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台休息室。
節目還沒正式開始。
謝靳延半倚在沙發上,白皙修長的手指握著手機翻來覆去地把玩著,視線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祖宗啊,我可是你的經紀人,等會兒就要上台了,你竟然連要演唱的曲目都不告訴我?這像話嗎?”祈年都要抓狂了。
雖說他對謝靳延的業務能力毫不懷疑,但是起碼也得跟他交個底不是?
然而謝靳延這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任他怎麼詢問,愣是沒透露一個字。
甚至他去找導演,導演也是三緘其口。
隻說為了讓節目更有看點,這次的導師節目都是保密的,既然延神沒說,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祈年就奇了怪了。
搞得神神秘秘的,這祖宗不會又要作什麼妖吧?
最近因為節目剛開播,很多事情還沒協調好。
而且四位導師要出節目,在網上引起的反響不小,節目組對此非常重視。
儘管不是節目錄製的時候,幾位導師也經常被節目組喊去商討相關事宜。
也因為這樣,謝靳延最近並不如預想中的清閒,自然也就沒時間往影視城跑。
連日來幾乎都是低氣壓。
祈年都擔心這祖宗哪天一個不高興直接撂擔子不乾了。
想到這,祈年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著謝靳延:“你真準備節目了是吧?”
“怎麼,擔心我消極怠工?”謝靳延掀起眼皮瞥他一眼,嗤笑一聲,“放心吧,導演比你更害怕。”
這倒是。
既然總導演看上去一點不緊張,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岔子。
節目正式開始。
第一位上場的聞靜作為導師裡麵的唯一一位女性,用她那極富穿透力的嗓音和爆炸舞台成功將場內的氣氛點燃。
休息室內的大顯示屏上同步直播此時演播廳內的狀況。
導播將畫麵切換到觀眾席上。
粉絲們尖叫著揮舞手中的燈牌和手幅,看上去比之前錄製節目的時候更為壯觀。
祈年抱著手臂嘖嘖兩聲,“看來今晚你的粉絲來得真不少啊。”
聞言,謝靳延扯了扯嘴角。
也下意識將目光投到直播畫麵上。疏冷的眉目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鏡頭在觀眾席上快速掠過。
祈年正在心裡感慨著,卻見本來提不起一點興趣的男人倏地坐直了身體,目光灼灼地盯著屏幕。
“怎麼了?”祈年奇怪地問。
見謝靳延沒說話,他又重新望向屏幕。
鏡頭已經重新切換到聞靜身上。
隨著音樂停歇,她以一段穿透力極強的高音結束了演出。
祈年還以為謝靳延是被聞靜驚豔到,便一臉恍然地跟著點了點頭。
“聞靜的氣息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穩,難怪能成為這檔節目的唯一一位女導師。”
他“嘶”了一聲,下意識低頭看了看手臂。
“媽呀,最後這句高音聽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祈年兀自感歎。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低笑。
他猛地抬頭。
在看到謝靳延唇角的弧度時,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又起來了!
見鬼了。
這祖宗最近連個好臉色都沒給他。
現在這是……
笑了?
連日來徘徊在謝靳延身側的低氣壓竟奇跡般地消散了不少。
祈年一臉驚悚。
下一秒。
男人已經從沙發中站了起來。
那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睛此時盛了幾分清清淺淺的笑意。
整個人看著竟是多雲轉晴,心情不錯的模樣。
“我先去準備一下。”
祈年震驚地看著謝靳延的背影。
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來這祖宗忽然心情大好的原因。
他狐疑地轉頭看了看屏幕。
心中不由泛起嘀咕:神奇了,聞靜的歌竟還有這樣的魔力?!
……
聞靜的節目結束後。
接下來上台的鐘煦也少見的唱了一首快歌。
一曲畢,整個演播廳的氣氛都徹底燃了起來。
就連蘇渺渺都興奮得瘋狂揮舞著雙手,“沒想到煦寶唱起快歌竟然也這麼帶勁!啊啊啊啊啊愛了愛了!”
沈梔好整以暇地斜了她一眼:“你還記得自己手裡拿著的是謝靳延的燈牌嗎?”
蘇渺渺:“……”
她悻悻地把手放了下來。
目光往周遭看了一圈,幸好沒人注意到她。
為了表明自己是延神的粉絲,她咳嗽一聲故作正經道,“說起來,延神呢?接下來該是延神的節目了吧?”
坐在蘇渺渺身邊的年輕女孩聞言答了一句,“還沒,聽說延神的節目被排到最後了呢。”
話音落下。
主持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說了一番話後,她剛要宣布接下來的節目,台下卻忽然有人上前,低聲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什麼。
主持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等工作人員下去後,她才一臉神秘地笑著繼續道:“由於節目順序臨時調整,接下來上場的的這位導師,相信在場不少觀眾都期待了很久。”
“有請——延神!”
隨著主持人話音落下,場內燈光倏然暗了下來。
周遭響起小聲議論的興奮聲音。
不少人都把手機調成錄像模式,等待著謝靳延再一次將場內熱烈的氣氛推至巔峰。
舞台上,一束光落下。
和眾人想象中的炸裂舞台不同。
男人抱著吉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高腳椅上,一腿曲著,另外一條腿則隨意地敞著。
長指撥動琴弦的那一刻,眾人分明看到——
他緩緩掀起眼皮,似是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