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衝走了阮柒一天的疲憊。她確實沒有洗很久,隻是正常的洗了個澡,又用花灑衝一下。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蛋因為熱水微微發紅,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背上。
她故意沒把頭發熏乾,讓頭發打濕,因為她知道潔癖的最討厭濕發弄濕枕頭。
抽出一旁的浴巾,裹著在身上開門出去,她看到溫予墨已經換上了深藍色的棉質睡衣,扣子一絲不苟地係到最上麵一顆。
此時他正用消毒濕巾擦拭阮柒剛才放在床頭櫃的杯子,聽到聲音立刻轉過身。
“你沒熏乾頭發。“他的目光落在她濕漉漉的發梢上。
阮柒聳聳肩,“太麻煩了。“她走向床邊,故意讓幾滴水落在地毯上。
溫予墨深吸一口氣,用力閉上眼睛,似乎在和自己做鬥爭。
最終,男人認命的走向浴室,拿出熏發儀器,“我幫你。”聲音莫名有些低沉。
這個舉動讓阮柒有些意外。她坐在床邊,感受著溫予墨輕柔的動作。
他的動作很專業,沒有讓一滴水落在床上。
阮柒閉上眼睛,享受這片刻的溫柔。
溫予墨的手指偶爾碰到她的頭皮,讓她不由自主地酥麻。
她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手上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
“阮柒”男人的聲音低沉中透露出猶豫,仿佛在做心理鬥爭。
“嗯?”阮柒故意向後靠去,後背貼上了男人的胸膛。
溫予墨的身體下意識僵住了。
阮柒透過薄薄的睡衣,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在加速。
她回身微微仰躺,看著男人的麵容。
“溫醫生,”阮柒輕聲說,手指玩弄著他睡衣的第一顆紐扣,“你打算整晚都這麼緊張嗎?”
溫予墨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我隻是有些緊張,需要一點時間適應。”
“適應什麼?”阮柒一把拽著男人的衣領往下拽,故意質問,“適應你的伴侶不是從無菌實驗室裡走出來的?”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溫予墨的某個點。
他忽然抓住阮柒的手腕,力道不大但很堅定,“不是那樣的。”
“那是怎樣?”阮柒沒有掙脫,任由男人握著。
溫予墨的眉頭皺起,似乎在搜尋合適的詞彙,“我知道你不是無菌的。沒有人會是。這隻是一種習慣。“
阮柒眨了眨眼。這是溫予墨第一次主動談起他的潔癖問題。
阮柒主動轉過身,與男人麵對麵:“你的潔癖是如何得的?是小時候受過什麼創傷?”她輕聲問。
阮柒並沒有治愈彆人童年的興趣,個人有個人的緣份,誰都改變不了你該承受的因果。
阮柒雖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卻不是個損人利己的人。
她從不同情弱者,因為對方的不幸不是她造成的。
阮柒曾經聽過這樣一句話:“你同情誰,你就背負著誰的命運”所以她從來不同情任何人。
阮柒幫助彆人從不用彆人記她的情,記她的好。
她是因為想幫助才去幫助,幫助彆人是因,因為幫助彆人自己心生喜悅是果。
有時候幫助弱者並不是人家需要你幫助,而是你需要有人需要你幫助。
“我是天生的,並不是應激產生的,這種反倒比那種克服起來更為困難。”
溫予墨鬆開她的手腕,轉而用手指輕輕梳理她已經乾爽的頭發,努力適應。
“阮柒,謝謝你!”
阮柒不解,這話題跳躍的,剛剛不是還在聊潔癖嗎?“謝我什麼?”
“謝謝你”他慢慢低頭靠近她,輕輕撫摸她的臉頰:“願意接受這樣的我。”
阮柒突然內心有些柔軟。這個在外人眼中完美無缺的溫予墨,此刻在她麵前露出了脆弱的一麵。
她抓住他貼在自己臉上的手:“傻不傻,你可是我的伴侶,一輩子都要在一起的人。”
溫予墨的眼睛微微亮起,他喜歡阮柒的這句話,一輩子。
他慢慢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吻住了她的唇。
這是個輕柔而試探的吻,像是怕驚擾到什麼。
阮柒卻沒有回應他,隻是感受著他唇上的溫度和微微的顫抖。
依舊和上次一樣,沒有深入,隻是簡單的貼貼。
當他們分開時,溫予墨的呼吸已經亂了。阮柒笑著看他,“怎麼樣,予墨,要不要去清洗一下?“
溫予墨搖搖頭,眼神變得深邃:“這次感覺很好,並沒有太強的抵觸。”
阮柒心頭一熱,拉著他向床邊走去。
她沒有直接撲上去,而是先掀開了被子,示意溫予墨先躺下。
“要不要試試,我有讓人動彈不得的藥,保證你隻能躺著享受?”阮柒循循善誘。
溫予墨卻主動靠近,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在她耳邊低語,“是不是吃了藥就不能叫停了?”
阮柒驚訝地看著他,然後大笑起來,“溫予墨!你想嘗試一下,當個被強取豪奪的小媳婦?”
阮柒想到了嶼,那個與她有過魚水之歡的男人。
想當初她就是對人家強取豪奪,不顧對方意願,直接全壘打。
難道她阮柒天生就適合強取豪奪?上輩子夫君都是她搶來的,這輩子難道要都是搶來的不成?
詳細還有點刺激是怎麼回事?果然她也墮落了。
溫予墨卻擁著她一起倒在了雙人床上:“下次吧,容我再適應適應,下次我一定主動把自己綁了,送給你。”
阮柒抬頭在男人的下巴上印了一吻:“溫予墨,這次先不做到最後,我先試試你的底線可好,你忍忍?”
溫予墨深深呼了吸氣,這才小聲:“好,來吧。”
阮柒聽到答案,一下翻身坐上男人的腰,俯身吻上男人的脖子。
脖子是人身上特彆敏感的地方,唇一貼上,男人馬上全身僵硬,卻並沒有推開她。
阮柒微微一笑,並沒有過分的伸出舌頭在上麵留下濕濡的痕跡,而是用柔軟的雙唇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