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梟的手指一頓,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明天你有約了。”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
“現在有了。”
衛梟不容反駁地說,然後轉向林總,“薑小姐是我的妻子,恐怕不方便單獨赴約。”
薑沅覺得有幾分奇怪,他這樣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林總顯然也震驚不已,連忙道歉離開。
“你……是不是吃醋了?”
衛梟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拉著她往露台走去。
一到無人的角落,他就將薑沅壓在柱子上,狠狠地吻了下來。
這個吻帶著威士忌的醇香和明顯的怒氣,衛梟的牙齒輕輕啃咬著她的下唇,像是在懲罰她。
“衛梟有人會看見…”
薑沅在換氣的間隙小聲抗議。
“讓他們看。”
衛梟的聲音沙啞,手指插入她的發間,加深了這個吻。
“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誰的人。”
一吻結束,薑沅的唇膏已經花了,口紅暈開在嘴角。
衛梟用拇指輕輕擦去,眼神幽深。
“回家。”
回程的車上,衛梟一言不發,隻是緊緊握著薑沅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疼痛。
但薑沅沒有抽回手,她能感覺到衛梟的情緒波動——這個在外人麵前永遠冷靜自持的男人,此刻正因為她而失控。
一進公寓門,衛梟就把薑沅按在玄關的牆上,額頭抵著她的。
“以後不準那樣對彆人笑。”
“哪樣?”薑沅故意問。
“就是…那樣。”
衛梟難得詞窮,眉頭緊鎖。
“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對方是世界上唯一有趣的人。”
薑沅忍不住笑了,“衛總這是在吃醋嗎?”
“沒有。”
衛梟立刻否認,卻把臉埋進她的頸窩,深深吸了口氣。
“隻是不喜歡。”
薑沅心軟了,抬手撫摸他的後頸。
“林總隻是普通朋友,我對他沒興趣。”
“那你對誰有興趣?”
衛梟抬起頭,眼神灼熱地盯著她。
薑沅沒有回答,而是主動吻了上去。
這個吻溫柔而綿長,與酒會上那個充滿占有欲的吻截然不同。
她感覺到衛梟的身體漸漸放鬆,手臂從禁錮變成了擁抱。
“餓不餓?我去做點吃的。”
吻畢,薑沅輕聲問。
衛梟不情不願地放開她,卻亦步亦趨地跟著進了廚房。
薑沅從冰箱裡取出食材,正要開始準備,就感到背後一暖——衛梟從後麵抱住了她,下巴擱在她肩上。
“你這樣我沒法做飯。”
薑沅無奈地說。
衛梟不理會,反而收緊手臂,嘴唇貼在她耳後。
“不想吃。”
“那你想乾什麼?”
“就想這樣抱著你。”
衛梟的聲音悶悶的,帶著罕見的柔軟。
薑沅轉過身,驚訝地發現衛梟的眼神中竟有一絲不安。
這個發現讓她心頭一顫——原來不可一世的衛梟也會害怕失去她。
“你今天怎麼了?”
薑沅捧起他的臉,認真地問。
衛梟避開她的目光,沉默了片刻才開口。
“我不喜歡你看彆人的眼神。”
“什麼眼神?”
薑沅歪著頭裝著不理解的樣子,眼尾帶著笑,故意要讓衛梟說出來,想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
“像是…”
衛梟斟酌著詞句。
“像是你會愛上他們一樣。”
薑沅愣住了。
她沒想到衛梟會如此直白地表達他的不安。
在她的印象中,衛梟永遠是掌控一切的那個人,從不會暴露自己的脆弱。
“衛梟。”
她輕聲喚他的名字。
“看著我。”
衛梟抬起眼,那雙平日裡銳利如鷹的黑眸此刻竟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委屈。
“我不會隨便愛上彆人。”
薑沅認真地說。
“但你也不愛我。”
衛梟突然說,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這句話像一把小刀,輕輕紮進薑沅心裡。
她突然意識到,儘管他們有過無數次親密接觸,卻從未真正談過感情。
衛梟對她而言是什麼?雇主?情人?還是更多?
“我…”
薑沅剛要開口,衛梟卻突然吻住她,像是害怕聽到答案。
“不要說。”
他在她唇邊呢喃。
“至少現在不要說。”
薑沅明白了——驕傲如衛梟,也害怕被拒絕。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軟成一團。她回抱住他,輕輕撫摸他的後背。
“那我們做點彆的?”
衛梟的眼睛亮了起來,但出乎薑沅意料的是,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把她抱進臥室,而是拉著她來到客廳的沙發前。
“陪我躺會兒。”
衛梟說,語氣中帶著薑沅從未聽過的撒嬌意味。
薑沅順從地躺下,衛梟立刻像隻大型犬一樣從背後抱住她,臉埋在她的長發裡。他的手臂緊緊環著她的腰,仿佛怕她跑掉。
“你今晚真的很奇怪。”
薑沅輕聲說,手指與他十指相扣。
衛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在她耳邊低語。
“我隻是突然很害怕。”
“怕什麼?”
“怕你會離開。”
衛梟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抖。
“怕你會愛上彆人。怕我…不夠好。”
薑沅轉過身,在昏暗的燈光下凝視著衛梟的眼睛。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衛梟——卸下所有防備,露出最柔軟的內裡。
這一刻,她感到某種堅固的東西在自己心裡融化了。
“衛梟。”
她輕聲說。
“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樣子,比平時可愛多了。”
衛梟皺眉。
“不可愛。”
“很可愛。”
薑沅笑著捏了捏他的臉。
“像隻大狗狗。”
衛梟不滿地哼了一聲,卻把她摟得更緊。
“隻對你。”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薑沅心頭一熱。她抬頭吻了吻衛梟的下巴。
“睡吧,我在這兒。”
衛梟閉上眼睛,呼吸漸漸平穩。
薑沅注視著他沉睡的麵容,手指輕輕描摹他的眉骨。
在睡夢中,衛梟依然緊握著她的手不放,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薑沅突然意識到,或許她早已愛上了這個外表強大內心卻有著柔軟角落的男人。
隻是驕傲如她,也像衛梟一樣,不敢輕易說出口。
窗外,月光溫柔地灑落在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
這一夜,沒有情欲的糾纏,隻有最純粹的相擁。而某些未曾言明的感情,也在靜謐的夜色中悄然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