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還沒有轉正,月工資十九元,剛開始轉正月工資幾百元錢。往事隻能回味,老公說他能給我幸福。
“你工資月才七十元,夠花不夠?”
“夠不夠,不關你的事。”
“還硬嘴,正在關心你哩!”
“這大白天的,說瞎話,你關心我什麼?”
老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湊近我耳邊輕聲說:“瞧你,小臉蛋繃得跟鼓麵似的,來,給老公笑一個,咱家的幸福指數可就靠你這張笑臉提升了呢。”說著,他試圖用手輕輕挑起我的下巴,眼神裡滿是溫柔與戲謔。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跳恢複平穩,側過臉避開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心想:哼,想哄我開心,沒門兒,我得沉住氣,看你還能使出什麼花招來。我站起身,假裝整理衣襟,借機與他拉開距離,眼神裡閃爍著不容小覷的堅定。
“太陽出來爬山坡,我就是你的情哥哥。”
“說話挺有水平,口才練出來的吧!”
老公好像得吃甜蜜的果,笑得合不攏嘴,這回我見他笑比以往更美更有意思。
“哪有錢去練口才?留錢建新房把你娶回家。”
我心中暗自思量,眼神閃爍不定,望向窗外那片被夕陽染紅的天際。老公見我沉默,收斂了笑意,眼神變得異常認真,他緩緩走近,雙手輕輕搭在我的肩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心思。“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請你相信,我給你的心,比這世界任何誓言都要真。我願化作那山間最堅實的石,任風雨侵蝕,也不改其堅貞,隻為你遮風擋雨,護你一世周全。”說著,他輕輕將我擁入懷中,那份溫暖透過薄薄的衣衫,直抵心底,讓我一時之間,竟有些動搖。
“擁你入懷,感覺暖不暖?”
“你真壞,天炎熱還擁我入你懷,我感受到汗臭,我真的想吐,晚上,可能吃不下飯,全是你的傷害。”
“那以後,我拿香水噴身子。”
“我知道你滿腦子都是壞,我不喜歡,你能不能老實一點?”
我知道老公動了真情,可是我不喜歡他摟我在他懷裡,尤其天氣熱的時候,他的汗味飄散開來,那股混合著體溫和勞碌氣息的臭氣,真的讓我胃中翻騰。陽光從半開的木窗斜斜照進,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也映出了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他試圖靠得更近,我卻不由自主地往後縮,眉頭緊鎖,幾乎能聞到那股氣味在空氣中愈發濃鬱。我輕輕推開他,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尷尬,試圖在保持尊重的同時,也讓他能理解我的不適。那一刻,空氣仿佛凝固,兩人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那以後我不擁你入我懷裡,我不懂你真的反胃,真的對不起你。”
“感謝你真心道歉,我看得出你也是善良的人。”
“那好的,你願意跟我交朋友嗎?不是一般的朋友,是很好很好的男女朋友。”
天呀!我感覺我都臉紅了,想想自己也是談婚論嫁的年紀,就點頭表示同意了。
老公說要帶我去旅遊,我沒同意,還沒領證結婚東逛西逛不好,老公隻好帶我去離老公家不遠的餐館吃飯,聊著聊著,無話不說。
木棉花開得如火如荼的那年春天,老公牽著我的手,踏上了去往他農村老家的路。一路上,春風拂麵,花香襲人,可當我踏入那扇斑駁的木門,眼前的景象卻與春日的明媚大相徑庭。老公的家,幾間土坯房在風雨中搖搖欲墜,牆上裂痕縱橫,角落裡老鼠肆無忌憚地穿梭,偶爾還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婆婆見我們回來,臉上綻放出久違的笑容,那笑容裡藏著幾分羞澀與淳樸,她連忙用衣袖擦拭著一張舊木凳,熱情地招呼我坐下。陽光透過屋頂的縫隙,灑在滿是灰塵的地麵,光影交錯間,我仿佛能看見時間在這裡緩緩流淌。
家婆快人快語,想說的話就說出來。
“家實在窮,我以為這輩子都沒有兒媳婦了。彆客氣,吃葡萄吧!電視機以後還要買給你們。”
我是沒真正過門的媳婦,不敢多說話,隻擔心說多得罪人。
家婆就滔滔不絕說她的話,論從前論現在,簡直她心中隻有故事。
老公在旁邊,有點看不下去。
“媽!你就不能少點說話嗎?”
家婆自知錯,說道:“我這張嘴該把它撕破。心裡隻有高興,情緒控製不了。”
遇見這樣的家婆相當討得一個開心果,我不會嫌棄這樣的家婆。
結婚那天,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我和老公手牽手站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手裡緊緊攥著那本嶄新的結婚證。沒有華麗的婚禮,沒有璀璨的金戒指,但我們的眼中閃爍著比任何珠寶都要耀眼的光芒。
夜幕降臨,炊煙嫋嫋升起,老公係著圍裙在簡陋的廚房裡忙碌著。他熟練地切著菜,鍋裡的油滋滋作響,香氣四溢。我悄悄走到他身後,從背後輕輕環抱住他,臉貼在他的背上,感受著他堅實的體溫。他微微側頭,嘴角上揚,眼中滿是溫柔:“媳婦,再等會兒,馬上就能開飯了。”那一刻,廚房裡昏黃的燈光將我們的身影拉得很長,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我們相依相偎的身影和那鍋碗瓢盆奏響的幸福樂章。
有這麼體貼的老公連喝白開水都甜,我算是嫁對人嫁對愛情。
“老公!我願當小孩,讓你照顧我一輩子。”我俏皮地踮起腳尖,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撒嬌地說道。他放下手中的鏟子,轉過身來,輕輕刮了刮我的鼻子,嘴角掛著一絲寵溺的笑意:“老婆!傻話少說吧!”說完,他一把將我摟入懷中,讓我坐在灶台上,自己則半蹲在地上,與我平視。他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輕輕地捧著我的臉,額頭相抵,鼻尖相觸,仿佛要將我整個人都揉進懷裡。那一刻,廚房裡彌漫著飯菜的香氣,還有我們彼此間深深的愛意,溫馨而又甜蜜。
“老公!你得一輩子對我好,像梁山伯對祝英台一樣好,不能欺負我。”
“什麼叫欺負?”
“老公!你真會裝不懂,所謂欺負就是亂打人罵人。”
“老婆!愛你還沒夠,我怎麼下得手打你,張嘴罵你。”
我笑了,那笑容裡滿是甜蜜與堅定。望向窗外,夕陽的餘暉灑在院子裡,給一切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邊。我想象著未來與婆婆相處的日子,心中充滿了溫暖。晚飯後,我主動挽起袖子,和婆婆一起收拾碗筷,婆婆的眼神裡滿是欣慰與喜悅。我們一邊洗碗,一邊聊著家常,婆婆的手雖然粗糙,但傳遞過來的溫度卻讓我心生暖意。院子裡,老公正忙著修理那把舊搖椅,偶爾抬頭看向我們,眼裡滿是愛意。這一刻,我仿佛能看見未來的日子裡,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幸福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