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陳念的表情也隨著聞狄的話嚴肅起來。
“我從來沒有想過後退。既然當初選擇了參加選拔,在我這裡隻有兩個結果。一、不讓我進入。二、我還不夠資格。但隻要我進了,我就沒有第二個選擇,更沒有所謂的後退。”
這話說出來後,聞狄並沒有像其他人所想的那樣開口說話。
氣氛一時間沉默下來。
陸瀟霄和虞建邦還有杜飛三人看著這個場麵,都猶豫著要不要上來緩和一下 氣氛。
畢竟,陳念和聞狄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一個下通牒,一個做保證?
就在幾個人都以為聞狄還要說什麼訓人的話時,就見他伸手在陳念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那就加油。你彆忘記了,你說過要建立一支女子特種大隊。”
說完,聞狄就帶著人先進了招待所。
走的時候還不忘對陳念說:“跟上。這麼晚了不休息,明天沒精神。”
“是!”陳念頓時眉開眼笑。
她以為自己說的那些話,在聞狄他們的眼裡隻會是笑話。
畢竟,軒轅劍特種大隊的日子都還沒有多好過呢。
結果陳念還想要組織一個女子特種大隊。
這可能嗎?
全軍上下,能找出多少個像陳念這樣的女兵?
不是沒有。
而是少。
還要做到陳念這樣,就更是屈指可數了。
各自回房間後,陳念今天肯定是要陪著江萄,讓楊梅趕緊回房間休息。
楊梅點頭後朝著陳念招手,示意她到門口說話。
“我今天回去之後找老師問了一下。老師跟我奶奶那麼熟,一般我奶奶認識的人,老師也認識。”
秦教授和楊梅的奶奶是多年的好友。
跟楊梅的爺爺也是。
他們三個從前還在一個院子裡住過,處得跟一家人似的。
戰亂的時候,這三個人就認識,也算是相互扶持著走到現在。
隻不過,斯人已逝。
秦教授原本隻是想照拂故人的孫女,加上他也喜歡楊梅這個孩子。
沒想到如今卻是靠著楊梅烈士之女的身份,反過來保障了他的安全。
“老師說,江萄的爸爸明麵上雖然是船舶設計師,但實際上還有一層身份。這個具體的他不能說,是涉密的資料。老師也意外得知,一直瞞著沒敢說。之前聽說了江萄的父母去世的消息,老師就猜測跟這一層身份有關。”
“老師讓我提醒你。江萄的安全非常重要,那些抓了江萄的人也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你帶著江萄回京城的路上,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楊梅眼中帶著憂慮。
她是真的不希望陳念出事。
也不希望江萄再遇到什麼危險。
在現在這個時代,太多曾經與楊梅有過關係的人因為學者的身份遭受打壓。
也是如此,不少人趁著這股風聲做了許多私事。
江萄的父親就是如此。
陳念意外,也不意外。
如果江萄身上沒有利益,那些人何必千裡迢迢的將江萄帶到這邊來?
還有江萄的父母,也是被精心策劃暗殺。
其實就算楊梅不說,陳念也不會掉以輕心。
隻是現在江萄說了,陳念肯定要更加小心才是。
“好,我知道了。”陳念點頭:“謝謝你楊梅。這事兒就不要跟彆人說了,對秦教授不好。”
秦教授其實可以不跟陳念透露這些。
現在這個環境,秦教授還說這些,簡直是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
就算有唐墓在這裡吊著,也多得是理由將秦教授給撤下去。
畢竟,全國上下那麼多學者,隻是被其中一部分被下放了,又不是死了。
這座唐墓也不是缺了秦教授就不能進行考察發掘。
楊梅顯然也明白這一點,連連點頭,眼底還帶著些後怕,說:“放心吧,這件事情隻有你和我知道。老師也叮囑我不要說出去。”
“那就好。”陳念倒是放心秦教授那邊。
楊梅也不是大嘴巴的人。
隻要自己這邊瞞住了,彆人也不會知道什麼。
“你快去休息吧。現在有了上麵的支持,你們肯定能順利發掘這座唐墓。有機會回京城的時候記得聯係我,我請你吃飯。”陳念見時間著實不早了。
楊梅以後的工作量也不輕。
發掘考古現場可不是那麼容易簡單輕鬆的事情,還是要好好養精蓄銳才是。
送走了楊梅,陳念剛洗漱好準備躺在另外一張床上。
旁邊的江萄突然醒了過來。
“我都聽到了。”江萄躺在床上,雙眼看著泛黃的天花板,說:“是因為我爸爸有什麼秘密,所以……”
陳念嚇了一跳。
聽到江萄的話,想了想,先躺在了床上,說:“會還你爸爸一個公道這件事情,我們肯定不會食言。王師長那邊已經有些線索了,但是要你去了京城,估計是打算單獨告訴你。江萄,你在擔心什麼?”
江萄冷不丁說這些,可不是想表達自己聽到了什麼話。
而是想提醒陳念,江萄的父親江佑民極有可能是為國捐軀。
他或許就是那些暗夜中的獨行者。
生的時候,無人知曉他的貢獻。
如今死了,都要被人汙蔑成工作的時候不注意,自己從船上掉下來。
也難怪江萄會如此在意。
“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辜負一個好人。江萄,我理解你現在誰都不相信的心理。換做是我,我也會這樣。”
陳念隻是提醒江萄:“等到了京城,將你父母的事情處理好,你還要繼續生活。難道也要這樣渾身是刺?江萄,你還是個孩子,你還有大好年華。千萬不要讓自己的青春泡在了仇恨的苦水裡。”
她的經曆和江萄不一樣。
但還是可以分享一下心路曆程:“我也有自己不喜歡的人。我也恨過他們。不誇張的說,我還想過要怎麼報複他們,讓他們後悔莫及。”
江萄蓄滿了淚水的眼眶看過來。
似乎是不相信如此強大自信的陳念還有過這樣的過去。
“我呢。後來經曆的多了,雖然不覺得自己那個時候幼稚,卻覺得自己把那麼多心思浪費在那群人身上,實在是有些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