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蕊雖然未經人事,但也知道暗室裡正上演著什麼場景。
她頓時驚得雙腿發軟,恐懼感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讓她冷汗狂流,浸濕了衣服。
那是對一個女人最徹底的羞辱。
四年牢獄之災,那些惡魔如此折磨她,都沒有玷汙她的清白。
讓她殘疾的軀體下,還是完璧之身。
卻萬萬沒料到,她唯一引以為傲的貞潔,卻即將要終結在這種蠻夷之地……
夏蕊一臉麻木的看著這個密不透風的地下室。
旁邊桌上擺滿了各色刑具。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充斥著她的鼻息。
作為經曆過無數次生死的人,夏蕊可以篤定,這裡出過數條人命。
東亞地區,犯罪分子的天堂,視人命如草芥。
她也不例外。
她在這些壞人眼裡,不過是砧板上隨便宰割的魚肉罷了。
夏蕊回憶起了在第九監獄,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一想到自己要重蹈覆撤這種日子,便恨不得一頭撞死。
她做錯了什麼?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好不容易出獄,沒過幾天自由的日子,又重新回到了牢籠中。
驀地。
本來離開的陸景琛去而複返。
他手裡拿著一隻錘子,一雙黑眸散發出冷厲的目光,虎視眈眈的朝夏蕊靠近。
“你要乾什麼?”夏蕊驚愕的向後蜷縮。
陸景琛英俊的臉龐上全是怒色,渾身都帶著強烈可怕的氣場:
“乾什麼?你說呢?”
慍怒的低吼聲,如同一頭餓極的猛虎,要把夏蕊撕碎了吞掉。
“你要殺了我?你這樣是犯罪,你可是陸家子弟,前途無量,何必因為我背上人命呢?”
真的麵對死亡,夏蕊又產生了強烈的求生欲。
她試圖勸眼前情緒激動的男人。
可話說完,她又覺得很滑稽。
這個男人早就背負了不知道多少條人命了,還差她這條嗎?
陸景琛手握錘子不吱聲,來到夏蕊身後。
夏蕊抬頭,看到了身後高大的身影,正在舉起錘子,朝她後腦勺的地方狠狠的砸下去……
京市富仁醫院。
蘇珊珊還在住院。
她在病房有點無聊,便想找夏蕊聊聊天,可她發了好多條信息過去,都沒回。
突然,夏蕊回了一個東字。
“東?”蘇珊珊一腦袋的問號,不明白夏蕊發這個字是什麼意思?
她並不知道,那是夏蕊在飛機上,發了一通求救的話,而網絡在關閉前出bug了,隻成功發送了東亞的‘東’字。
毫無頭緒的一個東字,她自然是看不明白的。
正疑惑著。
顧慎行帶著顧雪薇來探望她了。
“姍姍姐,我買了你最愛吃的車厘子和草莓,還托人去漂亮國買了最新款的xne包包送給你,開心嗎?”
顧雪薇把一堆禮物放在桌上,原以為可以博得蘇珊珊一笑。
以為她以前一直都是用這招,來俘獲她的好感,跟她成為好姐妹的。
卻不料蘇珊珊態度冷淡,看她的目光像看仇人似的:
“拿著你的東西給我滾,我不稀罕!垃圾!”
鄙夷的目光,傷人的話,讓顧雪薇滿臉笑容霎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眶的淚花在打轉。
蘇珊珊不耐煩道:“又哭,你是眼淚做的吧?哭哭哭,那麼愛哭,回家哭喪去!”
“珊姐,你不接受薇薇的道歉就不接受,至於說話那麼難聽嗎?”
顧慎行埋怨了一聲,急忙安慰親愛的妹妹。
看到她掉淚,他彆提有多心疼了。
蘇珊珊脾氣火爆,沒好氣的瞪著倆人:
“我說話難聽?我已經控製著了好不好,不然我能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罵個狗血淋頭!”
蘇辰也來了,他邊走進病房邊嚴肅的說:
“姐,乾啥呢?薇薇也是一片好心,你至於揪住那天芝麻綠豆大的事,不依不饒嗎?”
蘇珊珊像吃了火藥似的,一通噴:
“你們一個兩個就護著她吧!”
“還芝麻綠豆大的事?棍子不打在你們身上,你們不知道疼是吧!”
“差點死掉的人是我,你們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原諒她?”
“都給我滾,彆在這裡礙我眼!”
蘇辰皺了皺眉,轉頭對顧雪薇說道:
“我姐還氣在頭上,她說的話,你彆放在心上。”
顧雪薇可憐兮兮的點點頭,語氣柔弱道:
“我知道的,蘇辰哥哥,謝謝你站在我這邊,以後我再也不會見死不救了。”
蘇辰點點頭,又問一旁的顧慎行:
“夏蕊呢?我好多天沒看到她了。”
他今天打了好幾次電話給她,都沒人接聽,她不會在故意躲避他吧?
還有鵝卵石項鏈,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遵守諾言,到十天才摘下來……
顧慎行陰陽怪氣道:
“咋了?對她依依不舍的樣子,你去陸家找她呀!”
“聽說她今天去陸家參加宴會,人家和陸少恩愛著呢!”
“去了陸家而已,又不是去了地獄,她為什麼一直不回我?”蘇珊珊疑惑道:
“她平時都回我的,這年頭人都手機不離手,就算一時沒空,不可能半天沒空。”
“不對,她隻回了我一個‘東’字。”
蘇珊珊的話,引起了蘇辰的好奇:
“什麼‘東”?什麼意思?”
“你問我,我問誰?”蘇珊珊把手機聊天畫麵遞給蘇辰看。
蘇辰直接打視頻過去。
打了好幾次,都沒人接。
蘇辰眉頭擰成了川字,“我怎麼覺得情況不太對啊?”
“東是什麼意思呢?”蘇珊珊呢喃出聲,腦袋各種猜想。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大驚失色:
“難道夏蕊說的是東亞?因為我之前跟她說過,不要跟陸景琛去東亞!”
“東亞?”蘇辰也詫異道:“你把東亞的事跟夏蕊說了?”
一旁的顧慎行神色也變得凝重。
東亞賭場地下室。
“啊……”
陸景琛的錘子砸下來的瞬間,夏蕊驚恐的慘叫聲同時響起。
就在她以為自己的生命,要以腦袋開花的方式結束時,隻覺得手腕一疼。
但疼痛感並不強烈。
雙手在背後被手銬銬著,夏蕊看不見,但也可以肯定自己沒受多大傷。
“鵝卵石被我砸了,我這口氣總算順了,下次再被我看到你戴他送的東西,我把你砸了!”
陸景琛用修長的手指點點她,薄唇微啟,惡狠狠的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