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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五歲的稚童,獨自生活了三年,他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他靠乞討為生,每日吃的是彆人吃剩的飯菜,可即便他想如此卑微地活著。
但這個世界似乎並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因為他沒有得到詛咒之體的控製方法,每一個靠近他的人,都會受到詛咒,黴運連連。
再後來,李德便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世界雖大,但似乎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如同流浪貓狗一般,深夜出沒,在垃圾堆裡搜尋著食物。
這種日子一過便是兩年。
李德已經倦了,心中的求生欲被殘酷而冰冷的現實消耗殆儘,他時常會想,“或許死了,就沒有這些痛苦了吧……”
懸崖前。
李德滿臉驚恐地看著比他高出兩個頭少年。
“你,你不要過來……”
“求求你,不,不要再打我了,我,我再也不去那個小鎮翻垃圾了……”李德苦苦哀求著。
他被打怕了,當小鎮的人,得知李德總在深夜悄無聲息地出沒在小鎮中,非常憤怒,故此每夜都派人巡邏,一旦看見李德,後者就會被狠狠地暴揍一頓,然後如垃圾一樣被扔在荒郊野外。
少年米田共看著滿臉驚恐的李德,疑惑問道“我為什麼要打你?”
李德一愣,“我,我是烏鴉嘴,我……”
話沒說完,米田共的眼睛就一亮,“原來你就是那個烏……那個擁有言出法隨的人?”
李德有些懵,不明所以撓著頭。
“你不知道,我可羨慕你這個能力了,如果我有這個能力就好了!”米田共滿臉希冀與羨慕。
“啊……”
李德徹底懵了,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羨慕他。
“我師尊說了,你這種能力,如果能夠控製的話,將來會成為一個很厲害的人。”米田共滿臉興奮,自顧自地說著。
“成為一個很厲害的人……”李德眼中閃過希冀之光,不過很快就黯淡下去,低垂著腦袋失魂落魄。
他這樣的過街老鼠,能成為很厲害的人?這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米田共一個閃身,一把抓住了李德的肩頭,說道“跟我走,我師尊一定會有控製詛咒的辦法。”
“放,放開我,你,你會死的……”李德驚恐地大喊。
“放心我八字很硬,沒這麼容易……”
話音戛然而止,米田共腳下一滑,踩了坨大的,整個人直接向前栽倒下去。
一聲悶哼,米田共滿嘴鮮血,門牙都被磕掉了。
李的咽了口唾沫,“我,我都說你會……”
“沒事,我,我八字很硬,這不沒死嘛!”米田共齜牙咧嘴地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繼續前行。
這一路,是米田共出生到現在走過最坎坷的路,平時隻需要半炷香的路程,今日卻足足花費了兩個時辰。
好幾次米田共差點就死了,他也終於見識到詛咒之力的厲害。
不過,米田共並沒有放棄李德,每次受傷之後,他就會齜牙咧嘴地說,“我八字很硬,死不了!”
二人一路跌跌撞撞找到了米田共的師尊。
那是一個不修邊幅的老頭,得知米田共帶回來的是李德之時,險些被嚇得背過氣去,當場就要驅趕李德。
在米田共的苦苦哀求之下,不修邊幅的老頭,最後親自外出,給李德尋找了一門控製詛咒之體的功法。
後來,修行了特殊功法的李德,如獲新生,他跟隨米田共一起待了三年,然後便獨自前往雲州遊曆。
如果沒有米田共,李德早就死在了七歲那年,他這條命是米田共給的。
遺跡中。
隨著李德隕落,籠罩四周的灰色霧氣頃刻消散,詛咒領域瓦解。
陳南的雙眼通紅,拳頭握得“嘎吱”作響,胖子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中浮現。
那個整天笑嘻嘻,喜歡吹牛逼,哀求著讓武夢瑤給他介紹妹子的男人,徹底煙消雲散了,甚至連一句遺言都沒來得及留下。
“走!”陳南聲音顫抖,他緊握著武夢瑤的手,走入傳送陣法之中。
史珍香淚流滿麵,泣不成聲,她攙扶著米田共,走入陣法之中。
眾人不敢耽擱,這半炷香的時間,是胖子用命換來的,不能辜負對方一片苦心。
詛咒領域消散,一行如同餓狼一般撲了過來,紅塵劍聖與紫雲聖女沒有動,二人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陳南一行人。
一個呼吸後,陣法光芒一閃,陳南等人憑空消失,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
大地輕微搖晃,陣法自毀程序啟動,小型傳送陣,頃刻瓦解。
所謂一次性陣法,便是使用一次後,會自行瓦解。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陳南等人消失,唯有無能狂怒。
紅塵劍聖看了紫雲聖女一眼,問道“現在怎麼辦?”
“去與安靖宇彙合吧,他們被隨機傳送走了,遺跡太大,如果有心躲藏的話,根本找不到。”紫雲聖女淡淡說道。
“唉,也隻能這樣了。”紅塵劍聖歎了口氣。
天命遺跡某處,陣法波動呈漣漪擴散開來,陳南一行人的身影緩緩浮現。
陳南最先出現,落地瞬間,他的神識之力鋪展開來,所及範圍之內,並無危險,遂長出口氣。
“先找個安靜的地方恢複傷勢。”
眾人皆是點頭,此時他們的狀態非常糟糕,恢複傷勢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陳南四下環顧,視線鎖定在不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中。
山脈地形複雜,適合隱藏蹤跡,且隱約可見山中有許多半坍塌的建築,顯然這裡或許是天命宗的宗門遺址所在。
眾人找到了一條大型瀑布,簡單的清洗之後,陳南便開始替眾人療傷。
周元與寧風的傷勢最重,韓夜輕傷,米田共則是消耗過度。
治療好三人之後,米田共也蘇醒過來,睜開眼睛的瞬間,他就四下環顧,希冀能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然而並沒有,米田共身軀顫抖,“胖,胖子呢……”
沉默,無聲的沉默。
良久之後,陳南長歎一聲,“他,他走了……”
“走,走了,去,去哪裡了?”米田共依舊抱有一絲僥幸心理。
“他死了。”韓夜冷冷說道。
“你放屁,他,他不可能死,絕不可能!”米田共的眼睛刹那變得通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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