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的感動,就把我當成你的兄長吧。”宋抒年糾正道。
“再生父母”,謝謝,還是不用了。
容堇也覺得這樣說確實不合適,雖然宋抒年給了她從未有過的父愛般的感覺,但他真的還很年輕的。
容堇輕輕點點頭,小聲問了一句:“宋教授,你對所有人都這麼好嗎?”
宋抒年微微一愣,隨即說道:“我可沒有這麼博愛。”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丫頭,就總是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忍不住想要關心她,想要保護她。
可這也是隻因為她,對於彆人,宋抒年不會這麼關注。
容堇被宋抒年的話逗笑了:“那倒是,要是同學們知道了宋教授家裡可以蹭飯,估計這房子都擠不下了……”
宋抒年:“……”
這奇怪的想象力。
……
周一的早上,容堇早早接到了方澤言的電話,詢問她什麼時候有時間,可以安排一次預拍。
容堇想問他臉上的傷好了嗎?就出來得瑟,想想忍住了。
“我可能要晚上才有時間。”容堇白天有課,她去榮氏集團實習之前,是拍著胸脯對宋抒年保證過的,一定不會影響學習。
“那好,我晚上約好攝影師,我們先來一次預拍吧。”方澤言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急切。
容堇猜到了什麼,問道:“晚上去哪裡預拍啊?”
方澤言說了一個酒店的名字。
容堇心裡輕嗤一聲,這是狐狸尾巴露出來了,迫不及待給她下套,想要撈錢,看來他們現在真的是窮得叮當響了。
“要去酒店啊……”容堇假裝推辭一下。
方澤言趕緊解釋:“上一次公司的攝影棚因為你弄得有點亂,現在還沒有清理好。”
容堇知道,方澤言這是在給她施壓,道德綁架她。把責任推到她身上,她就不好推辭了。
果然容堇爽快答應下來:“那好吧,你把時間和地點給我。”
方澤言很快就把時間和地點發了過來,容堇問了一句:“哥哥你晚上來嗎?”
方澤言現在臉上還腫著,也不能跟容堇解釋,自己為什麼被人打了,隻能躲著她。
“我晚上要談一個大生意,就不過去了,待會兒我會派我助理過去,你隻要聽攝影老師的安排就行。”
容堇答應下來,就掛了電話。
看著黑屏的手機,容堇微微發呆,片刻,她想到了什麼,給明燦打去了電話。
到了晚上,容堇獨自一人去了酒店,明燦藏在暗處的車子裡,向她彙報。
“方澤言果然來了,但是因為臉腫著,不能露麵,就在停車場等著,我看到他的助理和攝影師已經上去了。”
容堇“嗯”了一聲:“那我們就按計劃行事。”
容堇抬眼看了一眼高高的星級酒店,嘴角浮現一抹笑容,朝著大廳走了進去。
她剛進去,不遠處的黑色轎車裡,宋抒年在服務員開了車門之後,緩緩走了下來。
“宋總,”裡麵的一群人快步出來迎接:“今晚您能蒞臨我們分公司的高層會議,我們真是榮幸之至!”
宋抒年表情平淡:“我隻是接受父親的安排,來熟悉業務,你們正常開會,不要管我。”
屬下又說著恭維的話,把宋抒年迎了進去。
即將走進專屬電梯的時候,宋抒年眼睛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還沒看清,電梯門已經合上了。
容堇到了房間,門口的人已經在等著她了。
她點點頭頭,淡淡開口:“去吧,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們了。”
對方進了房間,容堇就去走廊的儘頭等著。
過了一會兒,裡麵的人出來了,他們沒有看到容堇,說著話一起朝著電梯走去。
“你還彆說,晚上這個模特,身材還真的不錯。”拿著攝影機的男人先開口。
旁邊的人是方澤言的助理,他沉著聲音提醒一句:“你拿錢辦事,拿到錢走人,怎麼這麼多廢話!”
攝影笑了笑,湊近了一些,口氣帶著討好。
“大哥,你跟我說說,裡麵這個人是誰唄?我看她皮膚又滑又嫩,差一點兒都沒有忍住啊。”
方澤言助理眉頭緊皺:“出來做事,不該問的彆問,不該好奇的彆好奇。”
攝影還不死心:“這個方總也真的是厲害,去哪裡找那麼多美女來拍寫真啊。”
“這些寫真,男人最喜歡,可這都是女人的汙點,想要這些照片不被傳出去,那得花不少錢來買。要是買不起,就被方總牢牢控製了。”
方澤言助理本能往後看了一眼,隨即上前緊緊捂住了攝影的嘴。
“你瘋了吧,在外麵說這些。”
攝影不以為然:“今天這個不就是個普通女大學生嗎?沒錢沒背景,就算被威脅了也隻能忍氣吞聲。我怎麼感覺你這麼緊張,你上次也不會這樣啊!”
方澤言助理這一次忍不住了,一拳敲在了男人的頭上。
“我叫你彆說了,你t還說!”
說完,他拿出口袋裡的錢,塞了幾張在攝影的手裡。
“這些錢你拿著,我不找你你不要再出現。這一次和之前的情況都不一樣,記住了,不要自找麻煩。”
方澤言助理說著,從攝像的手裡搶走了內存卡:“這個我拿去給方總,其他的事情你都不要管了。你記住,你隻是拍照的,除此之外你誰都不認識。”
這一次說完,方澤言助理和攝像走進了電梯。
門剛要關上,一隻手突然伸出來,抓住了電梯門。
“她在哪裡?”宋抒年低沉著聲音,咬牙問道。
方澤言的助理看到宋抒年,臉色一變,但攝影不認識他,態度有些囂張。
“你誰啊,敢阻止我們坐電梯。”
“她在哪裡!”宋抒年沒有理會攝影,再次問道。
方澤言的助理此時已經被男人身上的寒氣震懾住了,他沒有想到今晚的事情變得如此複雜,還牽扯出這麼多的大人物。
“宋,宋總,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會在方總麵前小心說話的……”
“我問你她在哪裡!”宋抒年這一次徹底沒有了耐心,眼神透出寒光,那眼刀像是要把對方生吞活剝了。
“在,在那裡……”方澤言助理手指著一個房間門。
趁著宋抒年回頭的瞬間,他趕緊和攝影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