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個手持女孩手腕粗的棍棒,凶神惡煞的壯漢從門樓追出來。
在聞止鳶還沒反應過來是何情況的時候,那個女孩就在前方不遠處跌倒被追上。
五大三粗的男人,毫不憐香惜玉的,拽住女孩的腳踝,粗魯的拖拽著就往回走。
“雛兒性烈,這個不好叫賣,先回去咱們哥兒幾個先破了她的身。”
“磨了她的烈,彆讓她日後傷了貴客!”
聽著這些汙言穢語,聞止鳶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先進先鋒,都怔愣了好一會兒。
直到那個女孩被拽得消失在門樓拐角時,忽然的一聲慘叫,將她喊醒。
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她抬步就朝著那個門樓跑去。
紅梢意外,及時追上將人攔住。
“小姐,那種地方,您不能去。”
一開始她或許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可是剛才那番話都如此直白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麵上急色儘顯,眉心更是高蹙。
“逼良為娼,我得去救她!”
紅梢沒有讓開,神情冷漠,“人各有命。”
聞止鳶一怔,也就須臾,她言語堅定。
“人定勝天!她不願,便是不服命!”
“讓開!”
她沒有和紅梢硬來,她知道紅梢如果真的想攔住她,她是進不去的。
紅梢靜靜地盯著聞止鳶瞧了好一會兒,清澈透亮的眸子裡迸射出來的強烈執拗,叫她一時開始動搖。
動搖自己是否應該堅持遵從王爺的命令,杜絕一切讓聞三小姐涉險的事發生。
“紅梢!”
聞止鳶急了,一聲高喊。
下一刻,紅梢側身讓路,並緊跟著聞止鳶,已經做好了寸步不離。
這是京都東市,這裡最多的就是權勢通天的人,她要謹遵王爺的命令,保護好聞三小姐!
“抱歉抱歉,我們這兒可是紅樓,不招待女客。”
守門的龜公將聞止鳶攔下。
聞止鳶的眼睛在朝著偌大的內廳瞧,沒瞧見想要找的人,她目光落在龜公的身上。
“剛才那幾個男人,拖拽著一個女孩進來,那個女孩在哪!”
龜公自然知道聞止鳶問的是哪個,但是防止出彆的事故。
他搖搖頭,隱覺得眼前的小姑娘來者不善,倨傲的昂揚著下巴,斜眼看人,“不知道。”
“能進出我們紅樓的,就是我們紅樓的人。”
“這位小姐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否則你跨得了咱們紅樓的門,就不一定出得去嘍。”
“大膽!”紅梢一下站在了聞止鳶的跟前。
隨著她衝出來的動作,緊隨而來的就是一張古銅金的令牌。
上麵赫然顯露了紅梢的身份。
龜公麵露驚赫,“你們是楚賢王府的人!”
驚赫過後,龜公眸子微眯,打量了一下闖進來的三個女人。
“你們既然是楚賢王府的人,可知道我們雅間坐著的是何人!”
龜公問得莫名,可仔細一想,莫不是夜沉舟就在紅樓?
書中男二來紅樓,他不是隻鐘情於女主,終身不碰彆的女人嗎?
與聞止鳶不同,紅梢聞言,橫眉立目,“大膽,敢辱我王爺名譽,腦袋不要了嗎?!”
紅梢自身帶著的肅殺之氣,足以震懾住許多人。
龜公原本隻是單純的試探,想弄弄清楚,看看這幾人究竟是不是楚賢王府的人。
卻不成想,惹上了硬茬。
擔心一命嗚呼在紅樓廳前,龜公小心後退,“我沒有瞎說,楚賢王就在二樓雅間,與我家老板在一塊兒!”
也幸好青天白日的,一樓廳內沒人,否則紅梢怕是連等他把話說完的耐心都沒有。
直接拔劍,一刀封喉。
龜公感覺到了殺意,離得遠了之後,快速逃離,也不顧不得看守前門了。
見龜公不攔路,聞止鳶拉住紅梢的手臂。
“紅梢,先不管其他,把那個女孩找出來。”
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紅梢真正聽命於誰。
“你今日若是幫我救下那個女孩,日後我定會幫你一次,決不食言!”
紅梢蹙眉看她一眼,扭頭就尋了紅樓連通後院的道兒尋了過去。
走過紅樓前廳,後麵的四方院內有一堆人在各忙各的。
而淒厲的女孩慘叫聲響徹天際,也無法打斷後院這些人的行動。
紅梢尋著聲,鎖定了房間,房門猖狂到沒上鎖。
她抬腳一踹,瞧見的就是已經被車去了裙衫,身上僅剩下一件鬆了帶子的肚兜和短頭褻褲。
若在瞧見這畫麵之前,她可以旁若無睹,堅持人各有命。
可是當真的親眼瞧見這等場麵,同為女子,她亦無法鐵石心腸做到真正的置之不理。
快步走進去,手拎起來兩個甩出去,又腳踹兩個。
四個光著上身,半褪褲子的壯漢,就這樣被紅梢解決。
聞止鳶跟了過來,見女孩嚇傻緊抱身子瑟瑟發抖哭泣,紅梢則擋在那個女孩麵前。
她沒有猶豫,手脫著自己的外袍,走近了直接蓋在女孩的身上。
懷中瘦小的軀體和稚嫩的臉龐,叫她確信自己沒看錯。
這哪裡是發育完全了的姑娘,分明是個還未成熟的稚女!
她雖也不健碩,但將小女孩抱起的力氣還是有的,咬著牙將人抱在懷中。
門口已然被圍滿了人,雖心裡有些忐忑,可卻叫她無法退縮。
“紅梢,你可以嗎?”
在她這句話才落下,紅梢的另一隻手,慢慢地抽出了腰間輕易不出鞘的劍柄上。
“保護好小姐,是紅梢的職責。”
聞止鳶再次問道:“我是問你打得過這些人嗎?”
“如果打不過,我其實有彆的法子。”
這話沒有得到紅梢的回答,因為紅梢直接就衝了出去。
院中的人是手握粗棍,可麵對紅梢那削鐵如泥的劍,一一不敢再靠近。
就在聞止鳶覺得有希望了的時候,一道沉嗬聲在外頭響起。
“紅梢!”
一直冷然渾身都泛著肅殺之氣的紅梢,聞聲不見其人的情況下,也瞬間晃了一下神。
循聲看過去,夜沉舟緊繃著臉部的線條,黑沉著一張臉走來。
而在夜沉舟的身旁,是一襲清雅絕塵白衣,卻麵上笑得浪蕩輕浮,也無法叫人忽視他俊美外貌的南宮錦。
“主子責罰!”
屋內一直不確定安全,不敢出去的聞止鳶,一聽是夜沉舟的聲音。
幾乎沒有一絲猶豫,抱著人,就往外衝,盯著夜沉舟的方向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