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星染的稟報,阮柒嗤笑出聲,真當她是啥也不懂的鄉村婦人,使勁糊弄著,前世的小說電視劇可不是白看的。
人都沒下車,不悅的聲音從車廂內直接傳出:“威遠侯府這待客之道,我今兒算是領教了,這門便不進了,星染走,直接去京兆尹。”
阮柒可不是開玩笑,楚雲洲無故失蹤,未有儘到夫郎責任,並且妻主上門都不迎接,也不通知家裡已嫁人之事,還讓仆人擋在門外,出言侮辱,實屬犯了罪過,是要受到處罰的。
“姑娘稍等,能否讓下在看看信物?”星染直接把玉佩遞過去,管家拿到手裡翻看,越看越心驚,門房不認得他認得啊,這還真是小少爺的玉佩,想著先收起來交給老夫人看下,就被星染直接搶了回去。
管家也不能上手去搶,隻能臉色不好的命令門房打開大門,請人進去再說其它,就憑這塊玉佩在手,這姑娘他們便不敢怠慢。
親自把人安排在二進的客堂中,讓下人上了茶水,這才小跑著往老夫人的主院去,這麼大的事需要老夫人定奪。
“老夫人,外麵來了一女子,帶著信物上門,自稱是小少爺的妻主。”管家麵有焦急小心措辭稟告。
哐啷一聲,茶盞重重摔在桌子上的聲音:“哪裡來的騙子,居然敢到我威遠侯府來行騙,怕是活的不耐煩了。”
老管家身子更低幾分:“老夫人,老奴看了,玉佩確實是小少爺的,您看?”
老夫人麵色不愉,思量片刻:“去叫上夫人,隨我一起去前院看看。”
阮柒在客廳等了好一會,就在她快要不耐煩的時候,外麵才傳來腳步聲,聽著人像是不在少數。
為首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華發老婦人,由一個四三十多歲的侍從扶著,身邊還有個身著華服的年輕婦人,兩人均麵帶怒容。
兩人身後還跟著一群服侍的仆人,那位管家也在,見人進門阮柒也沒有任何起身的意思,實在是她比她們的身份可高,而且她對楚雲洲也頗有微詞,對他的家人也不必討好。
可來人並不知道她的想法,隻覺得這人好沒有禮貌,見到人都不知道行禮,真不愧是下等人,就這還想進她們威遠侯府的門,絕對不可能。
老夫人直接坐上主位,麵色不善的訓斥阮柒:“見到長輩都不知道起來行禮,真沒有教養。”
阮柒也不生氣,直接輕笑出聲:“老夫人還真說對了,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可不就沒人教養嘛,不像你們威遠侯府,有人教養也沒見禮貌到哪裡去。”
威遠侯夫人直接拍桌子:“放肆,你敢這麼和母親說話。”
阮柒沒有理她,而是看著老夫人:“楚雲洲人呢?還不叫他出來見我,妻主來了也不知道出來迎接,真是沒點教養。”
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還是威遠侯府老夫人沉得住氣:“小姑娘,你說你是洲兒的妻主,有什麼證據?”
“既然敢來當然有證據。”隨著一邊從懷裡往外掏,一邊給對方介紹:“諾,楚雲洲的身份令牌、這是府城知府辦的婚書,諾這是戶籍,楚雲洲也在上麵,老夫人這些夠嗎?”
婆媳二人越聽心裡越沉,讓身邊人把東西拿過來,阮柒彆的讓動,戶籍卻揣回了懷裡。
仆人則隻把阮柒讓拿的兩樣呈給老夫人,威遠侯府老夫人先是看著玉佩,不似作假,遞給威遠侯夫人,又打開婚書看到楚雲洲的名字腦袋翁的一聲,趕緊扶住桌子。
嚇得在場下人,包括威遠侯夫人都驚呼出聲,老太太緩了好一會才一拍桌子:“去把侯爺還有楚雲洲都喊來。”
東西卻沒有還給阮柒,她要等人來了在看一遍確實一下,希望這些都是假的,要不然要不然。
隱晦的打量在一旁冷眼旁觀,看著她們這邊鬨劇的女子,心裡暗了暗,她絕不允許威遠侯府嫡次子下嫁給這樣一個沒有規矩的女子。
堰都各府邸雖然都知道,這皇城來了一位女子,乃是辰王妃,因對朝廷有功,被皇上進行了嘉獎,並獨立了府邸。
可隻是聽說並沒有見過,更不覺得堂堂辰王妃會穿成這般到府上要人,如果她們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辰王妃,相信為了威遠侯府的利益,也會認下這門親事,可世上沒有如果。
阮柒以現在貧民的身份,就算是中層的身份也都入不了威遠侯府的眼,她們府上的兩位公子,那可是要娶妻的。
嫁人了便是彆人家的,還怎麼為家族掙回榮耀,還怎麼兄弟守望,傳承門楣。
阮柒無聊的玩著手指,老太太也喝了口茶緩了過來,隻有威遠侯夫人還在坐立難安,威遠侯帶著兩個兒子終於來了。
為首的是一位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後麵跟著三人,一位自然就是楚雲洲了還有一位便是這威遠侯世子,名叫楚雲楓,旁邊就是世子夫人了。
四人先是向老夫人行禮,這才開口詢問是怎麼回事:“母親叫兒子過來,所為何事?”下人說的磕磕絆絆,三人都沒有聽明白怎麼回事。
老夫人冷哼一聲:“這名女子自稱是洲兒的妻主,特帶著信物上門要人。”把桌子上的東西往前推了推。
楚雲洲更是大驚失色:“不可能,我怎麼會有什麼妻主,簡直荒唐。”
阮柒見到楚雲洲看見她沒有任何反應,反倒非常篤定自己沒有成親,這是怎麼回事?又仔細觀察一下,沒錯啊?這張臉她不會認錯,名字也對。
隻好把目光落在威遠侯查看證據的身上,看看這人能給出什麼不同的說法。
威遠侯府拿起玉佩和婚書反複查看,越看越心驚,這些東西居然都是真的,非常狐疑的轉頭看向小兒子,卻看到滿臉疑惑的表情,隻能先冷靜下來。
看著母親與夫人不太好看的臉色,又轉頭看向坐在一旁,蹙眉沉思一言不發的女子,上前兩步拱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