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深城的夏天來得比較晚,但溫度卻不低。
路邊的樹木蓊鬱粗壯,餘皎在開著空調的屋裡汗涔涔地從床上爬起來時,沉重的眼皮抬起,第一眼便看到周居凜赤著上身從衣帽間裡出來,手裡拿著一件輕薄的睡裙。
之前的那套早就已經皺巴巴地團在地上沒辦法穿。
不知道他是什麼癖好,剛才一直不讓她脫掉那件。
就那樣一次又一次地沒完沒了。
餘皎隻覺得自己雙腿酸軟,腰肢無力,蜷縮著側躺在床上,緊促地呼吸。
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就隻能踐行。
不管自己有多麼承受不了,都硬撐著沒有拒絕,結果就成了這副慘兮兮的模樣。
周居凜站在床邊,視線俯低,周身散發著慵懶饜足的氣息,壓下的眼尾弧度都帶著愉悅的痕跡。
他確確實實非常儘興。
女孩身子軟又輕,什麼方式都能駕馭,而且又故意縱容他。
稍微回想,他便覺得脊骨躥升一陣又一陣的麻意。
他俯身,想要把她抱起來。
指尖剛一碰到她的皮膚,她便下意識地顫了一下。
餘皎的聲音有氣無力,抓著他的手腕,“還要來嗎?”
眼尾紅紅的,聲音柔柔的。
周居凜看著她,心尖像是有羽毛故意摩挲,癢到了極致。
但還好他尚存幾分良心,反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起來,聲線沉啞,“不來了。”
“給你穿衣服。”
餘皎像是沒有骨頭地靠著他,被他擺弄著套上睡裙。
周居凜將她攔腰抱起,“累不累?”
餘皎回了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歪倒在他的頸窩,不說話。
他偏頭貼了貼女孩的麵頰,“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嗯?”
完全是存心的。
餘皎很想咬他近在咫尺的脖頸,但是鑒於之前咬他反倒讓他更興奮的經驗,她隻能暗暗壓下。
“你剛才差點把那個弄破,你覺得呢!”她瞥了他一眼,繼續道,“你自己用了多大力你比我清楚。”
周居凜像模像樣地想了會兒,然後道:“我不是及時出來了嗎?”
餘皎倏然意識到被他徹徹底底帶偏了話題,完全不想搭茬。
“我餓了。”
懷裡的女孩可憐兮兮的,周居凜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緊些,溫聲道:“午飯十分鐘後到,都是你愛吃的。”
餘皎揉著腰,“哦。”
周居凜的手接替過去,替她按著,“下午想乾什麼?”
餘皎看著他:“除了今天上午這件事,彆的都可以。”
周居凜失笑,“不用寫論文?”
“初稿寫完發給老師了,她正在看,我暫時不用想論文的事。”
說著說著,她又道:“那我好不容易休息的話,我可能得去我媽的烘焙坊一趟。”
“上回休息日去找你了,算起來好久沒去幫她了,我得去陪她。”
周居凜道:“我送你去?”
餘皎沒推脫,“可以啊。”
轉念一想,“那你要跟我進去嗎,要是跟我一起去,我得先跟我媽打個招呼。”
周居凜道:“好。”
餘皎稍稍一愣,“你要跟我一起去見我媽?”
周居凜捏捏她的臉,“不行?”
“我都把人家女兒拐走這麼久了,再不上門,我怕阿姨對我有意見。”
“禮物早就備好了,一直在找一個合適的時間。”
“在帶你去蘇家之前,我得先跟阿姨備案。”
餘皎抬眼看他。
想了想自己媽媽對他的印象,“我之前就說讓你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我媽媽其實一直都不太想讓我找一個家世差距過大的。”
周居凜不怎麼意外。
家長大部分都會為自己這樣考慮,家世的不匹配很大程度上帶來在家庭話語權的不平衡。
到時餘皎處於劣勢地位,作為母親自然擔心自己孩子受到欺負,又無法反抗。
所以他道:“我知道。”
“我會儘力消除阿姨的顧慮。你呢,會不會幫我?”
餘皎眼眸轉動,故作思考,“本來是要幫的。”
“但是……”
她故弄玄虛地音調拉長。
周居凜危險地捏她腰間軟肉,“嗯?”
餘皎耐不住地往他懷裡躲,控訴道:“你今天上午這麼過分,下午還要我幫你說話。”
“你不講理。”
周居凜半開玩笑道:“也行。”
“阿姨不同意,我就隻能把你偷回來,藏在家裡,再鎖住你不讓你跑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這個大變態。”
——
下午,兩個人吃完飯,周居凜開車跟她去譚珺如的烘焙坊。
庫裡南停在門口的時候,店員立馬就反應過來誰過來。
餘皎下車和他牽著手走進去。
這次見麵也不能說一次十分鄭重的見家長。
但是周居凜還是抓緊了一切機會過來。
總得多在丈母娘麵前刷臉。
於是這次準備的禮物多是護膚品和保養品,沒有把場麵包裝得過於正式。
畢竟場合也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