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沒走?”桑洛有些詫異,從原身的記憶中讀取了關於墨衍的一些具體信息。
墨衍,桑洛的獸夫之一,好像是一條不知什麼品種的雜蛇,異能f級,釋放的毒氣隻能麻痹一些小獸。
斷尾,無法完全幻化人形,原身十分厭惡墨衍,罵他滑溜溜的十分惡心。
可如今的桑洛看來。
這墨衍長得極其冷豔俊美。黑發綠瞳丹鳳眼,抬眼之間便能夠感受到綠瞳的深邃,如同極致誘惑的漩渦。
雕刻般的下頜線,縱使被寬鬆的上衣遮蓋,還是能從結實的臂膀看出,掩蓋的腹肌和蓬勃的胸肌。
桑洛隻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這家夥平日裡雖說話不多,陰沉著臉,原主每次看見他那雙陰翳的蛇瞳,都會嚇得渾身一顫。
桑洛從一些日常的細節知道,墨衍也是個黑心的。
墨衍扶住桑洛,冰冷不帶情緒的聲音傳來:“雌主傷得都已經走不動了,怎麼不開口讓我們抱你回去?”
墨衍蹲下來,指尖觸碰桑洛右腳的傷口:“雌主這裡傷得很重,已經有些發炎腐爛了。”
墨衍緩慢的說著,指尖微微用力按住傷口上,原本已經止血,此時又滲出血來。
桑洛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想要破口大罵。
但此時的她隻是一個脆弱沒有實力的廢雌,打不過,就隻有裝慫。
最後,伸手把墨衍的手拍開:“回去上藥就好,快走吧!”
桑洛撐著牆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與墨衍拉開距離。
又來一個黑心的。
墨衍心機腹黑,很可能是察覺現在的她與原主有些不同,故意試探。
可是怎麼說呢?
桑洛試著張了張嘴,卻無法對這件事說出一個字,像是某種力量阻撓。
算了,即使說出來也不一定會有誰信,指不定墨衍還覺得這是她的一個借口。
身後的墨衍眯著眼睛,看著桑洛的背影滿滿的探究。
疼得發抖都強忍不吭聲。
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
是偽裝,還是換了個人?
墨衍遊動著蛇尾追上桑洛:“雌主,我背你吧?”
“不用了,你的腳尾巴也傷著呢。”
被拒絕了,還關心他?
以前那個可不會關心他,甚至咒罵他去死。
墨衍嘴角勾了勾,越來越有趣了。
“那墨衍扶著雌主。”
桑洛眉頭皺了皺,歎了口氣。
罷了,隨他吧。
山洞在村落外的半山腰上。
墨衍和桑洛慢慢的下到山腳,看到從另一個方向,陸陸續續的獸人家庭走出。
獸夫們護著自家的雌主,大都神色萎靡。
這場突發的獸潮,不少家庭中的成員都犧牲的犧牲,受傷的受傷。
桑洛有些疑惑,從原主記憶中獲知:黑石村不僅有隔絕黑霧的屏障,村中還有安全區。
安全區有國家設置的保護屏障,怎麼還會有這麼嚴重的損傷?
就在桑洛出神的時候,暗處忽然跑出一隻大約一米長的鏽蝕蜈蚣,它朝著桑洛噴射腐蝕性液體。
桑洛剛想要側身躲避,墨衍的蛇尾就已經擋在桑洛麵前,一些液體還濺到斷尾的傷口上,發出‘嗞嗞~’的腐蝕聲。
墨衍本就蒼白的臉色,頓時沒了一絲血色。
“墨衍!”桑洛大驚,看向那鏽蝕蜈蚣的眼睛銳利冷冽,隻見那蜈蚣還想要再次發起攻擊。
桑洛當即從手腕空間抽出一條黑色長鞭,手腕巧勁揮出,那蜈蚣直接斷成兩截,抽搐著沒了生機。
而此時,墨衍綠瞳染上血色,汙染獸中的汙染源讓他本就岌岌可危的汙染值,瞬間爆表。
突發的一幕被周圍好幾個家庭看見——桑洛利落的一鞭了結f級鏽蝕蜈蚣。
有一個獸夫想拍手叫好,但被身旁的雌主抬手擰住了耳朵。
“桑洛這廢雌,居然鞭子使的這麼好!”
“是啊,而且還保護兩人她的獸夫!以前她看到汙染獸可都是尖叫著跑得遠遠的。”
“她身邊的是那條斷尾的雜蛇獸夫吧,桑洛不是很討厭他嗎?上次還跟我說蛇惡心得很,要把她那獸夫發賣了呢。”
獸人們距離不遠,議論的話一次不差的落入桑洛和墨衍耳中。
墨衍沉默著低頭。
桑洛在一旁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
桑洛簡直欲哭無淚,這都不是她說的啊。
“墨衍我們快回去吧。”桑洛想要伸手拉墨衍走。
墨衍卻手臂一躲,快速擺動著蛇尾走了。
地上留下長長的粘稠血痕,觸目驚心。
桑洛看了一天獸夫們的臉色已經夠煩了。
此時這些嘰嘰喳喳嚼舌根的獸人,讓她內心更加煩躁。
手中長鞭猛地甩在地上,望向那些獸人們,黑瞳暗含鋒芒氣勢逼人:
“閉嘴!再說,我就給她一鞭子!”
“讓你們嘗嘗,什麼叫做皮,開,肉,綻!”
桑洛枯黃參差不齊的頭發,身上染血的血衣,站在那裡,氣勢逼人,如同索命閻王。
竟然讓人內心一顫。
不過很快。
一個高挑有些姿色的雌獸冷哼一聲:“嚇唬誰呢!一個f級的廢物,甩兩下鞭子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
那雌獸的出聲驚醒很多獸人。
“簡直豈有此理!剛剛竟被她唬住了!”
“f級的廢物!竟然敢叫囂,真是造反!”
“今天桑洛竟然敢甩鞭子威脅,簡直活久見!”
“廢雌配殘廢,哈哈國家也是懂分配的。”
“嫁給她的獸夫真可憐,她淨化力這麼差,她那些獸夫汙染值不下去,遲早要變成異獸被擊斃或者流放。”
“流放黑霧,沒有庇護所,就是在等死了。”
難聽刺耳的話在周圍此起彼伏。
不僅言語攻擊桑洛,還同時嬉笑譏諷她的五個獸夫。
‘咻!’長鞭如同靈活的毒蛇,悄然之間已經來到最開始的那個高挑的雌獸麵前。
那雌獸眼睛瞪大,隻感覺死神已經在向她招手,呼吸一滯。
隻是在鞭子即將打到那雌性的臉時,忽然轉了個方向,將她耳邊的一撮秀發斬斷。
場麵瞬間寂靜。
“以前確實是我的問題,我無話可說。但是從今日起,我不希望再聽到你們議論我的獸夫,不然我聽到一次,就抽一次!”
桑洛冷冷的看了一眼被嚇得臉發白的高挑雌獸:“巧依是吧,這隻是第一個警告。”
桑洛轉身一瘸一拐的走向黑石村最偏僻最遠的——她的家。
待桑洛回去站在院門前,看著破舊,家徒四壁的家,不由長長歎了一口氣。
以後的生活,真是個大麻煩!
桑洛剛走進院子,忽然聽到雷燼極度憤怒的大吼:“桑洛!她究竟想怎麼樣!”
桑洛眉頭擰緊,這雷燼又在發什麼瘋?
不過轉眼她想起墨衍被腐蝕的蛇尾,頓時一驚,竟然忘了這碼事。
“墨衍呢?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