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你少他媽在這兒訛人!”
傻柱憋不住了,跳了出來,指著陳鋒的鼻子破口大罵。
“什麼破玩意兒就要這麼多錢?還要那麼多票?你故意的是吧!”
他根本不信這些東西真值這麼多,或者說,他不願意相信。
“不就是弄壞點東西嗎?賠你錢就不錯了,還想要票?我看你就是想刁難我們!”
傻柱梗著脖子,一副要跟陳鋒拚命的架勢。
陳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如同看一個跳梁小醜。
“訛人?刁難?”
他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股凜冽的寒意。
“你要是不信,咱們現在就去百貨大樓問問價格!看看是不是這個數!”
“或者,我們直接去派出所,讓警察同誌來核實!”
陳鋒再次提到了報警,目光掃過臉色煞白的秦淮茹和已經開始發抖的棒梗。
“何雨柱,你聽好了!”
“棒梗盜竊、故意損毀他人財物,證據確鑿!按照規定,他這個年紀,足夠送去少管所好好‘學習’幾年了!”
少管所!
這三個字讓秦淮茹渾身一顫,差點癱倒在地。
陳鋒的目光轉向傻柱,更加冰冷。
“至於你,何雨柱!包庇縱容,尋釁滋事,毆打他人!人證物證俱在!你也跑不了!進去待幾天,好好反省反省吧!”
“賠償?”
陳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放心,跑不了你們賈家的。賈東旭不是還有工傷賠償金和撫恤金嗎?正好,從那裡直接扣!”
“不!不要!”
聽到要動賈東旭的賠償金,還要把棒梗送去少管所,秦淮茹終於徹底崩潰了!
她“撲通”一聲,雙膝跪倒在陳鋒麵前,淚如雨下。
“陳鋒!我求求你!我給你磕頭了!”
她真的開始用力磕頭,額頭撞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棒梗不能去少管所啊!他還小!他要是進去了,這輩子就毀了!”
“那錢是我們的活命錢啊!不能動啊!”
“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我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秦淮茹哭得撕心裂肺,哀嚎聲傳遍了整個院子。
“秦姐!”
傻柱看到秦淮茹下跪磕頭,心疼得眼珠子都紅了,一股邪火直衝腦門。
他猛地推開擋在身前的人,衝到陳鋒麵前,幾乎是吼出來的:
“陳鋒!你彆逼人太甚!”
“不就是要賠嗎?老子賠!”
“多少錢?你說!二百三是吧?老子砸鍋賣鐵也給你湊齊!”
傻柱指著自己的胸口,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工業券老子也想辦法!你彆動秦姐!更彆想動棒梗和賈家的錢!”
傻柱的“仗義”和秦淮茹的淒慘,讓院裡一些心思軟的鄰居也開始動搖,看向陳鋒的目光帶上了一絲不忍和責備。
然而,陳鋒依舊不為所動,他的臉上甚至看不到一絲多餘的情緒。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秦淮茹,又看了看狀若瘋狂的傻柱,最後目光落回臉色灰敗的易中海身上。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光有錢,不夠。”
“我要的是錢、票、以及對蔡師傅的賠償,一樣都不能少。”
“尤其是工業券,四十五張,現在,立刻,馬上拿出來。”
“拿不出來?”
陳鋒的目光重新變得銳利。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我們,派出所見。”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雙方徹底僵持住了。
院子裡,隻剩下秦淮茹壓抑不住的哭泣聲,和眾人沉重的呼吸聲。
一場更大的風暴,似乎已無可避免。
陳鋒“派出所見”四個字,如同四記重錘,狠狠砸在易中海、秦淮茹、傻柱的心坎上,也砸得整個四合院鴉雀無聲。
秦淮茹的哭聲戛然而止,隻剩下絕望的抽噎。她癱軟在地,眼神空洞,仿佛靈魂都被抽走了。
傻柱看著秦淮茹這副模樣,心如刀絞。他猛地轉頭,赤紅著雙眼瞪著陳鋒,胸膛劇烈起伏,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困獸。
“陳鋒!”
傻柱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你彆他媽欺人太甚!”
“不就是要錢嗎?老子有!”
他猛地一拍胸脯,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我這兒攢了兩百多塊!是我這些年給人幫廚、自己省吃儉用攢下的!都給你!”
傻柱喘著粗氣,唾沫星子橫飛。
“你放過秦姐!放過棒梗!他們娘倆不容易!”
傻柱這番話,倒是讓院裡一些鄰居微微動容。誰都知道傻柱對秦淮茹一家的心思,這兩百多塊,怕真是他的全部家當了。
【檢測到宿主正在進行“極限施壓”,技能“談判”熟練度+20】
【當前熟練度:入門(75100)】
陳鋒聽著係統的提示,臉上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表情。他甚至連眼皮都沒多抬一下,隻是淡淡地瞥了傻柱一眼。
“錢?”
陳鋒的語氣平靜得近乎冷酷。
“我說了,錢、票、賠償,一樣不能少。”
他伸出四根手指,又加了一根。
“你,有四十五張工業券嗎?”
一句話,如同冰水澆頭,瞬間熄滅了傻柱剛剛燃起的全部“豪情”。
工業券!
他傻柱一個月工資才三十七塊五,廠裡發的福利票證自己用都不夠,上哪兒去弄那天文數字般的四十五張工業券?彆說他,就是廠長,也不可能隨手拿出這麼多!
傻柱張了張嘴,那句“老子去給你弄”硬生生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他的臉憋得像豬肝色,剛才那股子悍不畏死的氣勢,一下子泄了個乾乾淨淨。
院子裡再次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陳鋒這次是鐵了心,不拿到足額的錢和票,絕不罷休。工業券,才是這次賠償裡最要命的東西!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臉色變幻不定的易中海,長長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那口氣裡,充滿了無奈、憋屈,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他知道,再僵持下去,棒梗進少管所、傻柱被抓,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棒梗要是毀了,秦淮茹一家就徹底完了。
傻柱要是進去了,他易中海的養老計劃也就泡湯了。
更重要的是,他這個一大爺,如果在自己的院裡連這點事都擺不平,以後還怎麼立威?怎麼服眾?
權衡利弊之下,易中海隻覺得心頭滴血。但他彆無選擇。
“行了,何雨柱,你那點錢頂什麼用!”
易中海先是嗬斥了傻柱一句,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然後,他佝僂著背,仿佛瞬間老了十歲,艱難地轉向陳鋒。
“陳鋒……”
易中海的聲音乾澀沙啞。
“這件事,我…我替他們擔了!”
說出這句話,他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錢,二百三十塊,我給!”
“布票,八尺,我想辦法!”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工業券…四十五張…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