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雪遠遠就看到了拿著東西往浴室方向走的沈梔。
當下也不想再搭理傅之寒,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不過她這借口倒也不算是借口,畢竟洗手間和浴室本就在一個方向。
她加快步伐來到一排浴室前,隻見其中一間的門是關上的,估計是周嶼或易默。
畢竟她剛才特意繞過去通知男嘉賓的時候謝靳延不在,說是被導演喊走了。
想想也是,謝靳延那種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大少爺,怎麼可能願意在這種簡陋的浴室洗澡,節目組那邊肯定是另外安排了地方給他。
為了一定程度上保護嘉賓們的隱私,節目組並沒有在浴室和洗手間這邊的區域安裝攝像頭。
江暮雪唇角一勾,不動聲色地靠前。
把某個浴室門前那掛在門把手上,寫著“維修中”的牌子掛到了剩餘的那間完好的浴室門前,而後順手把門掩上。
晚飯後她無意中在這經過,聽到了工作人員的對話。
五間浴室,他們隻暫時修好了兩間。
另外的三間都有點問題,開了一會兒後就會自動斷水。
而剛才被她把維修牌子拿走的那間浴室不僅會隔三差五斷水,更重要的是,那門鎖有問題。
她隱在暗處。
看著沈梔進入了那個有問題的浴室。
而後才從轉角出來,把維修中的牌子重新掛在沈梔所在的浴室門把手上,若無其事地離開。
她從浴室那邊折返回不遠處帳篷所在的空地處,便見白杭和許澈竟也從帳篷裡麵出來了,正和傅之寒說著話。
還真是天助我也。
她佯裝著急地小跑過去,“之寒,你們在這剛好。”
“我剛看到一隻受傷的小奶狗,本來想把它帶過來先給它處理一下傷口,可它太害怕了,竟然從門底下鑽到了維修的浴室裡,可是那門鎖好像有點問題,我打不開那門。”
“你們可以幫我把門打開嗎?我看那小狗傷口傷得可嚴重了,不處理的話沒準會死。”
看著江暮雪焦急的表情,傅之寒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
為了一隻小狗緊張成這樣,暮雪還是那麼善良。
傅之寒應了下來,其餘二人反正在帳篷裡也睡不著,索性也跟了過去,看能不能幫上忙。
眼見過了轉角就是浴室,想到等會兒的畫麵,江暮雪眼中的興奮幾乎要掩蓋不住。
那浴室有問題,沈梔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洗完。
被幾個男人看光身子,也不知道沈梔會是什麼感受?應該會羞憤欲死吧?
這麼想著,江暮雪刻意壓低了聲音,“那隻小狗膽子可小了,你們待會動靜小一些,可彆把它嚇到了。”
三人都點了點頭。
許澈卻莫名覺得有點奇怪,江暮雪剛才不是說門鎖壞了門打不開麼,那他們等會兒要是強行開門,想來動靜也不會小吧?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然而他到底也沒有想太多。
三人隨同江暮雪,轉眼間已經到達了浴室門前。
浴室裡沒有水聲,江暮雪心想,估計是裡麵的水又斷了。
“就在這兒?”傅之寒本想開口說話,卻又想起江暮雪的叮囑,便隻用氣聲說。
見她點頭,盯著麵前的門一臉迫不及待的模樣,傅之寒心裡好笑,開始嘗試著擰動門把手。
剛才江暮雪說這門她怎麼擰也擰不開,他便多用了幾分力氣,沒想到竟直接擰開了。
怎麼回事?不是說門鎖壞了嗎?
江暮雪一直死死盯著傅之寒的手,見他把門擰開後卻沒了動作,便忍不住直接上手把門推開!
她的眼中飛快地閃過濃濃的嫉恨,隨著門縫越來越大,心中的笑容也越來越大。
沈梔,和我鬥你也配?!
然而門被打開,想象中驚慌失措的聲音卻沒有傳來。
江暮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喊了一聲:“怎麼不在?!”
雖然覺得江暮雪的反應有些大,傅之寒卻也沒有深想,看著此刻空空如也的浴室,柔聲安慰:“沒準是你離開後,那隻小狗自己又鑽出來了。”
見她還是臉色難看,傅之寒以為她這是在擔心那隻小狗,便道:“要不我們在附近再找找?它如果受傷了估計也跑不遠。”
江暮雪臉色鐵青,卻滿腦子都是疑問。
沈梔為什麼不在裡麵?!她一來一回撐死了也就五六分鐘,沈梔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洗完?!
見江暮雪還是沒有說話,許澈和白杭也笑著道:“是啊,我們再找找,沒準又躲哪兒去了呢。”
江暮雪回過神來,剛才她反應有點太大,此時要是說不用找,難免讓人生疑,隻能強顏歡笑道:“好吧,那就麻煩你們了。”
沈梔怎麼會憑空消失?
她皺著眉,心不在焉地在浴室附近找著。
目光落在另外一間仍然緊閉著門的浴室上,愣了愣。
奇怪,這浴室裡的到底是周嶼還是易默,怎麼一個大男人洗這麼久?
與此同時,一門之隔。
逼仄的浴室裡,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沐浴露香氣。
沈梔與謝靳延相對而立。
外麵的動靜仍沒有停歇,沈梔紅唇微抿,精致的眉眼一陣發冷。
自己前腳進了一間門鎖壞掉的浴室裡,江暮雪後腳就帶著人過來不知道要找什麼東西。
而剛才她的那句“怎麼不在”,話裡的篤定和困惑更是讓她確定——今晚的事情絕不是巧合。
她剛才洗澡洗到一半無意中發現門鎖是壞的。
直覺不對勁,她一秒鐘也不敢耽擱,就怕自己衣服沒穿完就有人闖進來,便連忙裹上浴巾帶上東西就要先閃身到旁邊的浴室去。
沒想到剛出去就看到了隔壁剛洗完澡開門的謝靳延。
而那時候腳步聲和交談聲分明已在不遠處。
沈梔動作比腦子更快,把謝靳延往裡麵一推自己也跟著閃了進去,門剛關上,腳步聲就已經經過轉角,清晰地響在外麵。
當她發現狹小的浴室實在是難以容下兩個成年人時,已經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