛芸的叔叔讓我去陪他。老公,我有點兒害怕。”
沈晝的眼底沉了下去。
唐願知道,他是生氣了。
“你回水月灣,我來解決。”
說完這句,他又加了一句,“想不想我?”
出來這麼久,她一個電話都沒打過。
沈晝終於意識到,她確實沒有以前熱情了。
“想,我很想你。”
她這會兒在洗手間內,看著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底毫無波瀾。
他在那邊輕笑,說了幾句情話,才掛斷電話。
唐願彎身,舉起水洗臉。
轉身要出洗手間的時候,她看到站在外麵的傅硯聲。
他才弄完開機儀式,剛到,但應該是聽到了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