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潮來襲的警報聲響徹整個村落!
——
一棟破舊的小洋樓內,桑洛猙獰咒罵:“就你們這群殘廢,隻會拖累我!”
她轉身將房門關上按下掌紋,這是唯有雌主才能夠開關的鎖,五個獸夫被她關在屋內。
桑洛將家中僅有的幾塊壓縮餅乾和水放進手腕空間。
她急忙的往安全區逃跑,她住得最遠,距離危險的黑霧汙染區最近,身後不遠處已經聽到了汙染獸群的怒吼和震動。
可還沒等跑幾步,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同時在暗中竄出腐骨鼠群,將桑洛層層包圍。
“啊!——”
桑洛被腐骨鼠圍過來撕咬,她的腿骨手臂已經能看到森森白骨。
畫麵一黑!
“唔!好痛!”桑洛猛的驚醒坐起,隻見四周圍全是密密麻麻的赤紅色老鼠,而且還在啃食她身上的血肉,頭發,衣服。
“滾!”桑洛眼瞳閃過碎金流光,那些腐骨鼠原本還眼冒血光吃得相當儘興,忽然全體陷入僵直,隨後轉身紛紛逃竄,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凶獸。
這隻一瞬間,桑洛的瞳孔金光消散,隨即而來的是像被針紮般的刺痛,她忍不住閉上眼睛,忽然腦海中湧入大量的記憶,桑洛用力的咬著嘴唇,好一會兒才緩解。
桑洛睜開眼睛十分震驚。
她居然死了,重生到一個同姓的廢雌身上!
“艸!獸潮來襲,這廢雌竟然惡毒的把自己的獸夫關在家裡!”
桑洛顧不得全身的疼痛,拖著如同惡鬼一般的身體,轉身朝著不遠的破舊小洋房跑去。
更遠處的樹林巨顫,村落的圍牆瞬間被獸群撞爛,時間十分緊迫!
此時的小洋房內。
雷燼右眼綁著帶血的繃帶,不斷地用拳頭捶打著看似破舊的房門,他的拳頭已經染上了鮮血。
而他身後還有四個不同程度身殘病弱的獸夫。
桑洛按著記憶解開掌紋,房間內的機製被解開,原本破舊堅固的房門,此刻不堪一擊被桑洛一腳踢開!
“砰!”
屋內五雙眼睛全都看了過來,桑洛眼睛抽了抽,老弱病殘四個字,這五個獸夫占了三個,除去開頭那個老字。
“想活命就跟我走!”桑洛語氣堅定,但她此刻渾身是血,衣服破爛,頭發參差不齊,如同地獄的惡鬼一般。
可信度幾乎為零。
無論桑洛變成什麼鬼樣,雷燼依舊第一眼認出她,瞬間暴起:“你個惡婆娘!還敢回來!”
此時身後傳來洶湧的‘吱吱’聲,數量更多的腐骨鼠湧了過來。
腐骨鼠啃食生肉,一個活生生的健壯獸人,它們隻需要幾分鐘就啃食乾淨。
雷燼猛地把桑洛推開,冷哼道:“彆擋道!”
結婚後,雄獸要保護雌主,若是故意讓雌主死亡或者受傷,將要被審判,關押,甚至是驅逐流放!
所以,即使桑洛才剛剛要送他們去死,雷燼他們五個還是被迫保護桑洛
危險來臨,任何事情還是稍後再說吧。
他們站到了桑洛麵前,身上氣息一變,預計著一會有一場惡戰。
桑洛看著擋在麵前的獸夫,內心有些複雜。
這五個獸夫雖然才和這具身體結婚不到一個月,但在這一個月裡,遭受的毒打漫罵摧殘,是彆的雄獸一輩子都不可能經曆的。
如今竟然還站出來保護她。
即使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桑洛。
腐骨鼠是最低f級的汙染獸,與獸夫們的等級一樣,但是獸潮的腐骨鼠數量極其的多。
五個獸人又有不同程度的殘疾:
蛇夫墨衍斷尾,兔夫白曜左耳斷裂,豹夫雷燼右眼背刺傷,狼夫凜冬雙眼失明,人魚獸夫滄月是個啞巴。
桑洛突然想起,他們還被原身餓了數天!
