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壹號。
夏蕊在宴會上喝的假酒,藥效在她體內不停蔓延,讓她高燒不退。
麵具男連夜把醫療團隊叫過來了。
就在彆墅裡守著,預防夏蕊有突發情況。
他親自給夏蕊擦拭身上的冷汗。
她光滑的後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躺著橫七豎八的疤痕。
這讓麵具男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這不是藥物後後遺症。
而是夏蕊生命跡象在減弱的表現。
一想到安琪說她的生命隻剩下不到六個月,他便心痛如刀絞。
除了逼問那條白狗實驗數據的去向。
他想不到任何辦法救她……
“怎麼了?”在趴著的夏蕊,察覺到麵具男突然停下動作,便問道。
“沒事。”麵具男不敢表現出任何異樣,又裝作不經意的問:
“你有沒有感受到,身體最近有什麼變化?”
夏蕊回道:“有,你去了東亞大概三四天後,我時常感覺到骨頭痛。”
“一天發作好幾次,有時候是手骨,有時候是腿骨,每次痛幾秒鐘。”
“不過最近幾天又沒有了,真是奇怪得很。”
“很正常,那是修痕膏的副作用。”麵具男安撫了一番,怕她多想,便轉移了話題:
“宴會上的事,我不會善罷甘休。”
“那個姓王的女人,已經被逮了,我會讓人在拘留所好好招呼她。”
“等她判了刑,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她。”
夏蕊一怔,還以為王明美能潛逃一段時間。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抓住了。
不過也難怪,畢竟她得罪的人,是陸家大小姐。
陸家是怎樣的存在?
那不僅僅是資本大咖,還是絕對權勢,淩駕於法律之上大家族。
在國內,陸家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作為這種級彆的大小姐出事了,整個京市都要震一震!
所以,夏蕊是一點不著急:“不用你出手,陸婷也會好好招待她的。”
“想當年,我隻是被誣陷偷了她一條項鏈而已,就得到四年牢獄大禮包。”
“現在,她被人強了,嗬嗬……王明美的下場肯定比我悲慘千百倍。”
“你受苦了。”麵具男撫上了她的發絲:
“四年前,我要是能強大一點,把你救出來,你就不會在獄中受那麼苦。”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說啥傻話呢?”迷迷糊糊中,夏蕊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道:
“我坐牢又不是你造成的,你跟我道歉乾嘛?”
“還說什麼你那時候不夠強大,沒辦法救我?難道在四年前,你就認識我了嗎?”
麵具男否認道:
“我的意思是,我早點認識你就好了,沒能幫你擋住這場災難,我好內疚。”
因為夏蕊的病情惡化得很快。
他的情緒明顯很低落,說的話也很煽情。
但夏蕊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她回過頭,哀求道:“你現在也能幫我,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傻丫頭,直接說就行,哪怕你讓我把地球炸了,我也義無反顧。”
“你怎麼能對我這麼好?我離不開你怎麼辦?”夏蕊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燒得滾燙臉頰,埋進了他結實的胸膛中。
膩歪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道:
“陸婷的醜聞,陸家肯定會想方設法壓下來,互聯網是有記憶,但也很快失憶。”
“我想你幫我廣而告之,把這件事發酵得要多大有多大。”
“我不僅要王明美遭到報複,我要整個顧家都雞犬不寧。”
“隻要陸婷的憤怒值足夠大,顧雪薇和顧家,就彆指望可以獨善其身。”
“我要看著他們惹上一身騷,怎麼也甩不掉陸婷的樣子。”
“沒問題。”麵具男當著夏蕊的麵,撥打了一個電話。
連夜把這件事吩咐了下去。
“蕊蕊,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顧家,在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比狗還不如!”麵具男承諾道。
“謝謝你……”
夏蕊在他冰冷的臉上啵啵了幾口後,安心的睡著了。
隻要顧家不得安寧,她就越安寧。
這一夜。
因為高燒不退,夏蕊做了好多噩夢。
她夢到自己回到了兒童時代。
那時候,她還是顧家的掌上明珠,過著無憂無慮的大小姐生活。
她長相甜美,性格天真活潑,總能哄得顧家上下哄堂大笑。
那是她最快樂的日子。
然而,回憶有多美好,她日後回想起來,就有多痛苦。
那些視她如珍寶的顧家人,在得知她不是親生後。
那鄙夷和失望的目光,像夢魘一樣,無時無刻出現在她腦海中。
他們疼愛的,從來都不是她。
而是他們所認為的,至親血脈的親生女兒罷了。
她還夢到了四年前,被冤枉偷項鏈的畫麵。
那天,她隻是跟隨顧家人去參加一個生日宴而已。
她路過陸婷的化妝間,看到她的貓卡在櫃子中間喵喵叫。
她進去,想把貓救了。
結果,她看到顧雪薇鬼鬼祟祟的在陸婷的化妝桌上,試戴著不屬於自己的首飾。
“你在做什麼?”夏蕊問了一聲。
顧雪薇也不說話,就一臉心虛的,匆匆離開了化妝間。
原以為隻是一個插曲。
結果再回到生日宴現場,陸婷就說自己的項鏈不見了。
顧雪薇的閨蜜王明美,第一時間指證她,說她進了陸婷的化妝間。
夏蕊則指證顧雪薇也進了化妝間。
結果她並不承認,還哭著說自己是冤枉。
顧國棟和顧夫人,顧慎行,都紛紛袒護她。
夏蕊成了眾矢之,被所有人都指責是小偷。
後來,蘇辰找到了所謂的監控證據。
蘇母當場提出,要蘇辰跟她解除婚約。
小偷是沒有資格當蘇家少奶奶的。
夏蕊沒見過證據長什麼樣,總之,她眾叛親離,被強行扣下了小偷的帽子。
當天,生日宴還沒舉辦完,陸婷就報案,把她關進了拘留所。
所有人都站在顧雪薇那邊,指證她是小偷。
她孤立無援。
很快,她就被判刑了。
進入刑事監獄的第一天,顧老爺便把斷親協議拿來給她簽。
自此以後,她跟顧家再無任何關係。
怎麼能不恨呢?
從小視她如珍寶的家人,親手把她送進了地獄。
在她坐牢期間,也不曾來看過一眼,真的,就把她當成從沒認識過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