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眾人沒認出來。
實在是此時此刻的沈梔和早上他們看到的,簡直判若兩人。
沈梔雖然老被網友嘲笑她糊,但是她本人這樣堪稱不要臉的倒追行為放在整個娛樂圈都是相當炸裂的。
儘管她沒什麼作品,但是不妨礙圈子裡的人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
更彆說她那恣意妄為的跋扈性子,從出道開始就黑料不斷。
而她那堪稱災難級彆的審美也向來為人所詬病,隻要在公開場所露臉,就沒有不被嘲的。
可是此時此刻站在他們眼前的女孩,臉上的濃妝被卸得一乾二淨。
沒有了那像是糊牆一樣的厚重底妝。
沒有了那恨不得畫到太陽穴的粗黑眼線和帶著大閃片的誇張眼影。
就連那被網友吐槽得不行的大直徑美瞳都被她摘下來了。
巴掌小臉脂粉未施,卻是雪膚紅唇,眉目精致。
沈梔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緩緩走近時,卻讓現場所有人的心跳都不自覺地漏掉了一拍。
此時的直播間,早就炸了。
【這是沈梔?!你t告訴我這是沈梔?!!不是,她原來有這麼好看的嗎?!!】
【啊?不是……啊?這姐們參加的是戀綜,不是變形記吧?怎麼一會兒功夫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其實之前沈梔濃妝的時候吧,倒是也不醜,隻是我實在沒想到,素顏的她竟然這麼絕!】
【臥槽!她以前到底都對這張偉大的臉做了什麼?!】
【都長這樣了……性格差點……好像……也能接受?】
眼見直播間內有一小部分觀眾的天平已經逐漸往沈梔這邊傾斜,彈幕上關於她之前黑料又被翻了出來。
關於沈梔的議論一時間蓋過了現場所有嘉賓。
戀綜亮相 沈梔美貌碾壓也直接登上了微博熱搜。
此時的江暮雪臉上仍然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笑容。
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沈梔。
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
她餘光往傅之寒的身上掃了一下,並沒有錯過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驚豔,眼神瞬間沉了下來。
彆說是嘉賓,饒是導演也沒想到沈梔就這麼消失了一會兒,就跟變戲法似的完全變了個人。
其實他原本定下的嘉賓陣容裡麵,是沒有沈梔的。
單憑傅之寒和江暮雪的咖位,他就不可能把黑粉多爭議大的沈梔也安排進來。
更彆說傅之寒和江暮雪還是最近的大勢c,兩人既然願意一起上戀綜,保不準也是存了借此節目直接官宣的心思。
一個是影帝,一個是國民度比較高的實力小花。
要是在他的節目上定情,可想而知會是何等的滔天熱度。
而沈梔對傅之寒的心思,又向來昭然若揭。
他再怎麼想不開,也不至於把沈梔這定時炸彈放在這兒。
但是……
沒辦法,實在是有人給得太多了,就為了給沈梔爭取一個嘉賓名額。
他這人嘛,什麼都好,就是太心軟。
總不能不給對方一個麵子不是?
本來他是想著儘量邊緣化沈梔,降低她在節目上的存在感。
可是現在……
導演摸著下巴望向畫麵中央,那輕而易舉就能吸引所有人視線的女孩,和傅之寒那顯然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的目光。
忽然就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站在旁邊的助理看著自家導演那桀桀桀的變態笑容,默默地往旁邊挪了億步。
……
沈梔自然不知道導演那百轉千回的心思。
剛才從傅之寒那邊離開之後,她本想直接返回,卻無意中路過一麵大鏡子。
被裡麵那個妝容花得像鬼的自己嚇了一大跳。
不得已隻能隨機抓取一個幸運的工作人員,在對方被嚇得花容失色的時候適時開口問對方借了點卸妝用品。
卸完妝的時候,她看著鏡子裡麵的自己,再一次吐槽起那不當人的原書作者。
在原文中,原主生母早逝,沈父很快就給她添了個繼母。
繼母表麵溫柔嫻靜對她寵愛有加視如己出。
其實每天都在處心積慮地想著如何讓原主被其父親徹底厭棄,好給自己的親生女兒騰位置。
為此,繼母在原主成長的道路上可謂是花了不少心思。
先是以愛為名,故意把原主養廢。
讓她成了一個脾氣驕縱跋扈,腦袋空空不學無術一點就炸的廢柴。
在發現原主隨著年齡的增長,出落得越加美麗的時候,更是惡意扭曲她的審美。
讓她在圈內圈外都徹底淪為笑柄,好給自己的親生女兒作陪襯。
當初她還一邊看一邊吐槽這狗屎一般的劇情。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這穿書的時髦還讓她給趕上了?
隻要一想到原文中沈梔被傅之寒和江暮雪的極端c粉亂刀捅死,暴屍荒野,屍體被找到的時候已經發臭發爛麵目全非的悲慘結局……
沈梔真的破防了。
敢情這被撕票死一回還不夠。
緊趕慢趕地還要再給她安排一回是吧?
幸好,現在還沒到那部分劇情,想要扭轉原本的結局,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她記得在原文中,原主雖然本來名聲就不好,但讓她徹底和死神手拉手的轉折點就是《夏日心動》這一檔戀綜。
在得知傅之寒喜歡江暮雪後,原主就明裡暗裡地給她使絆子。
然而她不過就是個炮灰女配。
不僅沒能拆散男女主,反而還成了他們感情的催化劑和粘合劑。
自己則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被傅之寒徹底厭惡,還落了個蛇蠍心腸的惡名,從此被男女主的c粉視為眼中釘。
捋清楚前因後果後,沈梔很快就有了計較。
隻要和傅之寒保持距離,扭轉網友和c粉們對她的既定印象,苟過這檔節目,自己這小命說不定還真能保下來。
至於什麼惡毒繼母和繼妹……
沒關係,等自己回去了再和她們慢慢玩。
想通之後,沈梔很快就憑著記憶原路返回。
而對於自己此時此刻成為焦點這件事,沈梔倒是沒太大感覺。
畢竟原本世界的自己,本就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主,從小眾星拱月的,對這種目光早就見怪不怪。
然而她很淡定,有人卻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