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有找台階的意思,但心裡也確實是佩服陳念的。
這樣的能力,放在整個京城軍區都是佼佼者之列。
原本劉琦還覺得這次的選拔,自己肯定名列前茅。
這會兒倒是不確定了。
軍區裡能有一個陳念,難道就不能有第二個嗎?
高手在民間啊!
“陳念,我期待你後麵的表現,說不定咱們以後還能並肩作戰呢!”劉琦不覺得陳念都報名成功了,到時候還會因為男女性彆的關係被篩選下去。
否則,何必讓人家來參加呢?
除了春姨和聞狄這樣跟她關係不錯的人,還有室友李春燕,陳念這還是第一次接收到外界的善意。
按理說,劉琦因為兩次輸給了自己,被不少人調侃。
碰上大男子主義好麵子的人,估計這會兒都把陳念當成了眼中釘。
可劉琦不僅沒有,反而給陳念鼓勵。
“謝謝。”陳念心頭也暖暖的。
自重生後,陳念心裡其實是有怨氣的。
“憑什麼”和“為什麼”兩個問題不斷在她腦海裡縈繞。
憑什麼受傷害的隻有自己?
為什麼他們可以這麼偏心?
重來一世,陳念嘴上說著遠離紀家,行動上也是這麼做的。
但實際上,陳念的心裡依然不甘心。
這股怨氣仿佛將陳念包裹,不能自拔。
可這兩天,無論是春姨的關心,李春燕的示好,還是聞狄的關心和劉琦的鼓勵。
陳念突然覺得這個世上這麼美好,她何必為了那些沒必要的人,一直偷偷折磨自己的內心?
“劉琦,你也加油!”
人生正好,她還有美好未來,還能報效祖國。
當一個人的目光看向天空,又怎麼會去在意腳下螞蟻的阻撓?
劉琦笑得憨厚,連連點頭。
兩人一路上倒是聊得不錯,都在分享自己前麵兩項比賽裡的心得。
尤其是越野。
陳念是第一次,但劉琦經驗豐富。
還分享了一些小訣竅,倒是讓陳念受益匪淺。
回到宿舍,陳念就準備拿衣服去澡堂衝洗一番。
今天比起第一項比賽的時候還要埋汰。
陳念更清楚,如果自己被選上,以後麵對的隻會比今天更麻煩。
到那個時候,還能隨時隨地找到地方梳洗?
所以,剪頭發還是很有必要的。
在陳念拉開抽屜找毛票準備去剪頭發的時候,對麵的潘美鳳看著陳念,不禁露出揶揄的笑:“我都看到了。陳念,沒想到你還挺有魅力的。”
“什麼?”陳念捏著一張五分錢,滿臉不解。
“就是樓下啊!”潘美鳳以為陳念是故意裝傻,翻了白眼說:“沒必要這樣吧?我又不會到處去跟彆人說,我們還是一個寢室的呢。”
“樓下?”陳念還是沒聽明白。
隻是看到潘美鳳那挑起的眉毛和曖昧的笑,聯想到剛才跟自己分開的劉琦。
陳念無奈了。
“我們就是在路上遇見了,互相交流一下心得。”陳念看著潘美鳳,見她似乎還不相信,也懶得解釋,而是換了個話題:“潘美鳳,你就沒有一點想做的事情?雖說我不太喜歡蘇白蓮這個人,但她最近似乎在準備考護士,要調去醫院工作。李春燕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倒是你,就這兩天坐在寢室裡吃吃喝喝的,你都胖了。”
“胖了是好事啊!”潘美鳳一點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不好。
還激動的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真的?我真的胖了?”
看著潘美鳳的動作,陳念恍然的拍了拍腦門。
她倒是忘記了。
現在可不是後世追求白瘦幼審美的時候。
雖說這個時代的人也不喜歡太胖的身材,畢竟那樣看著也不怎麼美觀不說,還不健康。
但七十年代的人更喜歡豐腴的,飽滿的,富有生機的模樣。
濃眉大眼圓臉蛋,是主流審美。
當然,瓜子臉鵝蛋臉也一樣喜歡。
畢竟,這時候能把人養成麵色紅潤還豐腴的狀態,至少說明家裡不缺吃喝。
現在大部分人還沒有擺脫餓肚子的問題,吃喝當然更重要。
“哎呀,你們奮鬥你們的,我又不是什麼都沒做。”潘美鳳注意到陳念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坐起身。
其實這段時間寢室氛圍挺好的。
當然,這主要的原因還是陳念絕對的武力值和我不高興誰也彆想高興的性格擺在這裡。
潘美鳳是不想作妖嗎?
那是沒膽子作妖。
她都怕自己要是作狠了,會被陳念一隻手拎著直接丟下樓去。
不過,這也讓寢室裡三個人的相處變得和諧起來。
潘美鳳砸吧嘴,摸出了一塊紅薯乾繼續吃:“行了,你趕緊洗澡去吧。怎麼從前沒見你這麼喜歡操心人呢。”
當然,這最後一句話,潘美鳳隻敢碎碎念,壓根不敢讓陳念聽清楚。
陳念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她和潘美鳳的關係本來就一般。隻是看著這段時間寢室裡的人都有自己努力的目標,隻有潘美鳳一個人像米蟲似的,這才開口督促了一下。
可誰又能說米蟲不快樂呢?
隨她吧。
陳念拿著乾淨的衣服,在這個念頭出來的瞬間,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想開了。
不由得彎起眉眼。
目之所及,哪怕是一片白牆都是好看的。
——
陳念兩個項目的成績很快就被統計出來。
第一項排在第一不說,第二項的成績也不差。
至少在這會兒出來成績的三組人,也就是三百人裡,陳念是排在前三十的。
這還是因為陳念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負重越野。
這個消息也很快傳到了紀勇軍的耳朵裡。
那天陳念離開後,紀家徹底淪為了整個大院的笑話。
何慧更是連門都不敢出。
就怕出去了會被大院的鄰居拉著問為什麼區彆對待兩個女兒。
為什麼對親生女兒那麼狠心。
這些天紀家內部也鬨得很。
“小陳。”紀勇軍頭疼的揉著額角,眼底的怒火幾乎壓抑不住。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陳念!
辦公室的門推開,進來的卻不是紀勇軍熟悉的陳建實,而是一張透著稚氣的娃娃臉。
“參謀長,有什麼事情嗎?我是新來的警衛員劉紅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