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拿起手機一看。
眼皮猛然一跳。
謝靳延?
最近謝靳延都是給她發信息,倒是沒打過電話。
此刻看到屏幕上閃爍著的名字,沈梔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有些慫。
然而一想到他老是掛在嘴邊的四個字,她猶豫片刻,還是認命地點了接聽。
“喂。”
聽到那邊沈梔忍辱負重的聲音,男人挑眉輕笑一聲:“聽這語氣,沈老師似乎是不太想接我的電話啊。”
沈梔磨了磨牙,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麵擠出來的,“當然不是,樂意至極。”
謝靳延唇角翹了翹。
幾乎都能想象到沈梔拿著手機炸毛的模樣。
不自覺又笑了一聲。
沈梔假笑:“謝老師這麼晚還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情嗎?”
“倒也沒什麼事,隻是……”
想聽聽你的聲音。
男人低磁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在這夜深人靜的環境中,莫名多了幾分繾綣。
沈梔握著手機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倏地就握緊了。
“隻是什麼?”
好幾秒後,男人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隻是有點無聊。”
沈梔:“?”
似是察覺到了沈梔的無語,謝靳延又笑了一聲,這才語氣悠悠道:“是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沈老師,劇組夥食怎麼樣?”
沈梔:“……”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隻要一想到當時和蘇渺渺打賭輸了,不僅沒能放肆地去吃吃喝喝,還賠了夫人又折兵,沈梔就覺得痛心疾首。
破案了。
這男人分明是閒出屁,深夜拉仇恨來了。
沈梔不自覺又咬了咬牙,“還行。”
說完,男人哂笑一聲,意味深長道:“這樣啊,我本來還想著給沈老師送送溫暖,這麼看來,是不需——”
“需要!我太需要了謝老師!”沈梔領會到謝靳延的意思,眼睛一亮,連忙打斷了他的話並朝對方瘋狂輸出彩虹屁。
將謝靳延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誇了一遍後。
“謝老師人帥心善,一定不忍心你的盟友在這邊過些如此煎熬的日子對吧?”沈梔的聲音可憐兮兮的。
沈梔是這麼想的。
雖然當時蔓姐讓蘇渺渺監督她彆在這邊亂吃東西,但這東西如果是彆人送來的,那她總不能拂了彆人的好意。
“主動去吃”和“被動接受”,那可是兩碼子事。
謝靳延這麼忙,肯定是想讓彆人幫忙把東西送過來。
到時候要是蘇渺渺問起來,她就說是劇組裡的其他演員送過來的。
完美。
“我聽說謝老師的演播廳那邊似乎有幾家還不錯的餐廳,隻是都不提供外賣服務,如果可以的話,謝老師可以幫忙到餐廳點個單嗎?不用你特意找人送過來,到時候我讓跑腿去一趟就行。”
謝靳延對此不置可否。
好一會兒才拖腔帶調道,“讓我給你送吃的,也不是不行。”
這是答應了?
沈梔剛想再再輸出一波彩虹屁。
男人慵懶中又夾帶了幾分戲謔笑意的聲音再次響起——
“喊聲哥哥聽聽?”
沈梔:“……?”
什麼玩意兒?
哥哥?
彆說對著謝靳延喊了,那兩個字不過是腦海裡過了一遍,她就已經羞恥得腳趾摳地靈魂出竅。
終於等到謝靳延把電話掛斷。
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祈年表情很複雜。
見男人唇角含笑,一臉春意盎然的模樣,祈年無語道:“……所以,沈梔喊你‘哥哥’了嗎?”
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將手機來回把玩。
“沒有。”
祈年:“?”
沒有?
那你爽個什麼勁兒?
謝靳延懶懶地掀起眼皮,看見祈年那一言難儘的表情,不僅沒惱,眼底笑意還深了一些。
眉梢一挑:“你懂什麼。”
以沈梔對美食的執著程度,為了讓自己下廚,當時連自己讓她在老爺子麵前“做戲”這麼離譜的要求都答應了。
她不肯喊。
不是恰好說明,她害羞了?
眼見謝靳延的嘴角越翹越高,祈年白眼一翻。
沒眼看,轉身就想走。
“祈年。”
在祈年即將握門把手的時候,謝靳延忽然喊了一聲。
大早上被這魔鬼從被窩中抓起來去晨跑五公裡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這小子不是又打算公報私仇吧?
這次是想乾什麼?
總不能是夜跑吧?
祈年雙手舉起作投降狀,“我剛才可什麼都沒說。”
“我等會兒給你清單,你這幾天抽個時間幫我去買點食材。”
“哦,買東西啊。”
祈年鬆了的一口氣瞬間又提了上來。
“等等,你說買什麼?”
謝靳延嗤了一聲,“怎麼,現在還耳背了?買食材啊。”
想起謝靳延剛才和沈梔的通話內容,祈年緩緩咽了咽口水,“你讓我去買食材回來,該不是要……給沈梔做飯吧?”
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
“做完呢?”祈年試探地問,“誰送過去?”
謝靳延看他的眼神活像在看傻子。
微笑:“你說呢?”
祈年:“……”
這次。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