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演技拙劣，但是有用
比賽結束時，於飛汗如雨下，看起來體能已經耗儘，但卻直接去找助教要來了第一場比賽的數據統計。
西部決賽首戰，雙方的罰球次數比是比0，超音速多了個罰球。
今晚的比賽，罰球次數比是比，超音速多了個罰球。
在湖人的主場，連續兩場比賽得到更多的罰球，這肯定可以說明一些事情。
於飛準備把這個信息告訴泰倫·盧。
不過，現在大家都沒心情。
隻不過，有些人的心情更糟糕。
於飛是超音速隊今晚唯一可以昂著頭走出斯台普斯中心的人。
自從於飛轉會西雅圖之後，圍繞大城市與球員個人地位的對比的討論便沒有中斷過。
一些陰謀論者認為於飛轉會西雅圖不是為了所謂的拯救超音速隊，而是單純想擺脫密爾沃基那個萎靡不堪的球市。
畢竟於飛在密爾沃基五年產生的影響力和商業價值遠不如於飛在西雅圖這三年。
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論調。
但很好揭穿。
那就是於飛到來前，西雅圖的籃球市場屬於半死不活的狀態，而於飛一來，不單單是球市，連身邊的隊友都生出了商業價值。
這幾年，跟在於飛身後簽讚助合同的球員不在少數。
誇梅·布朗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不僅簽約了銳步，還代言了許多外國品牌。
突然間，超音速的球員變得有商業價值了，連替補球員都可以成為商品的代言人，這是大城市的魔力嗎？
隻有盲目相信大城市的人會這麼想。
也不排除一些自視甚高的人覺得這是自己憑借表現和魅力換來的。
但多數人都是清醒的，他們知道，於飛在前麵吃肉，他們跟著喝了湯。
超音速大贏特贏，像上賽季那樣所向無敵的時候，這些商業價值往往伴隨著外界的讚美與觀眾的熱愛。
球員們會感覺自己就像鼎盛時期的樂隊天團成員，無論走到哪都享受著國王般的待遇。
可是，一旦輸了，反噬也是非同尋常的。
特彆是像今晚這樣。
於飛打出0+0+0的大號三雙輸球，不管是客觀還是主觀，他都配得上雖敗猶榮的評價。
這就是球隊輸了他沒輸。
為什麼他沒輸？因為隻要他的隊友表現得好一點，超音速可能就贏了。
對此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凱文·杜蘭特。
“凱文，你認為是什麼導致你今晚發揮不佳？”
“湖人改變了防守方式。”杜蘭特說，“還有對位人也變了，他們把許多防守資源都投到了我身上。我並不是在找借口，我知道身為職業球員需要做好應對逆境的準備。”
“你認為你能在下一場比賽中反彈嗎？”
“當然，我對自己充滿信心。”
“有觀點認為，你今晚發揮不佳是因為弗萊不再像過去那樣把你保護在羽翼之下，因為他今晚麵對科比的全力衝擊。你怎麼看待這件事？”
杜蘭特的情緒開始有所變化：“我比他還高我認為，他確實沒辦法把我保護在羽翼下。”
“你做好脫離弗萊的保護在球場上自力更生的準備了嗎？”
杜蘭特討厭這些問題。
但他卻無法抗拒這些記者的提問。
因為在世人眼中，超音速會輸掉第二場比賽的關鍵原因就是他這個口口聲聲要承擔更多責任的人，每場比賽開始前都要找各大電視台花-0分鐘談論“責任”、“承擔”、“核心的使命”的家夥沒有在今晚儘到應有的職責。
作為一個立誌要成為超級巨星的人，他在這場比賽裡投中，僅得分。
這種表現對於一個想成為0科比的人來說，是對0科比的侮辱。
杜蘭特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要因為一場糟糕的比賽而否定他之前的出色表現？
記者們的言辭給他一種好像他之前的表現都是因為他被於飛保護在羽翼下。
他尊重於飛的實力，也為於飛今晚這場好球而惋惜，他感到自責，但他不能理解，不能接受，更不能原諒記者們用這樣的眼光看待他之前的出色表現。
