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蓮能不知道他們之前針對陳念做的那些事情不能拿到明麵上說?
外人可能還沒說什麼,他們這群人先在家裡被父母長輩用皮帶抽了。
不管怎麼說,陳念畢竟是被認可的紀家親生女兒。
在大部分人眼裡,陳念再怎麼跟紀家鬨矛盾,她走丟的那些年吃過的苦是真的。
就憑著這一點,平時一點小摩擦,大院裡的那些大人和老人家不會在意。
但有組織有計劃的進行霸淩。
這種事情是他們這樣的家庭所不能容忍的。
說的更直白一點,那就是他們以多欺少。
不僅如此,蘇白蓮那群人裡男生更多。
這又能說是欺負小姑娘。
讓陳念去貼大字報,就是等著被家裡打得皮開肉綻。
“不要。”蘇白蓮這會兒是真的服氣了。
從前他們針對陳念,以為陳念是畏懼他們,是上不得台麵,所以隻能受著。
可今天蘇白蓮才明白。
從前不是陳念不反擊,而是陳念給他們留麵子,想維持表麵的平和。
就算誰家裡有長輩護著寵著不怕挨打。
可他們在大院裡的名聲呢?
像蘇白蓮這樣的女孩子,他們結婚其實不會出圈子。
不誇張的說,可能就是從大院的一棟樓或者一套房子裡嫁進了另外一套房子裡。
和他們一起玩的那些男孩子呢?
自然也是要參軍的。
這樣的話,他們曾經欺負人的事情,或許不會影響到他們早期的事業,但終究是個擦不去的小黑點,讓人看著就心梗不已。
除非有人能像聞狄那樣,優秀到讓人忘記他的缺點。
蘇白蓮有自知之明,他們那群人要是真有這麼優秀的話,也不至於整天無所事事的聚在一起,不是到處玩,就是想著怎麼欺負陳念了。
“我錯了。”蘇白蓮在出了射擊場後,顫巍巍的跟陳念道歉:“我知道錯了。”
陳念一早來這麼一套,是真讓蘇白蓮意識到自己從前想的有多離譜了。
陳念怕他們?
哈!
都在做夢呢!
蘇白蓮是那個被陳念一拳打醒的人。
陳念背對著蘇白蓮,揉著有些泛酸的肩膀,說:“哦。”
她的目的是讓蘇白蓮安靜下來。
又不是要當什麼大姐頭。
知道錯了就行。
給她一個安靜!
最好,連帶著紀家那些人也不要出現。
這樣的話,這個世界就更美好了!
“她……”潘美鳳挽著李春燕的胳膊,看著走在前麵,比她們高,身材修長的陳念,忍不住說:“她這樣看起來好特彆啊。”
李春燕瞳孔放大,震驚的看著旁邊的小胖妞。
什麼情況?
潘美鳳臉頰紅紅的說:“我還以為陳念會罵或者教育蘇白蓮。沒想到她就一個‘哦’字。好有氣質!難怪人家跟我們不一樣。”
儘管潘美鳳還不知道陳念做這些是有什麼目的。
但今天出來了的,長了眼睛的都能看明白。
陳念的未來不會是檔案室的管理員。
人家的追求更大。
儘管不理解,但潘美鳳尊重。
主要是,她不尊重也沒用。
陳念又不會聽她的。
說急眼了,自己還指不定要被陳念怎麼提溜呢!
沒看從前寢室裡最霸道驕縱的蘇白蓮這會兒都跟個蔫雞似的跟在後麵嗎?
李春燕看著陳念的背影,雙手微微握拳。
聽到潘美鳳的話後沒有搭話,而是在心裡默默下定決心。
“我們?沒有‘們’,我也會不一樣的!”
李春燕確定了,她要去文工團試試。
毛遂自薦也好,刻意出現展現自己也好。
她不想在一個固定的崗位裡過一眼望到頭的日子。
既然部隊有文工團,她又有一把好嗓子,為什麼不去試試?
文工團不要她的話,她才認命。
至於現在,她李春燕不認!
走在前麵的陳念還不知道自己隻是隨便一出手,竟然就讓李春燕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沒了蘇白蓮搗亂,陳念的日子簡直不要太好過。
至於蘇白蓮回去之後是怎麼跟紀芸說的,這就不是陳念管的事情了。
就在陳念每天刻苦訓練的時候,王躍軍以及部隊高層都坐在會議室裡一言不發。
肅靜的氣氛像是裹挾著堅冰,讓人隻覺得渾身發寒。
“我不同意。這支中隊有多重要,我不相信你們不知道。要去那些危險的地方,還要帶上一個姑娘?到底是去執行任務,還是去玩?”
其中一個男人沒抬頭,但態度堅決。
這次的會議是有關選拔賽的。
大部分內容都已經通過。
現在就卡在是否可以讓女兵參加這次選拔的事情上了。
剛才反對的那個人又說:“再說了,到時候各種條件都差。總不能讓一個小姑娘成天跟一群大小夥子擠在一起,到時候人家還嫁不嫁人了?這傳出去,婆家會怎麼看待人家?”
這確實是大家需要考慮的重點。
總不能因為選拔進去了,耽誤了人家姑娘一輩子的婚姻大事。
王躍軍心裡有些猶豫。
他是看重陳念的。
陳念表現出來的綜合素質太高了。
培養一個陳念,並且取得成功的幾率,遠大於其他人。
至少現在收集到的情況來看,陳念的綜合素質在他們所看好的那些人裡,排在前三。
唯一卡住陳念的條件是:她是個女性。
“我反對。”施明生開口,但他的目光看的分明是剛才那個說不同意的人:“我反對老張的意思。國家麵前,不分男女。更何況,在座的哪個沒見過女兵?當年估計還有人是被女兵從戰場上救下來的呢。”
施明生已經從妻子那裡知道了。
陳念的意願很強。
至於婚姻大事……
以施明生對紀家人那點淺薄的了解,陳念有這樣一個擋箭牌在前麵,說不定還安生一些。
再說,施明生那麼多學生,還不能給陳念找個對象了?
“再說,你們看都沒有看陳念的表現,就這麼直接否定了一個人才。這是在給國家造成損失。”施明生慢悠悠的說:“我觀察了陳念好些天。我可以拿我這些年的經驗和工作保證,陳念絕對能讓你們眼前一亮。”
“如果我的保證不夠。不如給陳念一個展現出來的機會。再說,結婚什麼的,這都是我們的一廂情願,萬一人家自己不這麼想呢?古代霍去病都能說‘匈奴不滅,何以為家’。我們軍區出了個當代花木蘭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