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啞的嗓音摩挲耳膜,又酥又麻,引人淪陷。
但孟詩意莫名有股怪怪的感覺。
像是在……套路她?
她指尖無意識收緊,擔憂問:“那我哥呢?我問一下他有沒有空來照顧你。”
緊接著,耳邊傳來賀西樓輕微的嗤笑聲:“你哥在上課。”
孟詩意這才想起來,孟淮禮周五晚上是加了門選修課來著,離下課還有半小時。
“那我幫你問問陸世傑和蔣越,讓他們來幫你吧?”
“孟詩意。”
“嗯?”
“我隻要你一個人來。”
賀西樓尾音刻意拖長,慵懶低磁的嗓音中像是藏著小鉤子,能精準地勾住她的心臟。
孟詩意心跳都漏掉一拍,理智都沒了,語氣關心:“好,你等等我,我馬上來你家找你。”
掛斷電話,孟詩意立馬換好衣服,收拾收拾小包。
盛婉聽見動靜轉過身來,“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呢?”
孟詩意軟聲說:“我朋友喝醉了,我得去他家照顧一下。”
“去吧去吧,”許晴晴單手托腮,“記得宿舍門禁,早點回來啊!”
“嗯嗯。”
孟詩意心底還在擔憂賀西樓。
賀西樓這回肯定喝了很多酒吧,意識都不太清醒,所以才會找她過去照顧。
不然,怎麼也應該讓同性朋友來照顧才對啊,而且他身邊不是有個人嗎?
大晚上獨自去男生家裡很不安全,這一點孟詩意是清楚的。
但賀西樓,不是彆人。
況且上個星期她喝醉的時候,就是賀西樓照顧的她,她也想還一還這份人情……
賀西樓微信發來他家彆墅區的詳細定位。
孟詩意在路上還查了一下“銀灣府邸”,有名的富人區,位於市內黃金地段,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寸土寸金。
聽哥哥說,賀西樓平時要是不住宿舍裡,就經常睡在銀灣府邸的彆墅。
光是房價後麵的一長串0,就足以讓人望而觀之。
孟詩意下了公交車,又走很長一段距離才到府邸。
看著四周複古奢華的裝修,孟詩意再低頭看一眼自己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便宜到不能再便宜的衣服和鞋子。
忽然有那麼一瞬間,她心底湧起濃濃的低落,像是塞了團濕潤的棉花,感受到他們兩人之間的差距。
沒一會兒,孟詩意就到了賀西樓的彆墅。
賀西樓家是高貴的私人彆墅,燈飾在地麵上折射出冷光,整體是法式浪漫古典,顯得優雅奢華。
推開虛掩著的門。
孟詩意小心翼翼走進去。
賀西樓躺在沙發上,穿著一身純黑色高定西裝,暗紋領帶隨意地垂著,筆直的長腿略微交疊,有股矜貴倦懶的氣質。
看上去是西裝革履的優雅紳士,實則卻是個腹黑痞壞的斯文敗類。
走進去,孟詩意才注意到,旁邊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齊曜站在旁邊,輕咳一聲,認真解釋:
“這位小姐,聽說你是賀總好朋友的妹妹,那麼接下來,賀總就交給你了!”
孟詩意疑惑,“你…難道不能照顧他嗎?”
話音剛落。
躺在沙發上假寐的男人動了動。
賀西樓幽幽掀起眼眸,不著痕跡地睨了齊曜一眼。
眼神中含著濃烈的警告,像寒冬的利刃直直射過去。
齊曜立馬皺緊眉頭,捂住肚子,表情浮誇:“啊!我肚子痛,真的好痛,救命啊……我先去醫院了!孟小姐,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說完,他直接飛速離開現場,像是有狗在他身後窮追不舍。
孟詩意:“……”
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但她又說不上來。
“西樓哥?”孟詩意小心翼翼靠近他。
忽然,賀西樓抬手,一把摁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到身前很近的位置。
光影將他的麵部輪廓切割得鋒利,男人躺在沙發上,那雙黑漆漆的丹鳳眸微眯,直勾勾盯著她,語氣裡帶著危險的氣息:
“等你很久了。”
孟詩意被他拉著手腕,不太自在,磕磕絆絆問,“你…現在,還好嗎?”
賀西樓渾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酒香,幽幽說,“好像不太好呢……”
話音剛落。
賀西樓圈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扯,就將她拉進懷裡。
“啊…”
孟詩意猝不及防間,跟他一起陷進灰色柔軟的沙發上,眼尾都染上一層粉霧,“你…乾什麼?”
賀西樓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理直氣壯說:“抱你啊。”
孟詩意倒在他身側,整個人都被禁錮在他沙發上,甕聲甕氣:“你喝多了……”
賀西樓似笑非笑,“其實我沒醉。”
看吧!經典句式。往往醉了的人都會狡辯說自己沒醉。
孟詩意更加篤定賀西樓醉得一塌糊塗,伸手想去推他。
卻被賀西樓抱得更緊。
孟詩意愣了愣,想起自己醉酒時也求他抱抱的畫麵,默默感歎: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算了,給他抱會兒吧。
孟詩意垂著腦袋,被迫埋進他懷裡,伸出一根食指說:“你就隻能抱一會會兒……”
不能再多了。
賀西樓卻不知滿足地湊過來,貼上她的胳膊,仿佛要粘在她身上,醉眼朦朧地睨著她,悠悠開口:
“我想吃點兒東西。”
像是一頭惡狼,緊緊盯著自己的獵物。
偏偏孟詩意還沒察覺到危險,認真想了想,“那我去給你煮一碗粥?”
見對方沒否認,孟詩意便要起身。
哪料賀西樓依舊摁著她的手腕不肯鬆開,生怕她會跑了似的。
孟詩意又一次摔進沙發裡,耳朵燙得要命,溫柔地哄他:
“你不放開我,我怎麼去煮粥呀?”
賀西樓垂下深邃的眼眸,幽幽凝視著她。
“不想吃那些。”
孟詩意天真地眨眨眼,很耐心地哄他:“那你想吃什麼?”
她今天穿的很簡約百搭,白色針織薄毛衣,斜斜地露出一截白皙香肩,膚如凝脂,縈繞著淡淡的山茶花香。
賀西樓的視線滑過她露出來的肩膀,最後落在她雪白的脖頸上,語氣戲謔曖昧:
“吃你,行麼?”
說著,他饒有興致湊過來,像是真的要咬她的脖頸,“過來,給我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