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家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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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庭山看到那張參與圍剿秦子儀的世家名單。

憤怒的一拳轟碎院子裡的石桌。

“他們怎敢!!!”

霍庭山雙眼猩紅,像一頭被激怒的老虎。

他猛地轉身跪在秦業麵前。

“隻要您一聲令下,我這就回邊關調集兵馬,這些世家,我要他們給子儀償命!”

秦業隻是轉過身,背影帶著一絲落寞。

霍庭山跪著又挪到秦業麵前,

“王爺!這些氏族欺我鎮北軍至此,子儀英年早逝,小寶甚至都沒有親眼見過她的父親!

鎮北軍一聲為晉國而戰,到頭來卻死於自己國家的陰謀詭計之下!

我與子儀刎頸之交!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秦業拍拍他的肩膀,

“我何嘗不想為子儀報仇,我揮師南下,殺儘這些氏族。

朝中無人,敵國來犯,多少百姓會遭到屠戮。

你當我們容忍這些氏族苟活是為了什麼?

這天下不是隻有我們鎮北軍,你有沒有想過這百萬將士,將來他們解甲歸田要怎麼辦?

我們征戰多年不是為了戰而戰,而是我們這一輩將仗打完,以後在無仗可打,百姓,將士都能安居樂業不受戰爭侵擾。

我們並不是怕世家的百年根基,在我鎮北軍百萬鐵騎麵前,他們不過猶如小兒一般,可殺光他們苦的還是百姓。”

霍庭山一拳砸在地上,“難道就任他們逍遙法外,這天下能人異士這麼多,難道離了他們,晉國就不能轉了嗎?”

秦業明白霍庭山心中的憤怒,

“我問你,軍中多少將士認識字?

不足萬人,就拿江南水災來說,興修水利,治水通渠,軍中又有多少人能勝任?

世家如蝕骨之蛆,可在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下,晉國百姓不需要在易子而食,識文斷字也不在隻是氏族的專屬。

一個國家,不是隻需要讓百姓填飽肚子就行,百姓不能當隻知填飽肚子的野人!

家仇在國麵前,太小了。”

一代驍勇悍將,竟然淚灑當場,嚎啕痛哭。

秦金枝蹲到霍庭山身邊,掏出絲帕為他擦淚。

“霍叔,師夷長技以製夷,能夠取代他們的力量已經成長起來,至於父親的仇,我會親自來報,你們守國,我來守家。”

霍庭山心疼的看著秦金枝。

他還能記起當時秦子儀知道他夫人懷了個女兒興奮的樣子。

可他甚至沒有親眼看過自己的女兒一樣。

世人都說秦金枝荒唐跋扈,養尊處優。

可這麼多年她受的苦又有誰來瞧見。

秦業仿佛有些站不住,回了書房。

關上門,一代梟雄鎮北王竟然也有些步履蹣跚。

他走到書架旁打開兩個匣子。

裡麵是兩幅畫像,秦業將畫軸打開。

他摸了摸畫上婦人的臉,“老婆子,這多年都不肯來夢裡瞧瞧我,是不是也在怨我不能給我們的兒子報仇。”

秦業又打開另一幅畫像。

秦子儀英武的身姿躍然紙上。

“子儀,你可怨爹?”

霍庭山獨自一人去了秦家墓室。

秦金枝則去了秦家祠堂。

她點上一炷香。

“爹,那些害死你的人,很快,就會下去給你賠罪,你跟祖父想要的盛世,我來給你們。”

第二日,京中不少大臣都請了病假。

皇帝跟秦金枝都有些疑惑,正要去查。

下朝之時,杜仲忽然被飛石砸中眼睛。

周圍的大臣連忙去攙扶。

“誰!誰敢謀害老夫!”

這時,一隊禁軍走過。

帶頭的便是前幾日剛被提拔的霍青。

“杜大人,宮中城牆年久失修,偶有碎石掉落,還請宮中行走時,多加小心。”

杜仲皺著眉頭,怎麼他這麼倒黴!

魏察在後麵見狀幽幽的說道:“原來虧心事做多了不僅能撞鬼,還能撞石頭,開眼,開眼。”

杜仲一個眼神也不分他,捂著眼睛便快步離開。

一會指不定又說什麼屁話!

秦金枝在眾人身後,挑挑眉。

霍青淡定的看了秦金枝一眼。

秦金枝走到一個暗處。

沒一會,霍青的身影便出現了。

“秦小寶,你怎麼這麼忙,我回京這麼久,就皇後壽誕那日見到一麵。”

秦金枝笑笑,“朝中那些病假的大臣都是你做的?”

霍青眼神變冷,“這些人都是害死秦叔的劊子手,要不是害怕破壞你的事,昨日就應該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秦金枝點點頭,“我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霍青聽後從腰間掏出一封信件。

“這是當時給方嬪接生穩婆的住址。”

秦金枝接過信件,“知道了。”

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霍青嘖了一聲,“這就走?”

秦金枝有些嫌棄的看了看霍青,“怎麼,你也要給我騎大馬?”

霍青臉色不變,“想騎嗎?”

秦金枝無語,轉身就走。

霍青小聲喊道:“這麼久沒見到哥哥,就不能跟哥哥多待一會!”

秦金枝揮揮手。

霍青撇撇嘴,“還是小時候可愛。”

秦金枝回到千鳥司,將信件交給手下。

“把這人帶回京。”

雲雀這時從外麵走進來,遞過來一封信。

是沈流螢的信。

秦金枝打開信件,眉頭皺起。

沈流螢的孩子沒了。

她有孕的消息被捂的十分嚴實。

平日裡小心謹慎,把秦金枝送進來的武婢時時刻刻的帶在身邊。

平時裡的飲食也都是經過重重檢驗才會入口。

可孩子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沒了。

若不是秦金枝的人發現了異樣。

就連沈流螢也難逃一死。

秦金枝將信件放在桌子上。

是太子妃?還是兩個側妃?

還是……

夜間,秦金枝身穿夜行衣來到沈流螢的院子。

隻見臥房的窗戶是開著的。

秦金枝翻身進去。

床上人呼吸紊亂,一聽便知人是醒著的。

秦金枝開口道:“沈流螢。”

沈流螢一聽到秦金枝的聲音當即開口道:“郡主!”

秦金枝聽到沈流螢要下床的動靜開口道:“你剛剛小產,躺著吧。”

沈流螢緊張的情緒這會才緩和下來。

秦金枝問道:“可知是誰做的?”

沈流螢沉默了一會,隨後試探性的問道:

“郡主,您可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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