天啊,桑洛忍不住擰眉,這些獸夫都經曆了什麼?
被這樣摧殘都不離婚嗎?
腐骨鼠源源不斷的湧進屋內,五個獸夫拖著殘軀奮力斬殺,桑洛站在最後十分安全,沒有一隻腐骨鼠突圍成功。
桑洛內心有些感動,以前都是她保護彆人,哪試過有人保護她的,還一連五個!
“你們都後退!”桑洛雙眸亮起碎金似的金光,神情清冷,走到五個獸夫麵前。
雷燼煩躁的怒吼:“惡婆娘,這種時候你還要鬨!”
麵對雷燼的大吼,桑洛沒有生氣,她冷靜的說道:“你仔細看,看我是不是胡鬨。”
對上那雙散發著微弱金光的瞳眸,雷燼一愣。
這是什麼?
再轉頭發現,原本不要命的要湧進屋內的腐骨鼠,此刻竟然安安靜靜的停在原地。
桑洛金瞳微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開路!帶我們到安全的地方。”
得到指令,腐骨鼠紛紛調轉方向,朝外湧去。
雷燼和墨衍等都麵麵相覷,眉頭擰緊,內心激起驚濤駭浪。
汙染獸為什麼聽她的!
不消一會,瞳孔內針刺般的疼痛再次傳來,但桑洛此刻不能停,至少要堅持到安全的位置。
“全都跟上!再磨蹭,就真的留在這兒喂獸潮了。”桑洛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神情冷冽頭也不回的跟著腐骨鼠群出去了。
雷燼,墨衍他們縱使心中有再多的疑慮,也知道此刻不是時候,紛紛跟著桑洛出去。
獸潮早已經湧進村內。
桑洛和墨衍六人,有著腐骨鼠群的掩護,從側麵穿出了獸潮。
這些汙染獸發狂,但等級很低,智力不高,橫衝直撞,隻會順著一個方向衝。
桑洛他們隻要離開獸潮的前進路線,就能夠安全。
腐骨鼠帶桑洛到一個山洞後,就紛紛調轉方向離開了。
一直跟在身後的墨衍五人,一路上很安靜,但都在觀察桑洛。
以前一點傷口就大呼小叫的女人,此時渾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甚至小腿的傷口最深,已經能見到裡麵的白骨。
但是她居然一聲不吭,跟著腐骨鼠走了那麼遠!
這個女人原本還想要讓他們喂獸潮,但怎麼又跑出來了呢?
而且回來後的感覺很大!
隨著最後一隻腐骨鼠走後,桑洛身上一直僵住的力氣一泄,金瞳關上,眼角流下一行鮮紅的血淚。
她渾身顫抖,閉上眼睛跌落地上。
山洞中沉寂了許久,五個男人站在原地不動,圍在桑洛四周,還是雷燼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我們就這麼留她在地上?”
白曜耷拉著右耳,少年清澈的嗓音響起:“把姐姐進去吧。”
雷燼立即接著說:“那好,你就把她抱過去吧。”
白曜鮮紅無辜的紅瞳看著雷燼:“姐姐可不喜歡我靠近她。”
雷燼想起什麼,有些不耐煩:“她還嫌棄我豹子體呢!”
一旁蛇尾血肉模糊的墨衍緩緩開口:“她不喜歡陰冷的蛇。”
滄月沉默,直接轉身離開。
最後三個人看向未說話的凜冬。
雷燼沉聲說道:“她最喜歡你了,還想下藥爬床呢。你就動手將她抱過去吧,畢竟剛剛,她帶我們出來的。”
讓一個雌獸保護,還是頭一遭。
銀發遮住了凜冬的雙眼,他麵無表情,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