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高照,金絲楠木的婚床上鋪著百子千孫被,繡著雙鳳戲珠的帳幔被金鉤挽著,滿室都是濃鬱的合歡香。
男人一身紅色裡衣,襯得膚白如玉,頭發上滴落的水汽,沾染到前襟,勾勒出結實的肌肉線條。
阮柒越過男人,走到桌案前,抬手摘下頭上沉重的鳳冠,隨手扔到梳妝台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妻主”身後傳來男人平穩的腳步聲:“按照禮製,這鳳冠該由位夫為您取下才是。”
阮柒轉身,大步走到溫時晏麵前,審視著她的新夫郎。
男人身上淡淡的檀香與滿室的合歡香格格不入。
轉身走到內室,拿起小桌上的合歡酒,遞給男人一杯,按照習俗他們應該交臂共飲。
阮柒饒有興趣的舉起酒杯:“來,既然入了府上,便要恪守本分。”
溫時晏也沒有推脫,端起酒杯與女人自然的喝了交杯酒,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腕。
男人仰頭一飲而儘,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
阮柒把空了的杯子往桌子的方向一丟,轉身做到大紅色床沿上,身體微微後仰,目光露骨的看著站在麵前的男人。
溫時晏呼吸明顯急促了幾分,卻並未閃躲。
燭光下,他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密的陰影:“妻主想要什麼?”男人輕聲詢問。
伸手扯住男人裡衣帶著的一端,慢慢扯著“怎麼?不願意?本王倒是也不勉強。”
順著阮柒的力度,溫時晏還往前小挪了一步:“妻主誤會了,我並非不願,隻是”
阮柒挑眉:“隻是什麼?”
“隻是怕擾了妻主的”男人低頭看著她的眼睛,不自然繼續說:“興致。”
阮柒一愣,隨即一把扯過男人的衣襟:“沒想到還挺會狡辯,既然沒有不願,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仰頭吻上男人的唇,動作粗魯卻意外沒有遭到任何反抗。
男人的唇比想象中的柔軟好親,還帶著合巹酒的甜味。
阮柒試圖深入幾分,男人卻非常配合的啟唇放任,明顯生疏卻更讓人想更深糾纏。
阮柒眯起眼,不再單純止步於此,一把將男人推倒在錦被上,大紅色的裡衣散開,露出男人健壯白皙的胸膛,還有隱隱的一點紅,那是男人的守宮砂。
單手解開自己的腰帶,外袍順勢滑落到床下。
阮柒俯身在男人脖間嗅吻,一手撫摸上男人俊美的麵龐,輕聲低語,身體感受著男人下意識的緊繃:“你比我想象中有趣的多。”
手指順著臉頰到脖子再到胸膛上明顯的幾道疤痕:“這些是怎麼回事?”
溫時晏的雙手緊握放在兩側,渾身肌肉緊繃,聽到問話,才回神:“出任務時留下的,礙了妻主的眼,抱歉。”
低頭在一道道疤痕上輕輕吻過,感受著身下人更加明顯的顫抖。
墨君澈和她說過,溫時晏早年受過不少苦,這五年為了不讓父親掌控他和妹妹,很是拚命,現在她才直觀的感覺到。
“妻主不必”溫時晏聲音發緊。
“閉嘴。”她的唇沿著傷痕一路向上,最後停留在喉結處輕輕一咬:“記住,你這全身上下從今以後都是我的,可不能在亂來。”
溫時晏的呼吸徹底亂了節奏,他修長的手指插入女人的發間,不知是想推開還是拉近。
“妻主,可否”話到嘴邊又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阮柒撐起身子,挑眉看著男人:“說。”
“能否,滅幾盞燭火。”聲音幾不可聞。
阮柒盯著他看了半天,突然輕笑出聲:“冷心冷肺的溫大少爺,皇城司統領,莫不是害羞了?”
話雖如此說,她還是起身熄滅了大部分燭火,隻留下兩盞貼著喜字的繼續燃著。
昏黃的燭火下,男人的輪廓都柔和了幾分:“滿意了?”
阮柒重新回到床上,並沒有著急乾什麼,而是側臥一旁,玩著男人的頭發:“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溫時晏怎麼能允許自己一直處在被動狀態下,直接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眼神不見絲毫閃躲:“妻主。”
阮柒先是一愣,隨即便笑了,一把扯下男人的衣服:“那就有勞夫君了。”
燭火搖曳,幔帳輕晃。溫時晏有些不得章法的學著女人剛才在他身上的行為:“妻主,這樣可好。”
阮柒輕哼一聲,算是給了回答。
側頭咬上男人近在眼前的耳垂,滿意的聽到悶哼聲:“野蠻生長的統領大人,接下來還行嗎?”
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他可以不想,可以不要,但是絕對不能是不行,更何況還是在妻主麵前。
不管男人是不是得寵,是不是有感情,都不喜歡妻主對自己的能力產生質疑,即使他是真的不會。
本來阮柒是想今天不圓房的,既然男人不是心甘情願,她也不會強人所難,日後相處一番,在做其它,調教也是需要時間的。
隻是沒想到這個男人這樣識時務,沒有絲毫的抵觸,拒絕,還非常配合。
喂到嘴邊的肥肉,哪有放過的道理,衣衫儘褪。
隨著兩人的坦誠相待,溫時晏開始越來越不得章法,結合著他以前去青樓辦案時看到的某些場景,溫時晏儘量摸索。
阮柒則壞心眼的冷眼旁觀,是對方說自己行的,她可要給這人留下足夠展現能力的空間。
看著男人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還沒有真正開戰,就已經順著臉頰滑落,阮柒好心的抬手給擦掉。
溫時晏是真的沒有學過,他母親早亡,父親有和沒有一樣,他以前又不上心,春宮圖他也沒看過,即便頭腦聰明,這沒涉及過的專業領域,他也有些抓瞎。
阮柒這個沒良心的,他越是著急,她越是看熱鬨,最後還是溫時晏主動低頭,聲音幾不可聞:
“妻主、教我。”
阮柒這才放過了他,一個翻身位置顛倒,正中靶心。
溫時晏緊繃的身體在女人的引領下,慢慢放鬆,守宮砂也慢慢消失不見,喘息聲混合著窗外隱約的蟲鳴聲,在洞房內交織成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