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退婚,正有此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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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血糖其實很好治,說是大病,算不上。

但低血糖嚴重,也會有生命危險。

聞止鳶囑咐明氏每天早上喝一杯蜂蜜水,隨身攜帶蜜餞,或者冰糖。

因為安排與楚賢王會麵的日子在明天,所以請安過後,聞止鳶便回到了自己的鏡花台。

翠香遠遠地跟在聞止鳶身後,把可怕的後果,都設想了一遍。

但在鏡花台拱門處,聞止鳶停下來,側身看著翠香道,“你不必憂慮,我不會落井下石,你以後還是要看清,誰才是你的主子。”

翠香懸心吊膽,大氣不敢出。

都以為聞止鳶是鄉下回來的草包,經過這一番明爭暗鬥,翠香隻覺得聞止鳶深不可測。

聞止鳶沒懲罰翠香,並非心慈手軟。

一次不忠,終身不用。

但她還不熟悉侯府,至少翠香是明裡的奸細,她隻要防著就行。

如果再換一個人來伺候,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等到她徹底在侯府有了話語權,再挑選身邊人也不遲。

至於嫁人,聞止鳶沒這個打算。

那楚賢王本就看不上她,何苦自取其辱,再者,他是書裡的深情男二,往後遇到女主後,對女主死心塌地。

聞止鳶一個炮灰,能扭轉乾坤,改變命運的結局就夠了,何苦跟女主爭搶鋒芒?

當天下午,明氏送來了一套成衣。

蘇錦的料子,金線蜀繡,腰際玉帶下均勻地陳列開流蘇,每一條流蘇都嵌著小而精的瑪瑙。

這身衣裳是侯府請繡坊數十個繡娘,趕工三天三夜才完成的。

原主穿著她,沒少招搖過市,恨不得把張揚刻在臉上。

而聞止鳶,平淡文雅,不悲不喜。

她走出門,到前庭,就見誠陽侯,明氏,以及聞昭昭在海棠樹下等待。

聞止鳶得體地行禮,明氏喜悅難掩,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真合身,我們家姑娘,水靈靈的,誰家公子能拒絕?”

她之所以對聞止鳶的喜愛隻增不減,還有另一層原因。

自從聞止鳶給她瞧過病之後,她按照聞止鳶的法子,喝蜂蜜水,今兒頭暈的症狀真有所緩解。

聞昭昭識趣地沒搭話,一行人各自上了馬車。

本來是誠陽侯夫妻倆坐一輛馬車,聞止鳶和聞昭昭同乘一輛。

但聞昭昭找了個想跟娘親學女紅的由頭,跟著夫妻倆走了。

聞止鳶心如明鏡,雖然書裡沒寫,但依著聞昭昭的壞胚子,必然會動手腳。

不出所料,聞止鳶的馬車在半路出了問題,車廂往一側坍塌,軲轆壞了。

“大小姐,奴婢跟馬夫修理,您就稍待片刻吧。”翠香偷偷匿笑,往遠了看,前麵老爺夫人的馬車都轉過街角了。

聞止鳶曉得翠香葫蘆裡賣什麼藥,這車軲轆,今天能不能修好都是未知數。

好在,她沒想著跟楚賢王搭親。

不過嘛,這場聯姻大戲,她必須得參加才行。

一來,她得表明,是自己不入楚賢王府,不能落得個退婚沒人要的結果。

二來,不能如了聞昭昭的願。

聞止鳶下了馬車,看了眼蹲在馬車破碎軲轆旁的馬夫和翠香道,“距離姻緣廟不遠,我看我走過去就行了。”

翠香意圖阻攔,聞止鳶理都不理她。

而誠陽侯夫妻倆,攜著聞昭昭抵達了姻緣廟,接洽到了楚賢王府,才發現重要的主角,聞止鳶居然未能跟上來。

“沉舟哥哥!”聞昭昭一看身穿玄黑錦衣,身姿筆挺的男子,立馬欣喜地湊上去,笑容清甜。

夜沉舟寒著臉,對聞昭昭分外冷漠,轉身走進了廟宇之中。

太後選這裡洽談,是因他不願登侯府之門。

侯府的女兒,無論是聞昭昭,還是剛找回來的親生女聞止鳶,他都不喜歡。

既然今天他來了,就要把話說清楚。

香客堂中,僧人擺放了茶水瓜果。

誠陽侯麵對渾身散發著冷意的楚賢王,心裡直打鼓。

楚賢王為當今聖上的三弟,雙十之年,未娶妻生子。

但他驍勇善戰,掃平燕塞六國,奠定江山穩固,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朝野之中,無人能撼動他的地位。

可以說,侯府這門親事,是高攀了。

夜沉舟掃了一眼,沒見著聞止鳶,皺了皺濃墨般的眉頭,“怎麼,聞大小姐不願前來?”

“沒,沒有的事。”誠陽侯磕磕巴巴道,“許是路上耽擱了吧。”

夜沉舟才不管聞止鳶在不在場,單刀直入表態,“無妨,她不在,本王也好直抒心意,這門婚事,還是作罷吧。”

這些天,他都聽說了。

誠陽侯府那位真千金,行為魯莽,舉止粗俗,腹中沒有半點墨水,甚至回府後對下人非打即罵。

他是斷不可能和這樣的女子成親,毀了一輩子幸福的。

當然,夜沉舟不會知道,這些風言風語,都是聞昭昭買通的小廝在京城肆意傳播的謠言。

聽得夜沉舟如是說,誠陽侯夫婦麵色煞白。

聞昭昭雀躍不已,她總算達到了其中一個目的,等聞止鳶來,就成棄婦咯。

恰逢此時,聞止鳶邁進門,“王爺說的是,小女正有此意。”

夜沉舟循聲看去,登時墨眸緊凝。

這不是,那日在街頭為他施針的姑娘麼?

侯府尋回來的親閨女,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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