“我在D.C的郊區長大.”杜蘭特抿著嘴唇說，“我見過很多伱們沒見過的事情，大多是世界的黑暗麵。從小時候起，我就知道如何自力更生。我不需要任何人把我保護在身後。”
“你有信心在下一場比賽裡破解勒布朗的防守嗎？”
杜蘭特漠然道：“我今晚隻是不在狀態。”
潛台詞是：和勒布朗的防守沒有關係。
即使是從官話層麵來看，杜蘭特的這番發言也是非常傲慢的。
這不是他一貫的說話風格，可見他的心態已經發生變化。
正當洛杉磯的媒體準備對杜蘭特口誅筆伐的時候，地球頭號杜吹比爾·西蒙斯在推特上欣慰地說：“KD終於會說垃圾話了，這是他成長為超級巨星的關鍵一步。”
當下正是比爾·西蒙斯的創作巔峰末期，在籃球界，他就像同時期厚博上的韓寒，是一代網民眼中的意見領袖。
西蒙斯的言論給杜蘭特的一句可能引起公關問題的狂言淡化為球場外的垃圾話。
垃圾話嘛，什麼都可以說，像米勒佩頓那樣問候人全家的，或是像伯德那樣侮辱對手智商的，當然也有像杜蘭特這樣輸球不輸嘴的。
看起來不是更像書包男孩了嗎？
最喜歡在出錯後嘴硬的正是那些背著書包，處於青春期的叛逆少年。
雖然杜蘭特的青春期早已結束，但這並不妨礙有些人想把他塑造成一個如少年般單純質樸的大男孩。
杜蘭特結束了采訪，表情淡漠地走回更衣室。
他看見了於飛，但什麼都沒說。
對今晚的比賽，於飛好像也無話可說。
他接受隊友們打得爛，因為他也有表現不好的時候。
這讓杜蘭特感覺媒體訪問室裡發生的事情更加諷刺了。
帝國的主人穩如泰山，但是他身後的弄臣們，一個個都已經急瘋了。
畢竟這個賽季是於飛正位GOAT的關鍵賽季，如果擊敗湖人，進入總決賽奪冠，那就是實際上的五年五冠，個人總冠軍數超越喬丹，就算有少量垂死掙紮的喬吹發很出爭議，也會成為公認的新GOAT。
所以弄臣們急啊，這麼好的機會，如果被隊友們坑沒了，那該是一件多麼讓人沮喪的事情？
杜蘭特的內心無法平衡。
他不怪於飛，但這件事的持續時間越長，他就越覺得於飛應該獨自承受輸球的結果。
因為超音速贏球的時候，不會有多少人盛讚他們的貢獻，反而會有相當多的人對於飛歌功頌德。
唯一帝國。
那是於飛一個人的帝國。
既然這是一個人的帝國，那麼把所有的榮光與罪惡都歸結到一個人身上不是很公平嗎？
杜蘭特很清楚他現在的想法有多危險，這是一個人在極端的負麵情緒下產生的極端想法。
他沒有開口，正如於飛始終沉默。
泰倫·盧走進了更衣室，用一句話總結今晚的失敗：“我認為我們打得不錯。”
剩下的都是對球員的安慰。
“雖然今晚輸了，但不要忘記，我們已經偷走了他們的主場優勢。”盧指導有理有據地說，“我們沒有讓他們贏下兩個主場。接下來，我們要在主場爭取比的大比分！都彆灰心，各位，你們表現得非常出色”
盧指導呼喚球員起身，讓所有人把拳頭放在一起，大喊加油。
今晚就這樣過去了，看起來沒發生其他的事情。
唯一引起討論的是於飛。
他沒有跟著球隊的大巴一起回酒店。
這是因為克裡斯蒂娜·亨德裡克斯把她現在的聯係方式交給了於飛的助理林凱文。
林凱文轉交給於飛之後，就把克裡斯蒂娜約了出去。
老情人久彆重逢，當克裡斯蒂娜提出要看於飛背上的文身時，他們找到了曾經的默契。
次日，叫醒於飛的不是多年的慣性，也不是鬨鐘，而是林凱文的轟炸式來電。
由於昨晚的折騰，於飛多睡了兩小時，等他接到林凱文的電話，距離球隊的集合時間還有半小時。
“發生什麼事了？”
克裡斯蒂娜掀開了部分被子，露出一縷春光。
對於真正的女人來說，儀態和舉止比外貌更有性魅力。
“我們要回西雅圖了。”於飛說。
克裡斯蒂娜問：“下一場比賽是什麼時候？”
“兩天後。”
“我沒問題。”於飛玩笑道，“不過斯嘉麗可能會介意。”
克裡斯蒂娜卻不是那種一逗就來氣的小姑娘，於飛越是這麼說，她越有興趣讓斯嘉麗“介意介意”自己這個突然想吃回頭草的兔子。
“我要一張家屬區的票。”克裡斯蒂娜柔聲說。
“這個好說。”於飛一看時間快來不及了，便匆匆與克裡斯蒂娜告辭，“西雅圖見。”
於飛離開酒店的時候，看見了許多狗仔隊。
