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杳望著涼透的粥,瓷碗邊緣凝結的米漿泛著灰白,與陸淩川眼底未褪的紅血絲相映成趣。"出去吃吧。"她抽出被攥住的手腕,指尖點了點他發燙的耳垂,"陸大將軍再這麼鬨,可要餓出病來。"
陸淩川哼了聲,卻乖乖整理好歪斜的衣襟。兩人並肩踏出將軍府時,晨光已鋪滿青石板路,街邊早點攤蒸騰的熱氣裡,混著三三兩兩路人壓低的議論。
"聽說城西又出人命了!死者心口都插著半截青銅鶴羽"
"莫不是為救葉相的餘孽?牢裡守衛森嚴,怕是要鬨大事"
葉杳腳步一頓,腰間鏽刀的玉佩硌得生疼。陸淩川察覺到她的僵硬,長臂自然地圈住她肩膀:"回府換夜行衣,今夜去城西亂葬崗。"他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她肩頭,聲音沉得像是淬了冰,"若是葉相的人,一個都彆想逃。"
夜幕降臨時,城西的腐臭味混著血腥味撲麵而來。葉杳伏在斷牆邊,看著亂葬崗深處火把明滅,突然被人猛地拽進懷裡。陸淩川滾燙的呼吸掃過耳畔:"有埋伏,十七個人,東北角三"
話音未落,破空聲驟起。葉杳旋身揮刀,鏽刃與淬毒弩箭相撞迸出火星。陸淩川的軟劍如銀蛇出洞,卻在瞥見暗處人影時瞳孔驟縮——那些殺手的招式,分明帶著北疆蠻族的狠厲。
"退!"他拽著葉杳後撤,後背卻撞上冰涼的刀刃。包圍圈在月光下收緊,為首的黑衣人掀開鬥笠,露出半邊猙獰的燒傷疤痕:"葉姑娘,用你換葉相大人,可劃算?"
千鈞一發之際,竹哨聲劃破夜空。齊夢深如鬼魅般落在葉杳身側,折扇展開時寒光閃爍:"誰說她是你能碰的?"他旋身踢開偷襲的殺手,扇骨精準點中對方穴位,"陸將軍,帶著傷還逞英雄?"
陸淩川抹了把嘴角的血跡,軟劍直指齊夢深:"輪不到你假惺惺!"他瞥見齊夢深染血的袖口,怒意更盛,"早知你單獨行動,我該讓杳兒離你遠點!"
"陸淩川!"葉杳橫刀隔開兩人,鳳目掃過漸漸圍攏的殺手,"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她的聲音突然一頓——月光下,齊夢深腰間掛著半截青銅鶴羽,與傳聞中死者身上的證物一模一樣。
齊夢深察覺到她的目光,輕笑一聲將鶴羽收入袖中:"方才順手拿的。"他折扇輕點葉杳鼻尖,眼底藏著狡黠,"杳兒這副懷疑的眼神,可真讓人心寒。"
"你少碰她!"陸淩川猛地扣住齊夢深手腕,卻被對方反手製住。兩人僵持間,齊夢深湊近低語:"陸將軍莫忘了,杳兒還沒完全屬於你呢。"他突然旋身擊飛偷襲的殺手,折扇在夜色中劃出弧線,"我有的是機會,讓她看到誰才配站在她身邊。"
葉杳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招式裡藏著鬥氣,又好氣又好笑。她揮刀劈開逼近的敵人,刀刃映出三張同樣倔強的麵孔。遠處傳來官兵的馬蹄聲時,她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這兩個把生死當兒戲的人,此刻倒像極了爭搶糖糕的稚童。
當三人躍出重圍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葉杳望著掌心沾著的兩人血跡,突然覺得這場危機似乎也沒那麼可怕。至少,在暗潮洶湧的漩渦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好啦好啦感情戲已經進行這麼長時間了女主要專心搞搞事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