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隻有我能救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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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昭昭捂著臉頰,錯愕的同時,期待的去看聞候與明氏,那雙閃爍著興奮的眸子。

似期待著聞候與明氏替她出頭。

可事與願違,聞候與明氏不僅沒替她說半句譴責聞止鳶的話,甚至還無視了她,滿心滿眼,隻有聞止鳶一人。

攙扶著聞止鳶回了東廂房。

等她回過神,走到院中,透過半開的窗往裡瞧。

一家三口依偎著坐在床畔邊,溫馨又溫情。

而看著這一幕的聞昭昭,眼裡滿是濃濃的殺意,心尖更好似有一把刀子,在攪動著她的心。

爹娘,你們竟然為了一個外來的,不要我了。

李嬤嬤已然是吊著最後一口氣,被送回了住處。

小雯與親爹呂管事在床邊哭得是上氣不接下氣。

將人送回來的仆從好心提醒,“咱們府裡沒人敢給李嬤嬤找大夫。”

“等王管家辦完事回來,將李嬤嬤送到彆院去了,你們再找大夫治治,許還有救!”

李嬤嬤是聞候仗責的,這個時候,侯府上下,無一人敢施以援手。

呂管事一把年紀了,可不想老年喪妻,晚年擔心無人侍奉照顧。

“小雯,你快去找小姐,小姐肯定能請來大夫!”

在親爹的催促下,小雯眼中滿是無助的灰敗之色。

“爹!小姐不會救娘的,她根本不在乎娘的生死!”

呂管事臉上滿是不相信的神情,“怎麼可能!”

“小姐待你不錯,肯定會救得了你娘!”

小雯被逼急了,壓低聲音,神情可怖低聲嘶吼。

“不會!我都說了不會!”

“小姐若是救了娘,那就無法自保。你不知其中實情,就不要再逼我了!”

能做到管事的,都不是什麼蠢笨腦子。

似明白過來這場必死的局後,兩父女的臉上,同時露出灰敗的神色。

聞昭昭派人來,喊了小雯去,甩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你娘死後,好生安葬,本小姐不會虧待你父女二人。”

“以後再替你爹尋個伴兒,侍奉伺候你們父女。”

小雯還頂著額上的傷疤,明心如刀絞,卻還得違心謝賞。

聞昭昭滿意小雯的態度,大發慈悲道:“去陪你娘去吧。”

“這裡今明兩日不用你伺候了。”

約莫到了傍晚用膳時間,一家三口沉默地坐在正屋小廳。

兩夫妻小心翼翼的模樣落入聞止鳶的眼中。

她覺得效果塑造得差不多了,輕歎一聲,虛聲道:“爹娘莫要再看女兒了。”

“吃飯吧。”

三個字,叫聞候與明氏專心吃飯,不再分神。

夜班三更,聞止鳶一改下午的頹靡之色,身著深色衣裳,貼著牆根。

食時過去,王忠才歸來複命。

正準備離開之際,去了東廂房觀瞧。

本意是想要關懷一下聞止鳶,畢竟今天鬨出的兩樁事,府中早已傳遍無人不曉。

才扣響門窗,翠香就從屋內出來。

“王管事。”

王忠未理會她,而是朝著屋內喚道:“三小姐。”

聞止鳶將人喊了進去,並支開了翠香。

房門敞著,翠香也不生疑,放心離開。

“王管家,我想知道李嬤嬤的住處,還想尋你要些東西,銀針、烈酒還有金瘡藥和乾淨的布帛。”

王忠疑惑,沒應下,而是道:“李嬤嬤年歲已大,挨了三十下,難有生機,宮門下鑰前,就會被安排送往京郊彆院。”

聞止鳶不想自己的謀劃作廢,趕忙道:“不能把她送走,我能留她一命。”

王忠越發不解,看著聞止鳶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細究考量。

聞止鳶躲過王忠那雙好似能把人看穿看透的眼。

“醫者仁心,還請王管家助我一回。”

王忠沉默須臾,到底是點頭。

“子時後院守備鬆懈,奴才將路圖與三小姐所需之物暫存文瀾苑牆外簇之下。”

子初時一過,聞止鳶換上深色的衣裳,利索翻窗貼牆而行。

至於屋內伺候的翠香,被她按了幾處穴位,可以踏實昏睡到天明。

在文瀾苑外的花簇下尋到包裹,取出路圖,直奔李嬤嬤一家的牆角方房。

忽然有人推門而入,將屋內本就心如死灰的父女二人嚇了一跳。

瞧清來人,小雯猶如大敵將人。

“你來做什麼!我娘已經被你害得要死了,你難道還要緊咬著不放嗎?”

聞止鳶大大咧咧翻了個白眼,“我與你娘素不相識,我害她做什麼。”

“難道不是你娘在西角門堵我,還栽贓陷害於我在先?”

說著話的功夫,她人已經走到了床邊,伸手就是去掀開李嬤嬤身上的薄被。

兩父女製止,並要推開她,她臉上神色一凜,“你們兩個可想好了。”

“眼下能夠救她的人,隻有我!”

“難道你們想眼睜睜地看著她,就這麼疼死過去嗎?”

聞止鳶的厲聲質問,將兩父女問得一怔。

在兩人孩子猶豫之時,她也不費口舌多囉嗦。

直接一屁股坐在床邊,看著和李嬤嬤和血肉糊在一起的破褲,蹙眉道:“拿剪刀來和油燈來。”

小雯被這道命令聲差遣,快速取來了東西。

隻見聞止鳶手持大剪在火舌中反複灼燒,後用灼燒消毒後的剪子,剪開粘連的褲子,露出傷口。

難免有扯動到傷口的情況,聞止鳶擔心李嬤嬤的慘叫引來人。

抓起薄被,在一角的位置,團了團了一下,遞給小雯。

“塞進她的嘴巴裡。”

小雯猶豫要不要這樣做之時,被聞止鳶一個眼神看得立刻照做。

去掉爛肉,清洗傷口,消毒上藥,布帛包括一氣嗬成。

而李嬤嬤此時,早已經是汗濕全身,昏死過去毫無生氣。

小雯連喚數聲都不得回應,情急之下,眼含淚花,怨懟看向聞止鳶。

“我娘怎麼不答應我,你是不是害死了我娘!”

聞止鳶依舊平靜,僅僅瞥了一眼,就有了判斷。

“是是是,我當著你和你爹的麵,折磨死了你娘。”

胡言亂語地說著,可手上取針施針的動作快準狠,不曾停下片刻。

“還瞪著我乾什麼,把你娘的腦袋側一下,下針的位置我看不見。”

小雯依舊警惕,但有吩咐也是立刻老實照做。

直到銀針紮完一息之間,李嬤嬤的細弱嗚咽哀嚎聲斷斷續續響起。

聞止鳶做完一切,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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