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林長征歪在門邊,滿頭滿臉都是血,看著格外嚇人。
有鄰居咽了咽口水問蘇嫿:“這是你打的?”
蘇嫿抖得跟篩糠似的:“我……我……”
話沒說完,她兩眼一翻就往地上倒。
大寶和小寶嚇了一大跳,撲到蘇嫿的身上就哭了起來:“媽媽,你不要死啊,媽媽,來人啊,救命啊……”
鄰居看著這混亂的場麵,忍不住麵麵相覷。
終於,有兩個女鄰居趕緊上前把蘇嫿扶起來送進屋裡,兩個孩子也被抱了進去。
而渾身是傷的林長征,則被好心的鄰居們送去了醫院。
走到半路的時候,他們遇到了正慢悠悠往家趕的張雪。
本來兩邊的人都裹得厚厚的,大晚上的,誰也認不出來誰是誰,但鄰居一路上都在八卦林營長家的那位“親戚”,又在猜測著剛剛發生的事情,讓張雪給聽見了。
張雪好奇地喊了一聲:“劉姐?是你嗎?”
那個叫劉姐的鄰居聽到了她的聲音,忙說道:“張雪啊,你去哪兒了呀,快,你們家林營長被人打成重傷了,我們正要把他往醫院送呢。”
“什麼?!”
張雪一度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怎麼可能是林長征被打成重傷?
不應該是蘇嫿嗎?
“你家那個親戚是個什麼人啊?怎麼打人這麼狠啊?就算是有什麼誤會,也不能把人往死裡打啊。你看你家林營長這一頭一臉的血,身上還不定有多少傷呢。”
有人拿著手電筒往林長片臉上一照,嚇得張雪兩腿一軟,立馬就哭哭啼啼了起來:“長征,長征,你這是怎麼了?你彆嚇我啊!”
“醫院,快,去醫院!”
……
等林長征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大亮了。
張雪帶著林芳芳和林小偉守在病床前,見他醒了,張雪眼淚刷地一下就滾了下來:“長征,你怎麼樣了?身上痛不痛?頭痛不痛?蘇嫿那個殺千萬的,她怎麼敢下這麼狠的手啊!”
她伸手就把林長征的手拉了起來,本來是想給他揉手的,結果林長征的手臂一動,就牽扯到了後背的傷,疼得他“唉喲”一聲。
蘇嫿那賊婆娘,昨晚有一斧頭劈到了他的肩胛上。
肩胛上一疼,後背上的傷全都跟著疼了起來。
林長征的後背上,被劈了五六下,幸虧蘇嫿當時因為太著急,把斧頭拿反了,冬天穿得厚,衣物也分散了一些力量,不然林長征的傷可不止現在這麼簡單。
但這也足夠林長征喝一壺的了。
醫生說他後背的骨頭斷了兩根,他這會兒都不能躺著,隻能趴著。
可他不是隻傷了後背嗎?怎麼頭上也這麼疼?不止疼,還有些暈。
“我這頭怎麼這麼難受?”
張雪抹著眼淚道:“能不疼嗎?縫了八針,頭骨都裂了三公分,醫生說你有輕微的腦震蕩,讓你這幾天不要亂動,好好養著。”
“怎麼會弄成這樣?蘇嫿呢?她怎麼敢的!”
提到蘇嫿,林長征就感覺自己身上的傷更疼了。
他明明是去找蘇嫿算賬的,誰知道她竟然在床上藏著武器,他搶了一個,她又立馬掏出另一個。
張雪聽了他的話,脫口而出:“她肯定是故意的!誰沒事會在床上藏這種東西啊?”
林長征也覺得蘇嫿是故意的。
她一定是心虛,怕他找她算賬,所以才提前做了準備。一定是這樣!
光是想著蘇嫿給他戴了綠帽,還準備騙他的錢,他就氣得直咬牙。
“我不會放過她的!”
“你不會放過誰?”
一聲質問從門口傳來,嚇得張雪立馬就把林長征的手給甩開,疼得林長征又“唉喲”了一聲。
張雪也顧不得去看林長征的情況,急忙轉頭,就見兩個公安站在病房門口,一臉嚴肅著盯著他們。
“同誌,你們找誰?這病房沒有其他的病人,你們走錯了吧?”
一個公安搖了搖頭,看著病床上的人道:“我們沒走錯,你是林長征吧,有人去我們局裡投案自首,說自己毆打了現役軍官,我們過來找你了解情況。”
林長征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說話的那個公安上前兩步,先自我介紹了一下:“我叫鄭和平,是市局刑警隊的,你是林長征林營長對吧。”
林長征點了點頭:“我是林長征,誰報的警?蘇嫿?”
鄭和平點了點頭:“對,林營長,你能跟我詳細說說昨晚的情況嗎?蘇嫿說她把你打得有些嚴重,你身上這些傷,就是她打的嗎?我能看看你的傷嗎?”
張雪立馬來了精神,一把掀開林長征身上的被子,露了他光著的後背。
“公安同誌,你看,蘇嫿那個賤……家夥,把人打成這樣了。你們趕緊把她抓起來吧,毆打現役軍人,還打得這麼嚴重,是不是得坐牢?”
鄭和平上前查看了一下林長征的傷勢,也是有些被驚到:“怎麼打得這麼嚴重?”
張雪心疼得哽咽了一聲:“肋骨斷了兩根,頭骨也裂了,還有腦震蕩。同誌,這種情況能判幾年啊?”
一想到蘇嫿可能要坐牢,她這心裡就激動得不行。
鄭和平道:“如果犯罪事實清楚的話,這種情況一般都是三年以下,不過她有自首情節,可以爭取寬大處理,大概率一年左右吧。”
張雪大失所望:“才一年?她把人打成這樣,竟然隻判一年?她打的可以現役軍人!情節這麼惡劣,至少也得關個三年五年的吧!”
鄭和平點點頭道:“法律是這麼規定的。而且這些傷雖然看著嚇人,但還構不成輕傷等級。再加上她自首了,所以情節不算嚴重,肯定會從輕處理的。”
張雪憤憤不平,蘇嫿那個賤人怎麼這麼精明,竟然跑去自首了!
這要是沒自首,那不就能蹲三年了嗎?
鄭和平說道:“林營長,現在我來向你詳細了解一下案情過程,麻煩你配合一下。小陳,過來記錄。”
剩下的那個公安立刻就打開包,拿出了筆記本和鋼筆。
“林營長,請問你和報案人蘇嫿是什麼關係?她為什麼會把你打成這樣?她是在什麼地方打的人?詳細經過是什麼?”
林長征的臉色一下變得又尷尬又難看。
他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情況不對。
蘇嫿這哪裡是去自首啊,這是在給他挖大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