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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族,燭光搖曳的大殿中,武雲霄聽完陳南的講述,麵露驚駭之色。
“安,安靖宇跟雲州的三位天驕都被你殺了?”
陳南漠然點頭,“沒錯,包括武昊。”
“武昊……”武雲霄臉上露出悲痛之色,但他並沒有責怪陳南的意思,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自作孽,不可活!”
武雲霄深吸口氣問道“那……夢瑤……”
自始至終,陳南都沒有提及武夢瑤,這讓武雲霄心中感到一絲不安。
氣氛陷入短暫的沉默,陳南的指甲刺破掌心,鮮血滴答落下。
“砰”的一聲悶響,一具水晶棺槨被陳南從空間戒指中取了出來,重重的砸落在地。
水晶棺槨幾乎是透明的,武雲霄清清楚楚的看見了棺中少女,那赫然就是他的女兒,武夢瑤。
陳南看見這個一族之長,武族最強者,眼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血,身軀瑟瑟發抖。
“夢,夢瑤……”武雲霄踉蹌後退他感受不到棺中少女有絲毫生機散發,他的女兒,死了!
武雲霄揚起腦袋,閉上了眼睛,搖曳的燭光灑在他的臉上,折射出兩行晶瑩的淚珠。
很難想象,這個站在荒州之巔的男人,竟然哭了!
沒錯,他是一族之主,是武族最強者,但他同時,也是一位父親!
這一瞬,武雲霄似乎蒼老了許多,也不知是錯覺,還是心理因素,陳南感覺武雲霄的白發變多了,臉上的皺紋也多了。
他覺得或許自己錯怪了武雲霄,後者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薄情寡義的父親,或許之前做出跟安族聯姻的舉動,有某種陳南不知道的特殊原因。
“是我錯,我沒能保護好夢瑤!”陳南低著頭,聲音低沉。
武雲霄似乎失去了說話的興致,他仰著頭,閉著眼,甚至都沒有勇氣再去看一眼棺中少女。
陳南知道此時的武雲霄需要安靜,但他還有問題要問,聲音乾澀的開口道“族長,夢瑤的靈魂並不完整對嘛?”
武雲霄身體一顫,隨即疲憊地點了點頭。
“她有一縷靈魂被鎮壓在天闕聖地,我之所以與安族聯姻,就是想借安靖宇之手,奪回夢瑤被鎮壓的靈魂碎片,如果沒有得到靈魂碎片,夢瑤也活不過三年……”
陳南神色複雜地看著武雲霄,良久,他朝著後者深深一拜,“伯父,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武雲霄揉了揉發酸的眼角,苦澀一笑,“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或許這就是夢瑤的命吧,陳南,你走吧,好自為之!”
“不!”陳南神色堅毅地搖頭,“有意義,我會複活夢瑤!”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但卻透著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瘋狂。
這一刻,即便武雲霄都被深深的震撼到了,“複,複活?”
陳南深吸一口氣,將水晶棺輕輕推到武雲霄身前,一字一頓地說道“五年之內,如果我不能讓夢瑤複活,我以死謝罪,在這期間,希望伯父能保管好夢瑤的屍體!”
話音落,陳南轉身,腳步一踏,身影眨眼消失。
武雲霄黯淡的瞳孔中,重燃起希望之火,他微微握緊拳頭,情緒被陳南的一番話點燃,“或許你真的可以做到……”
短暫的沉默之後,武雲霄眼中閃過一抹冷厲之色,“那我就陪你瘋一次,賭上武族未來氣運助你!”
下一刻,隻見武雲霄手中憑空出現一枚令牌,他雙手掐訣,體內氣息瘋狂湧入令牌之中。
“咻”的一聲,綻放璀璨神芒的令牌激射向上空,如同煙花一般綻放開來。
刹那間,一股奇異的波動擴散開來,這一刻,無論身處在何地,隻要體內擁有武族嫡係血脈之人,腦海中都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回蕩。
“武神令出,歸族!”
下一刻,隻見武雲霄撕裂虛空,一步踏入,一個呼吸後,他出現在距離武族千裡之外的荒野上空,他背負雙手,神色冷漠地看著前方之人。
“安族長,此時拜訪武族,不知所為何事?”
安鯤腳步一頓,神態癲狂地看著武雲霄,“把陳南交出來!”
武雲霄淡淡搖頭,“抱歉,那是我武族的女婿,不會交給你的,安族長請回吧。”
“武雲霄,陳南殺了我兒,我必將他碎屍萬段,你保不住他的!”安鯤勃然大怒。
“陳南我保定了,想殺他,先從我武某人的屍體上踏過去!”武雲霄冷笑一聲,氣勢絲毫不弱。
“你,你找死!”安鯤一聲大喝,體內氣息轟然爆發,其身影原地消失,大手直接探向武雲霄的心臟。
武雲霄巍然不動,他活動了下筋骨,淡淡說道“好多年沒動手了,不知安族長這些年可有長進!”
一場轟動荒州的大戰,於今日爆發,自此之後,荒州徹底大亂,武安兩族之間的大戰徐徐拉開,荒州局勢風雲湧動人心惶惶。
然而,身為當事人的陳南,對此毫不知情,他正全力趕往荒州靈陣師協會。
一天後,陳南抵達天空之城。
天空之城,作為靈陣師協會,荒州分會的總部,哪怕荒州淪陷了,都不會波及到這個地方,畢竟在這九州大陸,誰敢動靈陣師協會?
掌天空之城一如既往的繁華,人來人往,讓陳南驚訝的是,天外來客竟然關門歇業了。
對此,城中之人怨聲載道,一些極端之人組隊遊行示威,要求靈陣師協會重開天外來客,如今的靈陣師協會,壓力頗大。
古色古香的大殿內,陳南,丁春秋,任平川三人對麵而坐。
任平川端起熱氣騰騰的茶水,滋溜一口喝完,眉飛色舞地對陳南說道“小子,老丁這一次可是下了血本,珍藏多年的靈茶都拿出來招待你了,還不快喝。”
陳南一臉無語地看著老頑童任平川,“前輩若是喜歡的,我的那杯你拿去喝了吧。”
任平川眼睛一亮,等的就是這句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端起陳南的茶盞,滋溜一口飲了個底朝天。
他砸吧砸吧嘴,目光又看向丁春秋,隻見後者臉色微變,不待任平川開口,直接將最後一杯茶水喝完。
“老丁,你這個老家夥,一如既往的奸猾!”
“咳咳。”陳南乾咳兩聲打斷二人,“兩位前輩,今天來是跟你們告彆的,我即將離開荒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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