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血翻湧,吳校長整個人渾身都在顫抖。
嚇得一旁的陸安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校……校長,我……”
“陸安念,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吳校長瞪著陸安念,像是要將她活剮。
“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陸安念擔心被責罰,可憐兮兮地求饒:“我也是被他們給騙了,你彆聽他們一麵之詞!”
“哼,證據都擺在這兒了,你還撒謊?”吳校長一把甩開陸安念,要不是看在陸家麵子上,恐怕早就給她開除學籍了。
想到陸家的身份背景,吳校長隻好壓下怒氣,和顏悅色地對陸安苒道:“是我冤枉了沈赫野,這件事我會還他一個公道。”
陸安苒一臉期待地問:“那沈赫野什麼時候能回來上課?”
“隨時都可以!”
一聽這話,陸安然樂壞了,趕緊給沈赫野發消息。
這邊陸安念可沒那麼好過,雖然吳校長不會開除她,但也給了她校內警告處分。
處分貼在公告欄時,沈淑寧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跑去合影。
並且還把照片發到學校論壇上。
給陸安念氣得咬牙切齒。
狗仗人勢的東西,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陸安念氣不過,回去以後看見陸世豪竟然在家。
當即拉著他的胳膊嬌滴滴地訴苦,“爸,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
陸世豪這幾天因為公司的事,忙得焦頭爛額,沒心情管陸安念的閒事,夾菜的筷子暫停了一下,滿臉的不悅。
盛湯的徐雅茹嗔怪道:“念念,你爸爸工作已經很忙了,你有什麼事可以跟媽媽說。”
陸安念嘟囔:“說了你能管得住陸安苒嗎?我也是好心。”
提到陸安苒,陸世豪來了興趣,斜斜看過去,“怎麼說?”
陸安念看了眼徐雅茹,故作為難地看過去:“媽,我能說嗎?萬一姐姐她……”
“有我在你怕什麼?”
“就是姐姐跟一個男的走得比較近,學校好多人說姐姐她談戀愛了!”
“什麼?她竟然敢!”陸世豪拍桌而起,一臉怒容。
“而且那個男孩子家裡條件還不怎麼好,好像很窮,我擔心姐姐被騙,所以忍不住說出來……”
陸安念聲音越說越小,帶著顯而易見的恐懼。
徐雅茹跟著唱雙簧:“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麼?你姐姐她好歹是陸家大小姐,身份尊貴,怎麼會跟一個窮光蛋在一起?”
陸安念小聲說:“是真的,好多人都看見了,我也是擔心她被騙,所以才告訴爸爸!”
“不學無術,丟人現眼的東西!”
陸世豪丟下筷子就往出走。
徐雅茹看了一眼陸安念,也跟著跟上去。
彆墅保安彙報陸世豪帶著徐雅茹過來時,陸安苒正在給花園裡那顆枯萎的枇杷樹澆水。
平靜地聽完保安的話以後,她沒什麼表情地衝進地下室,拿出高爾夫球杆。
走出來時,還沒等牙牙說什麼,江婉清一把奪走她手裡的東西,“乾什麼?”
“不知死活的東西,敢上門挑釁,必須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江婉清白了陸安苒一眼,將她手裡的東西奪走,“跟那種人拚命?你想氣死我啊!”
陸安苒吃驚地看著媽媽,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緊接著江婉清拉著女兒坐下,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喝茶。
陸安苒和牙牙對視了一眼,有點不太明白媽媽這是什麼意思。
旁姨還留在陸家,彆墅裡的傭人是舅舅安排來的,自然不認識陸世豪。
不出意外,陸世豪吃了閉門羹。
“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誰,讓江婉清趕緊給我滾出來!”
坐在沙發上的江婉清抬手讓傭人放他們進來。
跟在陸世豪身後的徐雅柔看著豪華氣派的彆墅,氣得臉都綠了。
陸世豪很早之前就想見江婉清了。
谘詢過好幾個律師,都建議他和江婉清協商,陸世豪一直憋著,想等江婉清主動找自己。
他不相信碌碌無為的江婉清敢跟自己提離婚。
可等了這麼久,不見她求饒,並且江家也拒絕和陸氏合作,這讓陸世豪十分苦惱。
借著這件事找上門,就是想給江婉清一個台階下。
畢竟江婉清依靠了他一輩子,他不相信江婉清會真的跟自己離婚。
陸世豪像個男主人一樣坐在沙發上,揮手命令後麵的傭人:“愣著乾什麼,給我斟茶!”
傭人看向江婉清。
江婉清很輕地點了點頭,傭人這才小心翼翼地給陸世豪倒茶。
熱茶下肚,陸世豪看著江婉清不動如山的樣子,有點意外。
這讓站在後麵的徐雅茹憤恨不平,故作嬌弱地開口:“姐姐,我們今天是為安苒來的,我聽念念說安苒她在學校……”
“我女兒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置喙?你算個什麼東西?”
氣質出塵的江婉清,就連罵人時也表情溫和,看不出任何怒容。
這讓徐雅茹當場一愣,嬌滴滴地看向陸世豪,“世豪,我也是關心安苒,姐姐她誤會我了……”
江婉清放下茶杯,“徐雅茹,請不要用你那楚楚可憐的演技,來侮辱我的智商。”
聽完這句話,陸安苒在心裡默默地給老媽豎起大拇指!
“江婉清,你彆這麼不識好歹,雅茹這是關心你,你看看現在陸安苒成什麼樣子了?早戀曠課,毆打同學,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
“你的好女兒買凶傷人,我說什麼了?”
漂亮,老媽威武!
雕花水晶吊燈在客廳投下冷冽的光,將陸世豪額角的青筋照得愈發明顯。
以前的江婉清彆說懟陸世豪,連說話聲音都是柔柔軟軟,帶著幾分討好和小心翼翼。
像這種口氣說話,彆說陸世豪,就連陸安苒都驚訝地睜大眼睛。
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徐雅茹淚光盈盈的杏眼掃過來,“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我們也是好心,安苒還是個孩子,萬一被騙了呢?”
徐雅茹說的“情真意切”,在江婉清看來卻是純惡心人。
“江家隻有一個女兒。”江婉清輕笑出聲,聲線像是裹著碎冰的綢緞。
“徐小姐這麼會攀親,不如去橫店試鏡,說不定能演活哪個宅鬥劇裡的通房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