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山最近糟心事挺多的,有些焦頭爛額,你就從他都這麼晚了還在加班就能看出來,小老頭自從回京後基本沒咋休息。
所以乍一聽到沈玲玲的聲音還挺開心。
頗有一種 “娘家來人了”的感覺。
“是玲玲啊,你們幾個兔崽子肯定玩瘋了,這麼長時間了連個電話都不帶給我打的!” 老頭委屈巴巴……
沈玲玲聞言嘴巴控製不住的抽抽,她就說這幾個不要臉的,好事兒肯定輪不到自己!
想著老師還在電話的另一頭等著呢,乾巴巴的開口解釋道:
“老師,他們最近忙著複習功課呢……”
對於這句話,蘇祁山一個字都不信,沒好氣道:
“忙什麼忙!我還能不了解他們?等回京的,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那幾個小崽子!”
沈玲玲聞言趕忙轉移話題,沒辦法啊,她主要是怕再聊下去,戰火轉移到自己身上。
現在的電話費還挺貴的,沈玲玲隻簡單的問候了一下老師最近的生活,又把自己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就準備掛電話:
“老師,您在京城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就跟小叔叔他們說,我們過完年就回去。
笙笙還給您寄了一大包東西,等過幾天橋修好了就發走,裡麵還有葛大爺給您的山參,都是他去山上挖的,讓您沒事兒的時候泡水喝……”
蘇祁山在電話那頭聽見森林裡絮絮叨叨的說這說那,心裡頓時覺得暖暖的。
看吧!自己也不是孤家寡人一個……
掛掉電話後,蘇祁山這幾天莫名有些煩躁的心似乎也平靜了一些,緩緩地靠在椅背上想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兒。
自從他回來後,就發現有不少人明裡暗裡得打壓自己,要不是還有小邪和小程護著,他肯定得吃不少暗虧。
還好笙笙機靈,讓小邪跟著回來了。
“扣扣扣!”
心裡剛想到這倆人,外麵就響起敲門聲。
蘇祁山整理了一下衣服,戴上眼鏡坐端正後才開口道:
“請進!”
“老頭兒,該吃飯了!”
剛拿起鋼筆寫了兩個字,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蘇祁山勾了勾唇角,抬頭就看見他曾經的得意弟子、現在的心眼子包正提著飯盒進來:
“你怎麼來了?”
“這不是忙完回家見你不在嘛,不用想就知道你在這兒,趕緊巴巴的來送飯!”
邊說邊把飯盒挨個打開,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保溫桶,把熬的奶白的魚湯倒出來:
“趕緊過來嘗嘗,這是王二做的。”
蘇祁山洗過手見桌上放了兩副筷子,就知道這小子也沒吃,心裡最後的那點兒煩躁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了老了還糊塗了,他跟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置什麼氣,那些人巴不得他氣壞了身子來接他的班呢!
小老頭兒想通後心情也變好了,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肚子也餓了:
“王二這手藝是真不錯,你看他把小程養的白白胖胖的!”
鹿邪聞言也極為讚同:“王二確實不錯!”
他也是到了京城後,才知道陳程還有這麼個用心照顧他生活起居的人的。
怪不得那小子不想娶老婆呢,王二這人看著不聲不響的,什麼事兒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簡直就是二十四孝兄弟啊!
“剛剛平安大隊那邊來電話了。”
“笙笙啊?”
“玲玲!”
“哦哦哦,那笙笙肯定就在外麵偷聽,她那是最近光忙著賺錢去了,肯定沒複習功課,心虛不敢給您打電話。”鹿邪一想就明白了。
俗話說知女莫若父,自己這麼了解她,四舍入五自己就是笙笙爸了吧!鹿邪如是想著。
“我也猜著是這麼回事兒,他們幾個最近都有點飄,抽空得好好罵一頓。”
鹿邪:“……”
完了……得提前跟笙笙通個氣兒!
第二天,鹿聞笙正擱家數錢呢,大喇叭就通知有電話找她。
等她收拾好馬不停蹄的趕到大隊部時,鹿邪已經等候多時了:
“笙笙,你昨兒惹老師不開心了?”
鹿聞笙茫然開口:“沒有啊,昨兒還給他去電話了呢!”
鹿邪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你打的?”
鹿聞笙有點心虛,底氣都沒有那麼足了:“我…我上山了,玲玲打的……”
鹿邪:……你就吹吧你就!
“反正你做好準備吧,老頭兒估計得說你一頓,我就是個通風報信兒的。
行了不跟你說了,陳程催我呢,掛了啊。”
“哎不是!”
“嘟嘟嘟……”
“我還沒說完呢!”
鹿聞笙還想說點什麼就聽見電話裡傳來的忙音,你通風報信倒是說明白呀!
等她罵罵咧咧到家時第一時間就去找了孟慶堂,她決定甩鍋!
“老孟,小邪叔叔剛剛打電話說,老師抱怨你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給他去個電話,想著罵你一頓呢,你做好心理準備啊!”
孟慶堂信以為真,心裡咯噔一下辯解道:
“不是,我寫信了啊!”
鹿聞笙攤手:“那我就不清楚了,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就趕緊跑了,心虛啊,不跑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