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聽到秦金枝的話身子有些顫抖,連忙說道:“奴婢這就帶小皇子跟小公主回去。”
方嬪在一旁瑟瑟發抖。
秦金枝坐到一旁的方桌上,“坐。”
方嬪看到嬤嬤離開,向前走的身子都有些顫抖。
秦金枝抬眼看了一眼方嬪,“不過嬪位就能撫養一雙兒女,再裝,可就過了。”
方嬪一愣,看著神情淡然的秦金枝忽然輕輕一笑。
“什麼都瞞不過郡主。”
方嬪回身對著宮人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她走到秦金枝身邊坐下。
“我出身寒門,沒有家族背景,在這吃人的宮裡當然得謹小慎微的活著,郡主見諒。”
秦金枝低笑了一聲,“你讓那兩個團子去找我想做什麼?”
方嬪臉色頓了頓,隨後低著頭說道:“我不想讓賢妃搶我的孩子。”
秦金枝盯著她那白皙的小臉,“那你應該去找皇祖父。”
方嬪搖了搖頭,“陛下身處高位也是身不由己,我不想令他為難,賢妃背後是楊家,若是陛下開口,賢妃定會生怨。”
秦金枝手指點在桌麵上,“你倒是對皇祖父用情至深,那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方嬪抬起頭看著秦金枝麵帶笑意,“就憑我的景逸永遠不會跟太子爭那個位置。”
秦金枝笑了一聲,隨後不停的發笑。
“這宮中啊,蠢人果然是活不下去的。”
秦金枝起身離開,“我說了,隻要你的人能做好我交代的事,你的麻煩我就給你解決。”
方嬪臉上一喜,就在秦金枝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停住腳步。
“你當年給過我一個錦囊,裡麵的味道十分好聞,能在幫我做一個麼?”
方嬪一愣,隨後開口道:“郡主怕是記錯人了,嬪妾從未給過郡主香囊。”
秦金枝想想,“可能真是我記錯了。”
轉身後,秦金枝的眼神變的毫無溫度。
她的人查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發現方嬪的異樣。
但是柳依依的醫術絕不會出錯。
若是剛剛隻是在試探,那現在秦金枝可以完全肯定,這個方嬪,不是方嬪!
這個假方嬪應該是察覺到了秦金枝在試探她。
所以秦金枝的話也是假的。
但是秦金枝跟方嬪之間真的有一個香囊。
隻不過這個香囊是秦金枝給當時還是方美人的方嬪的。
小時候的某一天,她在池中練閉氣。
正巧遇見被沈明棠欺負的躲起來的哭的方美人。
她以為秦金枝溺水了,顧不得叫人自己跳進了水裡。
把秦金枝帶上岸來發現她是清醒的。
她抱著秦金枝大哭了一通。
小小金枝還不是壞蛋完全體。
不想欠她人情彆給了她一個香囊,告訴她有事可以拿著香囊來找她,她可以幫她一次。
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方嬪從來沒有找過她。
要不是這個假方嬪帶著孩子找上門,她都快要忘記這麼一個人了。
今日她來芳菲閣更加確定,那兩個小人還沒睡醒就讓人帶了過來。
那個親生母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那假方嬪的眼中可沒有一絲疼惜之意。
方嬪看著秦金枝離開的背影收起臉上的表情。
嬤嬤回來之後問道:“小姐,金枝郡主都跟您說什麼了?”、
方嬪麵無表情的說道:“嬤嬤,說了很多次了,這是宮中,不能在稱呼我為小姐,要叫娘娘。”
嬤嬤立刻說道:“老奴這就改。”
方嬪看著秦金枝離開的方向,“這位金枝郡主果然深不可測,她已經開始懷疑我,剛剛每句話都是在試探。”
嬤嬤有些驚恐的說道:“你就直接將偽裝卸下來了?”
方嬪冷哼一聲,“這位郡主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在她麵前裝,恐怕會適得其反,她想撕掉我的假麵,那我就讓她撕。”
嬤嬤聽後說道:“娘娘果然聰慧。”
方嬪看向嬤嬤,“你去好好問問她,她跟這位郡主到底有沒有交集。”
嬤嬤有些遲疑道:“她若是不說怎麼辦?”
方嬪冷笑一聲,“你那好姐姐不是在你手上,她們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你害怕她不說。”
嬤嬤聽後沉默片刻,“奴婢這就去。”
方嬪起身,“對了,芳菲閣的宮人都殺了吧,他們聽到我跟秦金枝的談話了。”
嬤嬤點頭退下。
隔日,芳菲閣中所有人全部中毒。
方嬪及兩位皇子公主都危在旦夕。
皇帝大怒,宮中竟然出現如此惡劣的投毒事件。
命霍青徹查。
秦金枝接到消息的時候勾起一邊嘴角。
倒是個狠人。
這日下朝她回到千鳥司。
路過演武場的時候看到擂台邊上坐著一個披頭散發的人。
秦金枝皺了皺眉上前。
那人聽到腳步聲回頭。
秦金枝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半晌她才開口道:“魏雪琪?”
魏雪琪想笑,但是嘴角的傷太疼了。
不怪秦金枝認不出來她,實在是她臉腫的太大了。
“你這是怎麼了?”
魏雪琪有些不忿的說道:“有人說你壞話,我跟她們打了一架?”
秦金枝笑笑蹲在她旁邊,“打輸了?”
魏雪琪撇撇嘴,“我不過剛剛習武,等我再練些時日,再與她們打一場!”
秦金枝點點頭,“勇氣可嘉,晚上見到柳依依記得讓她給你開藥,小心臉上留疤。”
魏雪琪有些欲言又止。
秦金枝見狀開口道:“還有話說?”
魏雪琪臉上還是十分不忿,“我覺得千鳥司中的一些世家女們跟京中那些自命清高的閨秀也沒什麼兩樣,明明是您給了她們擺脫泥潭的機會,她們卻在背後貶低你。”
秦金枝看著魏雪琪的臉上雖然都是傷,但是眼睛卻多了些精氣神,像個活人了。
她拍拍魏雪琪的肩膀,“既然答應你母親罩著你,今天我就給你上一課,跟我走。”
秦金枝帶著魏雪琪來到千鳥司正廳。
“叫今日跟魏雪琪的打架的人來見我。”
沒一會,幾個千鳥衛便神情緊張的來到正廳。
秦金枝翹起腿,一隻手支著臉看向幾人。
“為何與魏雪琪打架?”
幾人麵麵相覷不敢說話。
秦金枝聲音冷淡。
“說!”
隻是一個字,幾人便十分驚慌跪下。
“指揮使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