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後。
齊家前院熱鬨非凡,府裡張燈結彩,一副喜氣洋洋之景,下人形色匆匆,端著各式各樣精美物件,不停送往大小姐房間。
奶媽愁眉苦臉站在那裡,懷裡抱著一個紋著龍鳳呈祥的繡球,盯著正看的出神的齊舒欣。
坐在銅鏡前的女孩,雙眸如星子般璀璨,唇瓣如初熟的櫻桃,十分明媚,臉上卻掛著淡淡的憂傷。
今日是齊家比武嫁女的好日子,再過半個時辰,齊舒欣就要丟繡球選夫。
奶娘懷裡的繡球她越看越礙眼,熟練拿起麵紗出了門。
齊家後院一耦。
“咚咚咚。”
雜草叢生的院子毫無生機,裡麵的內院傳來輕微的響動。
杏柳漫無目的的閒逛,腳步再一次停留在後院門口。
這個地方於她而言是她的痛楚,上一次來還是5年前。
齊舒心腿腳不聽使喚,一步一步朝著生了鏽的木門前挪動。
咚咚的聲音戛然而止。
“娘,我又來看你了!”
齊舒欣聲音輕顫,四周一片寂靜,隻有她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門口,心中疑惑,以往她隻要一開口,就會聽到裡麵的謾罵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齊舒欣皺起的眉頭逐漸舒展,輕唇微啟。
“你不是我的女兒,你是那個野女人的種,滾,你給我滾…。”
尖銳的聲音果然再次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鐵連聲和不斷撞擊門的哐哐聲。
齊舒欣平靜的臉上揚起一抹冷笑,“您罵了十八年了,還沒罵夠嗎?”她頓了頓,“不過,今天我是來告彆的,我就要嫁人了,以後您就罵不著了,您,以後會孤單嗎?”
“咚咚,咚咚。”
房裡的人沒有回應,撞門聲再次響起。
“小姐,你怎麼在這麼晦氣的地方,快隨我來,”一個中年女人聞聲尋來,拉起齊舒欣的手往外走去。
齊府大門口,早已是人頭攢動,喧囂鼎沸。
人人伸長了脖子,目光聚焦在那垂著細紗的雕花木床上。
樓頂銀鈴響起,壓過鼎沸的人聲,人群瞬間安靜,齊靈兒撩起輕紗,漏出一抹窈窕的身影,“各位,準備好嗎?”
“好了,齊小姐就儘情的扔吧,等著接招呢!”
“我這心早就癢的不行了,我看看是哪個倒黴鬼要吃我的拳頭。”
人群中的呐喊聲,此起彼伏,齊舒欣輕瞥一眼,毫無興致,坐在雕花凳上,捂住了耳朵。
見狀,齊靈兒毫無辦法,再次看向人群,雙手奮力一扔,繡球脫手而出,翩然墜落。
短暫的死寂過後人群瞬間高昂,人群再次躁動不安,無數手在空中揮舞,繡球一番滾動之後,落在了一個身穿羊皮大衣,腳踩靴子的粗糙大漢手裡,大漢神采飛揚,好不快活,拍了拍胸脯,走上擂台。
人群中一個穿著一襲黑衣,身形消瘦,頭戴鬥笠的男抱著一把劍,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臉冷酷。
“丟球!”
話畢,第二個繡球也從二樓拋下,黑衣男子手扶左右兩人的肩膀,一發力便騰空躍起,繡球不偏不倚落的他手裡。
抱著繡球的男子緩緩走上擂台,與剛才的粗糙大漢對立而站。
“哪裡來的鄉野村漢,識相的話趕緊滾,不然一會都不知道怎麼死,哈哈哈”,粗糙大漢看著弱不經風的男子狂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