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知道消息的第三天,他們就要打包行李回京城了。
女兵本來就少,加上陳念每天除了訓練就是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休息。
在這邊軍區也隻有幾個經常一起訓練的人關係好些。
不過人家也因為陳念是女兵的關係,始終都保持著距離。
不比常宇他們,在這邊待了小半個月就有一幫可以稱兄道弟的朋友。
陳念坐在車上,看著車下還依依不舍的那些人,目光複雜。
“怎麼?羨慕?”聞狄早就做好了交接,這會兒也坐在車上。
見陳念看著外麵發呆,以為陳念是羨慕他們。
聞狄也發現,陳念似乎沒什麼關係特彆好的朋友。
陳念卻搖搖頭,說:“我就是覺得,難怪一提到戰友情,想到的都是男人之間的感情。沒給我們機會嘛!”
彆說現在,就是幾十年後,隻要提起戰友情,十個人九個想到的都是男人之間的感情。
女人之間就沒有戰友情嗎?
不是沒有。
是給女性表現出來的機會太少了。
後世可是有不少女兵入伍的。
但宣傳的時候還是以男兵為主,隻少數幾個節日或者特定的時候會宣傳女兵。
陳念撇嘴,偏頭去看聞狄,挑眉道:“等我可以趕上你了,我要申請成立一支女子特種大隊。”
聞狄失笑。
倒不是嘲笑,而是覺得陳念這會兒才看著有些二十出頭的朝氣了。
“好啊。”聞狄點頭:“很期待。不過,這次回去之後你們所有人都要進行考試。你可不要退步了。”
見時間差不多,聞狄起身準備下車去提醒那些人。
離開之前還揶揄了陳念一句:“未來的女子特種大隊隊長。”
陳念一點不覺得這樣的揶揄有什麼不對,還興奮的笑了笑。
有目標,才有奮鬥的動力。
她確定了!
全新的目標不是要趕上聞狄,而是要成立一支女子特種大隊。
陳念的心裡浮現出狼媽的模樣。
誰說女子不如男?
狼媽都能做狼群的狼王,她是狼媽養大的,怎麼就不能做特種大隊的隊長?
就連未來這支特種大隊的名字,陳念都想好了。
就叫野狼!
她們才是真正的狼性部隊!
越想陳念越覺得美滋滋,生活都有了更美好的盼頭。
然而,這樣美好的心情,到了京城才下火車沒多久,就被打破了。
按理說,陳念他們這一行人的任務是保密的,行蹤自然也是。
到了部隊後,他們會先回去報道,之後才是自由活動。
可才從火車站走出來,一個人突然朝著陳念的方向跑過來。
一邊跑還一邊大喊:“陳念,你不能不管你哥哥!是你害了他!”
如果是在彆的地方,陳念完全可以避開。
但火車站人多,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穿過重重人群跑過來的。
陳念想要避開的話,勢必會撞上走在自己身後一點的一位老太太。
於是就這麼冷不丁的被人抓住了。
何慧紅著眼睛,頭發也亂糟糟的,仇恨的目光旁人看著都不免心驚肉跳。
“是你!都是因為你!你要是不管你哥哥,我就死給你看!”
何慧那雙手就像是鉗子一樣死死扣住陳念的小臂。
饒是陳念能忍,這會兒都不由得皺起了眉。
陳念的表情也不好看,正要譏諷回去。
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掐住了何慧手腕的穴位,逼著何慧鬆開了陳念。
“有話好好說。陳念執行任務回來,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且,你抓到了她的傷口。”
陳念都愣了一下,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小臂有傷口?
不過,陳念也不會拆聞狄的台。
不僅如此,她這會兒還有些慶幸和後怕。
如果不是聞狄出來說話,陳念肯定會下意識的譏諷回去。
說一些刺激何慧的話。
陳念這會兒還穿著軍裝,這要是傳出去,就算情有可原,口頭警告總是免不了的,嚴重說不定還要被處分。
何慧還想叫嚷。
她就是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話的,就是要逼著陳念答應下來。
更何況,這對他們家來說本來就是無妄之災。
要不是陳念,他們怎麼會遇到這些事情?
“首先,你我之間算不得什麼家人或者親人,你對我做的事情,我都沒有忘記。斷親書我都貼身帶著,這次也在。要我在大家麵前拿出來展示嗎?”
何慧張開的嘴瞬間閉上。
隻恨恨的盯著陳念,仿佛要將陳念生吞活剝了一般。
周圍看熱鬨的群眾一聽斷親書,再看何慧那副吃人的模樣,以及陳念身上的軍裝。
這年頭的人對軍人都有天然的信任和好感。
加上陳念這有理有據的態度,都下意識的認為何慧不對。
尤其是斷親書這幾個字說出來之後,何慧囂張的氣焰立刻就下來了。
大家都是有些見識的,這些年斷親的事情誰還沒經曆過沒見過?
何慧見陳念跟這個男人幾下就把自己所想的大好局勢給翻轉過去,哪裡能甘心?
“你們……”
何慧才開口,聞狄便暗中用力,然後用巧勁兒控製住何慧:“老趙,送這位同誌上車。我看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上車我們慢慢說。”
陳念看著何慧暗自掙紮的樣子,不由得露出譏諷的笑。
都鬨到這樣的地步了,何慧還是覺得自己最好欺負。
她走上前,對著過來的趙坦搖搖頭。
壓低了聲音在何慧的耳邊說:“你繼續鬨。看到時候是我丟人,還是紀參謀長丟人。是我要接受處分,還是紀參謀長接受處分。”
她跟劉琦他們還有些不一樣。
劉琦他們都是轉乾了的。
陳念之前屬於文職,轉到這邊來,還在商量是按照之前的轉乾了的級彆轉,還是重新來過。
本來結果就是要這次回去通知陳念。
當然,聞狄已經在車上提前告訴她了,是按照之前轉乾了的級彆,作為調崗,調動了陳念的檔案過來。
但無論陳念是哪一種,都要比紀勇軍那個參謀長輕得多。
說白了。
陳念是瓦罐,何慧的紀參謀長才是玉瓶!
“你!”何慧瞪著陳念,隻能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