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芸?
陳念順著聞狄的視線看去。
那群人裡不光有紀芸,還有上次在理發店裡被陳念教訓過的朱立言。
朱立言手裡拿著一包大白兔,在紀芸身邊笑得像是個傻子。
尤其是紀芸伸手接了他的糖後,朱立言更是高興的一口白牙都露出來了。
她離開京城也有半個多月。
儘管紀家做不到把所有流言蜚語都抹平,但時間長了,大家自然有其他熱衷的話題。
因此,紀家艱難的熬過了前麵幾天被議論的最高峰時期後,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其他事情上。
說起來,紀家或許還要謝謝陳念。
這段時間最受關注的事情,自然就是之前折騰了不少日子的選拔。
而陳念榜上有名,還位列前茅。
儘管這個時候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各大工廠和單位以及鄉鎮每年都會選出三八紅旗手。
最優秀的還能到京城來見大領導。
但在部隊裡,女兵,尤其是優秀的女兵,更是少之又少。
簡直是鳳毛麟角一樣的存在。
因此,討論陳念在選拔上的優秀舉動可比紀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有意思多了。
隻是陳念沒想到,自己回京城的第一天就這麼湊巧的見到了紀芸。
“我的還以為這是誰呢!原來是陳念啊。”朱立言仿佛不記得那天在陳念手上討不到好的事情。
插著褲子口袋,嘚嘚瑟瑟的說:“聽說你回去見你那些畜牲親人了?”
這話一出,周圍人都哄堂大笑。
至於站在人群後麵的狼妹和金雕,他們壓根沒有注意到。
隻當狼妹是普通的狼犬。
在軍區這樣的軍犬並不少見。
朱立言還記得現在的陳念身份可不再是那個在檔案室的管理員,一本正經的說:“狼是畜牲,我們沒說錯。那些狼是養大你的親人,你寧可千裡迢迢去看那些狼,也不願意紆尊降貴的去大院走一趟,我們這樣也沒說錯。”
朱立言可還記得前些日子紀芸在大院裡被人譏諷的事情。
在他看來。
如果不是陳念,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紀家是做的有些過分,但紀家可是她的親生父母。
為了一口氣,竟然讓紀家處於風口浪尖被說成那樣還無動於衷,這不就是不孝?
陳念是真心不想跟紀家再有什麼牽扯。
上次都鬨得那麼難看了,他們也有斷親書。
再強行扯上關係,不管紀家什麼反應,反正陳念這個當事人是非常不樂意的。
而且厭煩透頂。
“走吧。”陳念就沒想跟朱立言在這些事情上掰扯。
因為沒有意義。
朱立言隻會相信自己相信的。
在他心裡,紀芸就是純白無暇的茉莉花,他必須要小心嗬護。
陳念則是那個辣手摧花的壞人。
跟這樣的人計較這些,陳念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你就這麼跑了?看來也是讚成我說的話。”朱立言冷笑,繼續說:“陳念,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關係,紀家這段時間……”
“我的關係?”陳念無奈轉身,冷靜的去問紀芸:“紀芸,我想那天我說得很清楚了,我跟紀家再也沒有關係。如果是因為那天我說的事情,讓紀家受到了指責。我想,那也是因為紀家沒有做對事情。比如,何慧……”
“ 你不要再說了!”紀芸立刻打斷陳念。
何慧當初因為跟婆婆賭氣才弄丟了女兒的事情,在大院現在無人不知。
紀芸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跟在自己身邊的這些人明白何慧當時的無可奈何。
讓他們覺得陳念的走丟何慧或許要負責任,但隻是一點點,誰讓她是個被惡婆婆壓迫的小媳婦呢。
這一切都是早就死了的紀老太太的錯。
是惡婆婆壓迫兒媳婦的錯。
至於陳念,她跟何慧一樣是受害者。
也就是陳念不知道紀芸說的這些狗屁倒灶的理由。
否則真要氣得上去給紀芸兩個嘴巴子不可。
這麼會說,怎麼不去街市口唱大戲,怎麼不去天津衛講相聲呢!
在文工團還真是屈才了。
“姐姐……不,陳念同誌。”紀芸咬著下唇,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我以後肯定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如果非要見麵,我也不會見的。我知道錯了。”
說完,紀芸抬手捂住臉,帶著哭腔的跑了。
陳念站在原地,腦海裡隻有三個問號。
她好像什麼都沒做吧?
陳念最不喜歡跟紀芸打交道的主要原因就是紀芸太會演戲了。
她一個人都能唱一出獨角戲。
而且還能唱的精彩絕倫。
比如現在。
陳念沒說什麼,周圍的人也沒說什麼。
可紀芸一出,就能讓其他人都覺得,陳念剛才欺負了紀芸。
朱立言看著哭著跑了的紀芸,氣得握著拳頭上前就要給陳念好看。
全然忘記了聞狄此時還在旁邊。
但比聞狄反應還快的是在後麵一點的狼妹。
狼妹這一路上都被陳念控製著,以至於萬源幾人都快忘記了,狼妹可是一頭實打實的野狼。
見朱立言要對陳念動手,狼妹衝出來的瞬間也發出了可怖的吼聲。
狼在憤怒時候的發出的低吼配合著高聲叫嚷,哪怕現在是白天都讓人覺得害怕。
不僅如此,狼妹衝出來的瞬間,一直在旁邊裝走地雞的金雕也猛地從人群後飛出來。
朱立言畢竟是從小練習拳腳的,在部隊的發展,至少在大部分人眼裡都非常有前途。
下意識躲開了狼妹的攻擊。
但朱立言的肩頭還是被狼妹狠狠爪破衣服。
如果不是陳念立刻喝住了狼妹,估計狼妹還要再撲上去。
陳念上前半蹲著摟住狼妹,輕輕安撫著它的同時,吹哨讓金雕也落下來。
彆看陳念這一套在大堡子和萬源幾人眼裡猶如神兵天降一般的英武。
可眼前這些京城的二代們哪裡見識過真正的野狼和金雕?
加上剛才狼妹的進攻太可怕,嚇得紛紛後退,臉色大變。
還有膽子小的更是當場嚇哭了。
“陳念,你帶著狼回京城?你瘋了嗎?我要讓我爸來宰了這頭狼!”朱立言氣急敗壞的開口,但臉上全是對狼妹和金雕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