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北霆已經暈死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想衝過去,將他拖到安全地帶。
可惜,池宴忱將我死死按在身後的溝渠,不讓我起身。
“噠噠噠噠噠--”又一陣機槍掃過。
五六個保鏢倒在血泊之中。
剩下的幾個保鏢,也都各自藏到車子或者石頭後麵。
“媽的,這是什麼人?那麼凶惡?”池宴忱一遍查看形式,一邊給槍換了彈匣。
港城禁槍的力度很大。
池宴忱和池北霆有槍,也是早起申請的持槍證。普通老百姓,根本就不允許私藏槍支。
而這夥人,居然這麼明目張膽的拿著機槍殺人,足見這群人背後的勢力。
對方的火力太猛。
“北霆……”我無助的呼喊一聲,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今天,我們大概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
就在眾人陷入絕望之際。
突然,遠處又傳來一陣警笛聲。那聲音由遠及近,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歹徒們聽到警笛聲,頓時停了手中的掃射。他們似乎在猶豫,攻擊也變得不再那麼猛烈。
池宴忱趁機觀察著局勢,提槍衝著對方的車輪胎開了一槍。
歹徒的車輪被打爆,車子頓時失控的撞向一旁的懸崖。
另一輛車見狀,立刻驅車逃竄。
“呯呯呯!”池宴忱又對著車位射擊了幾槍,可惜,因為距離太遠,沒有打中要害。
幾輛警車很快趕到了現場。
其他兩輛車子去追趕歹徒,一輛警車則停下來,警察們下車援助我們。
“池先生,你們怎麼樣?有沒有人傷亡。”
池宴忱一臉氣恨,痛心疾首的看著地上躺著的五六個保鏢,“快打救護車,送他們去醫院搶救。”
“好的好的。”
我也從石渠爬了出來,跌跌撞撞跑去池北霆身邊,“北霆,你怎麼樣了?”
池北霆渾身都是血,不管我怎麼搖晃他,他都沒有半點反應和知覺。
“馬上派直升機過來,這裡有多人受傷,需要立即救助。”一個警察一臉凝肅,對著對對講機吩咐。
為這裡是山郊區。
開車去醫院至少得兩個小時,等救護車過來時間就更來不及了,所以,隻能派直升機前來救助。
“先立刻給他們止血,等待救援。”
“北霆,你快醒一醒!”我用力搖晃著他,心底滿是絕望!
池宴忱在旁邊看著,一臉的複雜,“沈星喬,你彆光顧著他,兒子呢?”
轟!
我聽了,大腦頓時一炸,渾身如墜冰窟!
我剛剛帶著兒子上了車,然後就被人迷暈了,在醒來以後,又到了另外一夥人手裡。
“孩子…孩子…你沒找到孩子嗎?”
池宴忱眉峰一皺,焦灼的說:“你不是和孩子一直在一起嗎?我一直都在找你們,現在孩子去哪了?”
“……”我大腦一片空白,如遭雷擊。
“我…我不知道…”我機械地回了一句,一樣的都淚直直滑了下來。
我這是該死!
早知道是這種結局,我還不如不把孩子要回來。孩子留在池宴忱身邊,起碼是安全的。
而現在…
池宴忱見狀,痛心疾首的閉上眼睛。
好半晌,他才睜開眼睛,緩緩走到我跟前。我呆若木雞的看著他,但都似乎宕機了一般,停止了思考。
“我真是好沒用。”
“蘇悅說的對,我就是個麻煩精,我……”我心如刀絞,語無倫次。
恐懼,悔恨,茫然,無助,各種情緒撕扯著我,讓我瀕臨崩潰。
池宴忱深皺著眉頭,他想責怪我,卻又忍住了。緊跟著,他伸出手臂,將我抱進懷裡。
“行了行了,你不要再自責了。”
“我現在立馬派人去找孩子,你也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負擔。”
我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嚎啕大哭,“池宴忱,我真的好沒用!讓我死了吧,我活著真多餘。”
池宴忱聽了,將我抱的更緊,“不要再說了,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我……”我哽咽的說不出話,心臟在撕裂一般的巨痛。
池北霆受重傷快死了。
現在連兒子也丟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被誰搶走了。
倘若兒子在出事,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這種廢物,活著真的是浪費社會的資源。
“好了,不要再哭了,我現在更擔心你。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孩子找回來。”
“你看看你,總是這麼不聽話。你要是早點聽我的話,怎麼會惹出這麼多的麻煩?”
我聽了,呼吸一滯,下意識將他推開。
此時此刻。
說什麼都沒用了,誰對誰錯,也都不重要了。
“池宴忱,我可求你一定要找到孩子,好好照顧他。”
“我會的。”
我擦的擦眼淚,有絕望的看了池北霆一眼。
他死氣沉沉的躺著,遍體鱗傷。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就算送到醫院,隻怕也搶救不回來了。
而且,他殺了行政總秘書長。就算搶救回來,他大概率也會被槍斃,橫豎都是一死。
我要去死吧!
“你想乾什麼?”
“池宴忱,你讓我去死吧,我活著真的沒有用。”
“彆說了,我又沒有怪你。你放心,我會把兒子找回來。”
我的眼淚依然止不住,悲痛絕望的看著池北霆。
池宴忱沉頓幾秒,一臉痛恨又憤慨的說:“你是在擔心池北霆是不是?”
“他如果死了,你就真的不活了嗎?”
“……”我沒有回答,隻是木然的掉著眼淚。
“沈星喬,我…你真是讓我的心好痛。是我怕了你,我會找人極力救治他,他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聽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你真的願意救他?”
“我救他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馬上跟他辦理離婚手續,永遠都不能再見他。”
“你說真的假的?你真的能救活他?”
“我隻能說讓人儘全力救他,你也得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和他見麵。你如何同意,我就讓人送他去醫院。”
我聽了,極度悲傷的看了池北霆一眼,“我…我同意,隻要他能活下來,我我什麼都同意的。”
池宴忱沒有說話,這次掏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
十分鐘後。
“嗡嗡嗡…”
幾架直升機盤旋的開了過來。
幾個醫護人員,從直升機上下來,開始救治這些傷者。
六個保鏢當場死了四個,已經沒有救治的必要了。
剩下兩個重傷的保鏢和池北霆,都被醫護人員用擔架固定好。而後,將他們弄到了直升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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