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針落可聞的環境中,上方的呼吸聲似乎重了幾分。
無限接近的距離中,她看到了男人眼底湧動著的暗潮和某些不知名的情愫。
猶如脫韁一般,漸漸失去控製。
沈梔本能地覺得事情似乎正在往某個不可控的方向狂奔而去。
下一秒。
眼前所有光亮徹底消失,陷入一片無邊黑暗。
——是男人的大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
“彆這樣看我。”
男人喑啞的聲音忽地響起,似帶了幾分未褪儘的欲。
“我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
……
蘇渺渺在出口處等了好一會兒,來回張望,卻還是不見沈梔的身影。
奇了怪了,什麼電話需要打這麼久?
她想了想,還是給沈梔打了個電話。
並不是通話中的狀態,卻也是無人接聽。
糟糕。
彆是在出來的途中被誰認出來,耽擱了吧?
蘇渺渺都想趁著保安不在意的時候重新溜進去找人了。
剛往前走了一步,就看到了沈梔的身影。
“姐!我在這兒!”
蘇渺渺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去。
先是把外套披在沈梔身上讓她先穿上。
這才疑惑地問:“姐,你怎麼這麼久才出來,是剛才遇到什麼事情耽擱了嗎”
沈梔早就已經把口罩重新戴上,僅露出的一雙眼睛看不出什麼異樣。
“沒什麼,是蔓姐打過來的電話,所以才聊久了一些。”
一聽到蔓姐兩個字,蘇渺渺立馬慫了,“該不是被蔓姐發現了吧?”
“怎麼?這會兒倒是害怕了?一個勁讓我認賭服輸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害怕?”
說話間,沈梔睨了她一眼,“行了,節目也看完了,趕緊走吧。”
說完,沈梔抬腳就走。
蘇渺渺鬆了口氣。
再一看,沈梔竟然已經走到五米開外。
那背影看著,莫名就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嘿,姐,等等我!你走那麼快乾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後麵有什麼洪水猛獸呢!”
蘇渺渺邁著小短腿追上去。
正打趣間,視線一錯,看到了沈梔那本來雪白的耳廓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一抹粉。
“誒?”蘇渺渺眨了眨眼,“姐,你的耳朵怎麼這麼紅?”
沈梔身體一僵。
聲音卻是淡然:“在裡麵熱的。”
“是嗎……”
蘇渺渺想了想,剛才在演播廳裡麵的確是有那麼點悶。
可是那時候她也沒覺得沈梔的耳朵有這麼紅啊?
……
與此同時,祈年眼見節目已經結束,卻半天沒等到人。
本還以為謝靳延是不是臨時被導演喊過去商討什麼。
然而問過工作人員,得到的答複卻是他在節目結束後就神色匆忙地離開。
奇了怪了。
這人還能跑到哪兒去?
難道是去上洗手間了?
老實說,他怎麼也沒想到今晚的導師舞台,謝靳延會選這麼一首歌。
這祖宗向來對這些黏黏糊糊的情歌嗤之以鼻。
當年,這首歌還是他覺得專輯歌曲的曲風和題材太過單一,在專輯即將發布的時候強行加上去的。
除了歌曲錄製的時候,謝靳延從沒在公開場合演唱過。
儘管每次演唱會前夕,這首歌都是網友們公開票選最想聽到現場演唱歌曲榜的前五,卻總是被這祖宗忽略得徹底。
難怪總導演神秘兮兮地愣是沒主動告訴他。
怕不是以為自己得知後會因為種種原因阻攔吧?
嗬。
還真是抬舉他了。
他這打工牛馬還能有這能耐?
一想到因為這少爺一次心血來潮的孔雀開屏,廣大網友和營銷號不知道又有多少猜測。
祈年頭都疼了。
門打開的聲音傳來。
祈年扭頭看去,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愕然道:“不是,你乾嘛去了?怎麼頭發都濕了?”
“洗了把臉。”男人的語氣很淡,聲音卻有些啞。
祈年仔細觀察了一下謝靳延的神色。
嘶。
不對啊,這祖宗剛才在台上分明還是一副騷了吧唧的模樣。
這會兒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又是怎麼回事?
“祈年。”
“啊,哦,怎麼了?”
“有時間去醫院掛個號看看吧。”
祈年本來還以為他忽然喊自己是有什麼正經事,一聽這話頓時噎了噎。
無語道:“不是,我又怎麼了。”
謝靳延眸子一眯,冷笑一聲:“去看看你這想什麼說什麼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治好。”
祈年:“……”
日了,他剛才竟然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祈年探究的視線再一次落在隨意敞著長腿半倚靠在沙發上的謝靳延身上。
他的臉上還有些未乾透的水滴,額前的碎發被打濕了不少。
而他完全沒有理會,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副神不守舍又有些懊惱的模樣。
嘶。
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這祖宗剛才到底乾什麼去了?該不是被他這張破嘴說中了吧?
“一個月。”謝靳延沒頭沒尾地突然來了一句。
祈年這回是真沒聽懂:“什麼一個月?”
謝靳延麵無表情地瞥他一眼,“獎金,扣一個月。”
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