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放過嘟嘟,就要失去你了。”慕宇航感慨道:
“我的生活一直都挺順的,沒經曆過什麼困難。”
“對我來說,去部隊那些日子,就是我的地獄時光。”
“現在看到你,看到三哥,我才體會到,什麼叫做比生離死彆,不,你們的事,比生離死彆還痛苦。”
“無法想象,麵臨這麼痛苦的抉擇,三哥得承受多大壓力呀!”
夏蕊也理解慕宇航會站在陸景琛這邊。
男人嘛,總是會共情男人的。
而嘟嘟隻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在他們認為,失去了一個孩子,還可以再生。
用小孩子換她這個母體的生命,是很劃算的一樁事。
可對於一個母親而言。
孩子是她的命呐!
她所承受的痛苦,並不比陸景琛少。
這時,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接聽後,才發現是顧國棟。
他一改往日盛氣淩人的語氣,充滿慈愛:
“蕊蕊,你還記得你奶奶有一套媽祖綠的首飾,是一根簪子和一對耳環。”
“你奶奶生前說過,是留給你的嫁妝,我本來想等你出嫁後,再給你的。”
“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想提前給你,你過來拿吧,順便跟爸媽敘敘舊。”
“我們一家人真的好久,沒有坐在一起吃飯了。”
夏蕊對那套首飾有印象,忙問道:
“是不是四年前,顧雪薇剛回家時,奶奶在老宅丟失的那套祖母綠首飾?”
“對啊!沒想到哦,你還記得。”顧國棟語氣帶著歉意:
“當時你奶奶丟失這套首飾時,難過了很久,一直念叨著,是給你的嫁妝,價值很昂貴。”
“我和你媽,還曾一度懷疑,是你偷了,真的很對不起你,誤會你了。”
“其實啊,這套首飾是被你奶奶遺忘在老宅某個地方了。”
“我最近去老宅懷舊,從角落裡翻出來的,所以,我就等不及了,想立即送給你了。”
“這是你奶奶的遺願,你可千萬不能不要。”
夏蕊沒有拒絕:
“行,我找個跑腿,讓人送到君庭壹號吧,我簽收。”
“不行,首飾太貴重了,萬一路上弄丟了怎麼辦?”顧國棟循循善誘:
“你來一趟吧,親自過來拿,也不費事。”
“或者,我們去君庭壹號去找你也行,順便跟傅先生談一下你們的婚事。”
“畢竟你們住在一起也這麼久了,一直同居不結婚也不是個事。”
“我們作為你曾經的養父母,也沒想過從你身上得到什麼,隻希望你幸福。”
“你放心吧,顧家會成為你最強大的後盾。”
“彆跟我費這麼多話,首飾我不要了。”夏蕊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這種惡心吧啦的話,誰愛聽誰聽。
她現在為嘟嘟的事情煩著,對那套首飾興趣不大。
因為她不相信,那是奶奶的遺物。
奶奶這麼重視這套首飾,根本不可能亂扔。
還被顧國棟在角落裡找到?騙鬼呢!
當年首飾遺失的時候,分明就是被人刻意盜的。
至於被誰偷盜的,估計他們心裡也有數吧!
如此拿這套首飾出來哄她到顧家,大概也是為了傅先生所謂的遺產。
真是癡人說夢。
過了一會,顧國棟申請加她為好友,給她發了首飾的照片。
夏蕊看了一眼,確實跟奶奶當年丟失的那套一樣。
驀地。
她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她把照片放大來看,看到簪子上,有個鑽石裝飾。
跟她的身世盒子,剩餘的其中一把鑰匙形狀十分相似。
夏蕊已經把還沒找到的那四把鑰匙的形狀,銘記於心了。
而上一把鑰匙,就是從奶奶的遺物扳指裡掉出來的。
而這次,也是奶奶的遺物……
難道這個簪子上的鑽石裝飾物,又是其中一把鑰匙?
夏蕊很是振奮。
即便尋找鑰匙毫無規律可言,可遇到了就是緣分。
不管她有生之年能不能湊齊六把鑰匙,把身世盒子打開,尋找到自己的身世之謎。
但現在遇到了疑似鑰匙的東西,她就絕對不能錯過。
於是她馬上答應去拿這套首飾。
那邊的顧國棟夫婦見她答應,彆提有多高興了。
顧太太還發來語音消息:
“蕊蕊,我現在就煲你最喜歡喝的雞湯,媽咪好久沒見你了,真的好想你。”
麵對顧家人的虛情假意,夏蕊非但不動容,心裡更是無比鄙視。
她沒有拖延時間,當即讓慕宇航載她到顧家。
一彆數月,再次來到顧家,氣氛清清冷冷的,沒有了昔日的熱鬨。
當然不像以前了。
顧慎行重傷住院,顧雪薇被收監。
顧家就剩下一對老東西,和幾個傭人了。
突然,廚房裡走出來一個陌生的身影,“妹妹,你總算回來了,我和乾媽都等你等的好焦急呢!”
是鄭依依,她熱情的過來挽著夏蕊的胳膊,笑顏如花。
夏蕊先是一陣詫異,不明白鄭依依什麼時候跟顧家人認了親。
但那一聲妹妹,喊得令人很厭惡。
隨後她冷漠的抽出胳膊,“奶奶的首飾呢?給我吧!”
顧國棟從樓上下來,熱情的招呼道:
“蕊蕊,你來啦?快坐快坐,我讓人給你打杯果汁,你最愛喝的蜜桃汁,再加兩勺蜂蜜,爹地記得你的喜好。”
夏蕊不為所動:“不用了,把奶奶的首飾給我就行了。”
“蕊蕊,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陪我和你媽咪吃頓飯吧,好不好?”顧國棟歎了口氣:
“現在慎行在醫院住著,雪薇又在拘留所,這個家變得冷冷清清的,你媽咪每天都愁容滿麵。”
“我真的很害怕她有一天想不開,對生活沒希望,做傻事。”
“蕊蕊,你有空能多陪陪她嗎?”
“那就去死唄,有啥大不了的?”夏蕊嗤笑一聲:
“人生總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活不下去,就不活唄!”
顧國棟眉頭一擰:“怎麼說話呢?你怎麼可以咒你媽去死?”
“好歹我們也養了你十八年,你就是這麼孝順我們的?”
夏蕊不以為然:“怎麼是我咒她呢,不是你說,她生活沒希望,會做傻事的嗎?”
“你!”顧國棟氣得心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