一般來說，狗仔隊們雖然會跟拍明星，但不應該有這麼多。
這麼多狗仔，足以再次把自己送上八卦版頭條。
自己剛在八卦新聞上和斯嘉麗曖昧不清，現在又被實錘在前女友的酒店裡過夜。
這確實會引起一些負麵輿論，不過，輸球夜打火包消愁怎麼看都比喬丹那種飛去賭城通宵玩牌要有益身心健康。
不到半天的時間，於飛昨晚在車上和克裡斯蒂娜親密接觸，又一起進入酒店，直到第二天上午離開的照片傳遍全網。
作為湖人隊的喉舌，《橘郡紀事報》點評道：“弗萊·於究竟受到了多大的打擊，才會選擇去找前女友排解鬱悶？眾所周知，弗萊不會和同一個女人牽連兩次。難道克裡斯蒂娜·亨德裡克斯真的是他的繆斯女神嗎？”
最厲害的還是《西雅圖時報》，在這種辯無可辯的桃色新聞麵前，他們還是慧眼如炬地發現了於飛的閃光點。
“車上這人是克裡斯蒂娜而不是傳聞許久的斯嘉麗證明了許多事情。第一，弗萊與斯嘉麗的八卦多半為假。第二，弗萊是一個戀舊的人。第三，弗萊和克裡斯蒂娜一個未娶，一個未嫁，無論他們昨晚發生了什麼，都是屬於成年人的自由。”
對於飛而言，這的確不是醜聞。
媒體方麵也隻是調侃為主。
而在球員之中，這件事似乎隻能證明於飛同樣是凡人，輸球了會鬱悶，也需要排泄的渠道。
最重要的還是明天晚上的西部決賽第三場。
超音速的目標是兩場全勝，那樣就能取得比的領先，實在不行，也得保住至少一個主場。
比的話就是讓七場四勝的係列賽重回起點，也不是不可接受。
當天下午
於飛就他在斯台普斯中心兩場比賽裡感受到的判罰尺度的微妙變化反饋給了泰倫·盧。
盧對於飛分享的情報非常重視。
對於球隊近兩場比賽在湖人主場得到比對手更多的哨子，教練組早有感覺，但一方麵罰球優勢不顯著，而且，判罰並不是超音速輸球的原因。
這讓他們忽視了關鍵的問題。
即使不是湖人，換一般球隊在主場打季後賽，也會有相應的照顧才對。、
可裁判在斯台普斯中心幾乎是把一碗水端平了，從罰球數看還有點傾向於超音速。
這要是他們回到主場，判罰優勢不就更明顯了？
主場的判罰尺度是最重要的主場優勢。
有主場優勢不僅可以在進攻端獲得更多的罰球機會，防守端也可以主動給對手上強度。
湖人隊現如今表現出來的強大，最讓人感到無力的一點，就是核心的強大。
科詹單掄出來都不如於飛，可是放到一起的話，就難以想象了。
科比打到現在狀態火熱，詹姆斯一場隱身，一場正常發揮。他隻是正常發揮就把杜蘭特防死了。湖人的進攻火力充沛到可以允許詹姆斯專心防守，而超音速是需要杜蘭特得分的。
盧對杜蘭特在係列賽中適應詹姆斯的防守這件事沒信心。
於飛提供的情報給他帶來了新思路。
雖然超音速的立身之本是進攻，但如果真的被逼急了，利用判罰尺度給湖人上上防守壓力也是一個不錯的對策。
盧立刻通知教練組開會。
雖然於飛提供了消息，但教練組還需要複盤比賽來確認判罰尺度是否和情報相吻合。
下午，超音速隊照常訓練。
但是球隊內部的士氣並不高。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大飛儘力了，隊友CBA”的輿論帶來了困擾。
類似的聲音，杜蘭特已經聽得夠多，而其他人則聽得不夠多。
大部分球員在平時都遠離了媒體的敘事，但現在，他們卻是季後賽的關鍵，如果他們無法發力，超音速就很難贏球。
這些年來，倒向於飛的媒體陣營數不勝數。
最初的時候，於飛讓昆特·狄米歐成立自己名下的媒體公司用於公關與宣傳，但隨著銳步的日益壯大，以及他的成績越來越多，直到今天，他已經可以問鼎GOAT的寶座。
當年那些對他出言不遜的媒體有一多半已經把屁股挪到了他這邊。
於飛可以監管自己名下的媒體公司，可以影響那些與他有直接聯係的媒體朋友，但他無法左右那些莫名的自我意識過剩，擺出忠心護主的嘴臉，恨不得把每一個坑過於飛的隊友都送上軍事法庭審判的媒體。
他們往往有自己的利益訴求。
看似是在捍衛於飛的榮譽，其實隻是因為抨擊於飛的隊友正好符合廣大於飛球迷的訴求。
如果諷刺一下於飛的隊友就能蹭到無以計數的飛蜜流量，誰會拒絕呢？
