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穿著月白色的魚尾裙,側臉精致動人。
聚光燈下,她周身被光芒籠罩,就連發絲都覆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整個人像是在發光。
謝靳延專注的目光落在沈梔身上。
唇角的弧度是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繾綣柔和。
從認識沈梔以來,他就發現,好像沒什麼是她不會的。
她就像是永遠不會枯竭的寶藏,總能帶給人驚喜。
這首被公認難度極高的曲子,她卻是信手拈來,就像是早就彈奏過成千上萬次,是刻進骨子裡的本能。
台下的沈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死死地盯著台上的沈梔。
臉色煞白,止不住地渾身發抖。
怎麼可能?!
沈梔怎麼可能會彈這首曲子?!
這首幻夜,對指法的技術有很高要求,需要演奏者有極高的演奏技術,就算是專業的鋼琴家,也不敢貿然彈奏。
她之前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沒試過彈奏這首曲子。
但就算她日夜苦練,也達不到沈梔這堪稱完美的流暢度!
和棋藝不同,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沒有中斷過對鋼琴的學習,大大小小的獎項幾乎要擺滿房間。
鋼琴,是她最引以為傲的才能!
這麼多年來,她明明沒見過沈梔正正經經地坐在鋼琴前練習!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
沈玫不甘心地企圖尋找沈梔在演奏過程中的失誤。
然而……
沒有!
厚重的妝容幾乎都要遮不住沈玫煞白的臉色。
沈梔她……到底是什麼怪物?!
琴聲回蕩在宴會廳的每個角落。
一開始嘲笑沈梔的人無一不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之前那些不靠譜的傳言到底都是哪裡傳出來的?
沈梔這哪裡是不會?
這水平簡直妥妥碾壓!
就連那些並不精通鋼琴的人也能聽出來,沈梔和剛才的沈玫,演奏水平根本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沈弘毅的這個大女兒,未免也藏得太深了,不簡單啊……”
宴會廳的某個角落。
幾個紈絝坐在一起。
流連在沈梔身上的目光直白而下流。
“真沒想到啊,這沈梔竟然就是沈家那個一直沒露麵的女兒,不僅長得好看,這身段,嘖嘖,不愧是女明星。”
“我之前玩過這麼多女明星,當紅小花也不是沒玩過,可是和沈梔比,那還是差遠了,這女人是真尤物啊,那一身皮膚跟豆腐一樣,那胸那腰那腿,在床上肯定夠勁兒。”
幾個男人湊在一起,猥瑣地笑了起來。
有人蠢蠢欲動,“聞少,要我說,就該把這女人搞過來試試,那滋味,想想都銷魂。”
有人答:“你瘋了吧,那可不是普通的女明星,怎麼也是沈家的人,更重要的是,謝家那位對她可不一般,要是惹著人了,吃不了兜著走。”
“切,謝靳延那樣眼高於頂的人,哪個女人能進他眼裡,之前不是傳聞謝老爺子要給他相親,他後腳就上了戀綜,我看啊,不過是拿這沈梔當擋箭牌罷了。”
“再說了,這沈家充其量不過是個暴發戶,這樣的門第謝家哪裡看得上眼,要跟了咱們聞少,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她能不樂意?”
那人一臉諂媚,“是吧,聞少?”
被稱為聞少的人坐在中央,眯著眼盯著台上的沈梔。
女人端坐在椅子上,緞麵魚尾裙緊緊地貼在身上,側麵看去,那玲瓏起伏的曲線,堪稱極品。
他手指不自覺搓了搓。
一想到某些讓人欲仙欲死的畫麵,隻覺渾身氣血都往一個方向湧。
有人說:“這娘們要是不願意怎麼辦?”
聞少冷笑:“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其餘紈絝心領神會,嘿嘿笑:“行,這就幫聞少訂個總統套房,聞少,可彆忘記兄弟的好啊,到時候來場香豔的直播,讓咱也飽飽眼福唄。”
……
一曲畢。
賓客們久久不能回神。
“好!彈得真好!”
伴隨著掌聲,謝老爺子愉悅的聲音在突然安靜下來的宴會廳中響起。
眾人這才紛紛回過神來,掌聲雷動。
沈梔還是那波瀾不驚的模樣,好像能彈奏出這樣一首曲子,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她緩緩站起。
遠遠地和沈玫對上了視線。
在原文中,鋼琴幾乎占據了沈玫的大半人生。
被自己此前最看不起的人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打敗,也不知道現在的沈玫是什麼心情?
沈玫旁邊的蔣芸看著她的目光像是看到了鬼。
沈梔毫不在意,懶洋洋地收回目光。
往台下走。
她向來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人,想踩著她往上走,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沈弘毅沒想到沈梔竟又給她大大地長了一回麵子。
儘管他不懂鋼琴,但不妨礙他從其他人臉上的震驚中得知沈梔的優秀。
他高興地想和蔣芸說話,轉頭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阿芸?怎麼了?臉色這般差?”
蔣芸回神,笑容牽強:“可能是今天忙起來沒吃飯,胃有些不舒服,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又應付了沈弘毅幾句,蔣芸垂著臉,眼神陰沉了下來。
當年的季晚晴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而她剛才……竟又在沈梔的身上看到了季晚晴的影子。
季晚晴季晚晴……
那女人明明死了那麼多年,卻還是陰魂不散!
……
由於季南與耍賴不讓沈梔走,沈梔的座位早就被挪到了季家那邊。
然而沒想到的是,等她從台上下來,卻意外地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挑了挑眉,衝她一笑。
“嗨,好久不見,沈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