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野攥著溫熱的禮盒,後知後覺發現她手腕上還戴著自己去年送的廉價銀手鏈,邊角已經磨得發黑。
電梯上升時,數字跳動的紅光映在她臉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
“你為我做得夠多了。”沈赫野看過來的眼神幽深一片。
“知道欠我了,就以後好好償還,反正有的是時間。”
話沒說完,電梯突然劇烈晃動。
陸安苒踉蹌著撞進他懷裡,發間的茉莉香混著商場的甜膩氣息撲麵而來。
沈赫野下意識扣住她的腰,後背重重撞上鏡麵。
四目相對的瞬間,空氣驟然升溫。
沈赫野的抵在她耳畔,兩人眼對眼,口對口,第一次直觀的呼吸可聞。
陸安苒的心撲通撲通狂跳不止。
彆看她平時是個大黃丫頭,實際上純得要命。
從小到大連男孩子的手都沒拉過。
不像唐湉,悶聲乾大事,早在去年聖誕節就和男朋友在一起了。
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薄唇,耳尖發燙。
下意識地偏頭躲開。
沈赫野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臉頰,盯著那兩片飽滿的唇瓣,喉結艱難地滾動:“彆動——”
下一秒他忽然慢慢壓過來。
垂在身子兩側的手緊張的無處安放,“你……無恥!”
陸安苒憋不住了,紅著臉推開他,“誰要你肉償了!”
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耳垂,輕輕扯下纏繞在發間的彩帶。
陸安苒這才發現自己試衣服時沾到的裝飾,而他嘴角已經揚起得逞的弧度。
天啦,她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
真想找個縫隙鑽進去。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陸安苒羞憤地踩了他一腳。
高跟鞋的細跟在他腳背上碾了半圈。
身後傳來壓抑的悶哼,她咬著下唇快步走出電梯。
沒看到沈赫野捂著腳,目光卻黏在她遠去的背影上挪不開。
“哈哈哈,我要是你,直接親,乾就完了!”
電話那頭唐湉沒有良心地哈哈大笑起來。
哼,損友!
“你以為誰都跟似的啊,我是那種人嗎?”
“你不是嗎?哈哈哈——”
“哈哈,你這是沒占到便宜,太慫了!”
“誰慫了!陸安苒從小到大慫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好啊,那你現在立刻馬上推開沈赫野的房門,衝進去,然後把他撲倒在床上,親他,法式舌吻,你敢嗎?”
陸安苒最經不起激,而且還是自己覺得丟人需要找場子的現在。
二話沒說掛了電話穿上拖鞋就往沈赫野房間衝。
沈赫野的房間的門虛掩著。
暖黃的燈光如同蜂蜜般從門縫裡流出來。
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雪鬆沐浴露的香氣。
“不許慫,乾就完了!”
陸安苒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房門。
大步流星的朝裡麵走去。
沈赫野正拿著毛巾擦頭發,水珠順著紋理分明的腹肌上滑落。
聽到腳步聲,他擦頭發的動作停住,轉身看過去。
“啊——”
陸安苒沒想到竟然看到這麼香豔的一幕。
尖叫一聲,急忙地捂住眼睛。
未散儘的熱氣,裹著沈赫野身上的氣息,將她團團圍住。
沈赫野愣了半秒,衝上來問:“怎麼了?受傷了嗎?”
溫熱的手掌覆上她的肩膀,帶著沐浴後的體溫,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陸安苒從指縫裡偷瞄,沈赫野胸前的水珠正順著人魚線往下滑,消失在毛巾邊緣。
“你穿衣服呀!”
“快點!”
“你個流氓!”
千算萬算沒想到進來是這種場麵。
她語無倫次地說完,慢慢睜開眼睛,指縫看到他還光著上身。
氣得直跺腳。
“沈赫野!”
“這是我房間,我剛洗完澡。”
沈赫野無辜地說完,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襯衫。
慢條斯理地扣上紐扣,到最上麵時,看著麵前女孩發紅的耳墜,故意沒扣。
反而把第二顆扣子也解開。
“這麼晚找我有事嗎?”
琢磨著時間差不多了,陸安苒拿開手,結果瞥見他微微敞開的領口,隨著他說話時肌肉動作起伏。
看得她口乾舌燥。
“沒什麼……就、你明天參加婚禮捯飭好看一點,彆丟我的臉!”
語無倫次地說完,轉身就要跑。
手腕卻被輕輕扣住,沈赫野的聲音帶著笑意:“知道了,一定讓陸小姐有麵子。”
“好,我信你!”
她沒抬頭看他,說完就逃回房間。
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淩亂的頭發和紅得像熟透蘋果的臉頰。
她撲到床上用枕頭捂住臉,腦海裡全是沈赫野濕漉漉的胸膛。
“狗男人,搞色誘,真無恥!”
走廊那頭,廊燈將沈赫野的身影剪成斜長的剪影。
他倚在門框上,望著她消失的方向,嘴角的笑意怎麼都壓不下去。
水晶吊燈將宴會廳照得如同白晝,陸安念身著定製婚紗站在香檳塔旁,正對著賓客們巧笑倩兮。
雕花大門再度敞開,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陸安苒身著一襲璀璨的星空藍魚尾裙,裙擺綴滿的碎鑽隨著步伐閃爍,宛如銀河傾瀉在身上。
她可是精心掐準了時間,壓軸出場。
為的就是給陸安念一份特彆的大禮。
挽著沈赫野的手臂款款而入,男人身著一身高級定製的黑色西裝,襯得身姿愈發挺拔矜貴。
壓軸出場的兩人,瞬間吸引過來全場目光。
“這是誰啊?太好看了吧!”
“聽說她是陸家被放棄的女兒陸安苒,新郎宋淮書昔日的未婚妻,被宋家取消婚約後,沒想到又勾搭上一個!”
“她身邊那個男人是誰?看著氣質不凡,難道是哪家的公子哥?”
站在宋淮書身邊的陸安念原本掛著笑容的臉瞬間僵住,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當即就要衝上去,被一旁的宋淮書拉住:“你要乾什麼?”
“你沒看出來她這是故意來搶我風頭嗎?”
陸安念的眼神死死盯著陸安苒身上那件限量款禮服。
這件禮服她在雜誌社看到過,是前段某個影後征戰戛納的禮服。
當時她也看上這款禮服,讓宋淮書買給自己,可宋淮書以一句隻穿一次,太浪費為由給她打發了。
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禮服被陸安苒穿上,而且還來自己婚宴上耀武揚威,這讓陸安念比吃了蒼蠅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