實事求是的傳統新聞精神早已死去，什麼新聞火就傳播什麼樣的新聞才是第四權們最熱衷的伎倆。
這是和於飛的帝國一起伴生的夢魘。
不過，於飛不打算對此道歉。
他最多表示遺憾，道歉？以什麼名義呢？抱歉，哥們昨晚的0+0+0沒能帶你們贏球害你們這幫坑貨被媒體罵了真的是非常抱歉？
於飛選擇自己練自己的。
富塔多中心看起來很平靜，每個人都有要忙的事情。
直到布蘭登·羅伊穿著訓練服走到場邊，對於飛說：“我已經準備好來一場V的訓練賽了，你呢？”
眾人的目光一致向他看齊。
“真的嗎，布蘭登？！”
“你複出了？怎麼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
“天啊，這是最好的消息！”
可以看到每個人都為羅伊感到高興。
但於飛並不樂觀，就像有人說的那樣，如果羅伊準備複出，他不可能不提前得到消息。
“把你的檢查報告給我看看。”於飛說，“還有醫生準許你參加V訓練的簽名。”
羅伊好像是要搪塞過去：“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站在這，我準備好了。”
一刹那間，羅伊拉掉了引線，惹毛了於飛。
“你他媽開什麼玩笑？你準備好了？這也算理由？”於飛大叫，“沒有最新的檢查報告，沒有醫生的允許，你不可以複出！”
“我準備好了。”
“你準備好了？！”於飛氣笑了，一手指著杜蘭特一邊說，“不久前，那個混蛋向我保證他要成為00年的科比，他也說他準備好了，可是昨晚怎麼樣？他他媽就像是一坨臭狗屎，被勒布朗防得連呼吸都困難！”
所有人都震驚了，從昨晚比賽結束後就對杜蘭特的表現三緘其口的於飛，突然翻臉了。
“還有這幫混蛋！”於飛開始掃射所有人，“我們僅僅在洛杉磯贏了一場比賽，他們就不把湖人隊放在眼裡了！每個人都表現得好像勝券在握，這是我待過的最自大的球隊，昨晚的失利是我們應得的，我們不配贏！因為我們隊裡多的是像你這樣覺得自己準備好的蠢貨！”
羅伊好像被噴得急眼了，嘴唇顫抖地回噴道：“那你呢？你覺得你沒有任何責任嗎？你就不自以為是？你才是西雅圖最他媽自大的人，除了你，這個世界上還有誰以帝國主人自居？你才是那個看不清自己的蠢貨！”
“你他媽說對了！”於飛怒極而笑，“我是蠢貨，因為我昨晚隻拿到0分而不是0分，因為我他媽沒拿到0分害我們輸掉了比賽，因為我沒能帶你們這幫蠢貨贏球，現在外麵有一百萬個混蛋記者質疑你們中到底有幾個是NBA水準的球員！我很抱歉，這場失利有可能讓你們中的某些人在下賽季失業！但是在你們他媽失業之前（手指羅伊），至少不要讓這個瘸子覺得沒有他的幫助，我們無法贏下他媽的湖人隊！”
問題解決了嗎？沒有。
壓力消失了嗎？不，比之前更大了。
但把話說開了比什麼都重要。
波什點頭說：“如果要依賴一個腿腳不便的人來擊敗湖人，我們真不如退役算了。”
“沒錯，我不同意弗萊今天說的話，但最後一句沒有錯。”拉裡·休斯說，“我們不需要瘸子。”
富塔多中心內，超音速隊的球員迅速達成了一個共識。
雖然他們現在彼此看不順眼，尤其是那些因為第二戰的糟糕表現受到批評的人對於飛有點成見，但於飛沒說錯，擊敗湖人隊並不需要瘸子的幫助。
“OK！”羅伊氣急敗壞地說，“記住你們說的話，到時候彆來求我！就算你們跪在我麵前，我也不會複出的！”
然後羅伊就走了。
“他是故意那麼說的吧？”
誇梅·布朗已經看出來了。
“沒錯。”於飛說，“演技很拙劣。”
不過，羅伊這麼爛的演技，全隊上下居然隻有布朗看出來了。
這何嘗不是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
是時候重新檢驗一下這幫人的平均智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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