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內空氣潮濕,有點悶,關上燈後一片黑暗,誰也看不見誰。
曖昧的情愫在空氣中無聲發酵、蔓延、擴散到每一個角落。
視線被屏蔽,其他感官就更加明顯。
例如聽覺,聽見彼此急促的呼吸聲,聽見孟詩意發卡上小鈴鐺的“叮叮”聲。
又例如觸覺,孟詩意能清晰感受到賀西樓的手掌,溫度很高,況且在緩緩用力。
賀西樓的聲音都變得更加喑啞磁性,增添幾分欲色,“寶寶,我好喜歡你。”
孟詩意垂著眼睛,忍不住想:
到底是喜歡她的身體,喜歡做這種曖昧的事情,還是喜歡她的全部呢……
不知道過去多久。
賀西樓才停下動作,憑借感覺,把她身前的蝴蝶結牢牢係好。
打開燈。
白色光線忽然亮起,兩個人不約而同眯起眼睛,適應環境。
孟詩意明明沒有動作,卻還是無力地靠在鏡子前。
她紅唇輕啟,睫毛顫抖,發絲淩亂,睡裙也被揉出許多褶皺。
臉蛋是粉紅的,耳垂也是粉紅的,肩上還有淺淺的紅色印記……
賀西樓單手撐在她身側,另一手捏了捏她的臉,意味深長說:“很軟。”
也不知道在說什麼軟。
是臉,還是剛才碰的……
孟詩意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曖昧中回過神來,不敢直視賀西樓銳利狹長的眼睛。
從前暗戀的時候,她就不敢對視;現在親密過後,她仍舊下意識回避他的視線。
賀西樓摁著她的腰,把她從洗手台上抱下來。
擁抱的動作令兩人緊密貼合。
孟詩意自然也能近距離感受到不一樣的地方。
她愣住,有些嚇到了,略微縮一下脖子,“你怎麼又?!”
賀西樓壞笑著湊近,從容不迫道:“我沒反應才奇怪吧?”
這個年紀正是容易上頭的時候。
更何況剛才他還…
揉了孟詩意。
賀西樓盯著她脖頸間粉色印記,喉嚨發緊,嗓音刻意壓低:
“還不走,怎麼,想留在這兒幫我?”
孟詩意則真誠地看著他,雙眸清澈乾淨,“怎麼幫?”
像隻掉進狼窩的兔子,單純地問他“要乾什麼”一樣。
賀西樓狹長的眼眸略微眯起。
本意是想趕她走,哪料她還問上了?
“還能怎麼幫?”賀西樓側頭,在她耳畔輕輕說出幾句話。
孟詩意噌地一下紅了臉。
隨後,賀西樓靠近她,褲子拉鏈的聲音響起。
孟詩意眼神立馬回避,忽然慫了,軟聲抗拒:“要不算了吧,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
目測。
這得有,二十。
她慌亂地轉身,想要推開門。
哪料下一秒。
賀西樓一把將她扯回來,好整以暇,“你有什麼事,說清楚?”
孟詩意被輕輕鬆鬆拉回去,被迫與他四目相對,額頭抵著額頭。
這是非要她幫他了。
孟詩意不敢大口喘氣,小心翼翼說:“可是我不會……”
賀西樓把她壓在牆角,逆著光線,加劇臉上的侵略性。
他輕輕牽起她的雙手。
“寶寶,我來教你。”
……
夜色濃稠,一陣荒唐後。
賀西樓幫孟詩意用洗手液洗手,還捏了捏她的十根手指。
“辛苦詩意妹妹了,很棒。”
孟詩意人麻了,手也是麻的,任由賀西樓給她手部按摩。
她哪裡想得到賀西樓居然要那麼久!
簡直是欺負人!!
“你這個人好煩啊。”孟詩意用力推開他,跑出浴室,縮進臥室的被窩裡。
用被子裹住,完完全全保護自己。
沒多久,房門敲響。
孟詩意沒好氣的打開門,“你又乾什麼?”
賀西樓抱著枕頭站在門口,浪蕩不羈,直勾勾盯著她的唇。
“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孟詩意果斷拒絕:“不能。”
賀西樓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我害怕,你陪陪我。咱們純蓋被子聊會兒天行不行?”
下一秒,“嘭”地一聲!
孟詩意毫不猶豫關上房門。
賀西樓:“……”
這天晚上賀西樓沒睡著,又去浴室一趟。
出了浴室,他沒著急回去,反倒推開隔壁房間的門。
孟詩意睡得倒是很香,房間裡開了暖空調,她被子也沒好好蓋,一大半都掉在地上。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落在她臉上。
少女睡顏很安寧,乖乖的,姿勢也很好。但她時不時皺起眉毛,像是在擔心失去什麼,患得患失。
賀西樓給她蓋好被子,乾脆坐在旁邊。
他單手撐著頭,安靜專注地盯著她,忍不住捏了捏她柔軟的臉,低聲說:
“詩意妹妹,聖誕快樂。”
或許是在睡夢中聽到他的聲音。
孟詩意皺起的眉頭很快就舒展了……
聖誕節過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晚上晚,她幫賀西樓舒解,賀西樓越來越想要纏著她、啃她咬她。
變著花樣欺負她。
哪怕在學校裡也這樣,不知羞恥,不知收斂!
明明孟詩意隻是想跟他拉拉小手,隻是想要一個純潔的抱抱,或者是甜甜的貼貼。
但賀西樓卻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她當成蘋果咬,好像不吻她就渾身難受一樣。
這裡是學校很偏的地方,周圍的香樟樹葉被風吹得簌簌作響。
孟詩意時不時擔心有人會過來,“你彆啃我了,到時候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大學裡有很多情侶,在隱蔽的地方親個嘴其實不是什麼稀罕事,又不是野戰,也不是在圖書館、教室裡這種學習的場所接吻。
賀西樓終於肯放過她的鎖骨,給她扣好領口的扣子,“就這麼怕被人發現?”
“嗯。”
“親我一口。”
對方突然的要求,孟詩意懵了懵:“啊?”
賀西樓掐住她的臉頰,端詳她的表情,嗓音微沉:“你沒有主動吻過我。”
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
哪怕之前在車裡吻下巴,也是他逼迫來的。
孟詩意其實不理解,為什麼他整天都想著這些事情。
但她還是閉上眼睛,踮起腳尖,仰頭在他喉結上烙下一個吻。
一如既往的真誠、純粹、不含欲念。
這個吻很輕,像有個白色羽毛輕輕掃過,蜻蜓點水一樣。
孟詩意很喜歡他的喉結,很突出,性感誘惑,尤其是上下滾動的時候。
她乖乖問:“這樣可以了嘛?”
賀西樓唇角微微翹起,貪得無厭道:“還不夠,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