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隱在看清女子容貌之時,當即變了臉色。
“你不是……”
女子惡狠狠的盯著蕭隱問道:“二皇子是不是想說我不是已經死了?”
坐在宴席之上的李巢父子聽到聲音也猛的向男女子看去。
皇帝臉上帶著不解,“這是什麼人?”
秦金枝回頭看著李巢,“李尚書,要不還是你來介紹介紹?”
皇帝看向李巢,“李巢,你認識這女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巢臉色一白,起身上前跪倒在地。
“回陛下,這,這,這是……”
她不是已經葬身火海,死無全屍了嗎!
女子有些癲狂的笑出聲,“父親,我的身份有這麼難以啟齒麼?”
一時間不少人都看向了李巢的夫人。
李巢隻有兩個兒子,府中妾室一無所出。
這是哪裡蹦出來的女兒。
明王看向站在一旁的秦金枝,他果然應該殺了她!
皇帝被幾人搞的一頭霧水,冷著臉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子跪著上前挪了一步。
“民女周淑嵐,要狀告刑部尚書李巢!
他利用職權強擄我娘進府,將我娘幽閉密室,強迫我娘懷孕生女。
侵吞我外祖家財,兩位老人被迫害至死,我娘抑鬱而終。
李巢又在我及笄後將我迷暈送與二皇子奸汙,逼迫我懷上孩子,軟禁郊外,求死不能!
求陛下,為我娘,為我外祖一家討回公道!”
周淑蘭用力的將頭叩在地上,額頭當即便出了血。
李巢當即說道:“陛下,休要聽小女胡說,她娘就是我府中妾室,自從他娘去世之後她便得了瘋病,總是胡言亂語,李瀟,還不把你妹妹帶回府上,不許在大殿之上胡鬨!”
一旁剛才臉色還十分難看的李夫人也來忙起身,“陛下,小女愛慕明王殿下已久,求著要為明王做妾,臣婦為了家族臉麵沒有答應,誰知就讓她的瘋病更加嚴重,整日裡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現在更是敢開口汙蔑殿下,擾了娘娘的壽誕的還請陛下娘娘恕罪!臣婦回去一定嚴加看管!”
李瀟也快速向周淑嵐走來,“妹妹今日定是還未服用藥物,哥哥這就帶你回府!”
一家人將周淑蘭的身份直接認下。
汙蔑她想給明王做妾得了失心瘋。
直接給她扣了一個瘋子的名頭。
瘋子的話,誰會信!
就在李瀟要靠近周淑嵐的時候,脖子上忽然出現了一把匕首。
李瀟的眼神從匕首上抬起,漂亮的臉上掛著笑意。
“你若再上前一步,它就會劃破你的喉嚨。”
李瀟甚至不敢咽口水,因為脖子上已經有了涼意。
眾人對於秦金枝的舉動見怪不怪。
這時,一道和藹卻威嚴的聲音響起。
“明王,此女說的可是真的?”
大殿上眾人一愣,開口的竟然是皇後娘娘。
要知道皇後除了跟秦金枝有關的事,從不插手前朝之事。
不過倒也不意外,今日可是皇後娘娘的壽誕。
壽誕之上發生這樣的事,皇後娘娘自然也是要管一管的。
明王立即說道:“母後,兒臣不認識此女,更聽不懂她的瘋言瘋語!”
李家認下了她的身份, 明王又矢口否認。
就算秦金枝將人帶來又如何。
明王隻是沒想到,周淑蘭竟然沒死。
看著她已經癟下去的肚子,想必孩子已經沒了!
他將殺意死死的藏在眼底。
可是秦金枝跟周淑蘭聽後他們矢口否認,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
秦金枝將匕首收回來看向明王,“二皇叔,男子漢大丈夫,敢做還要敢當。”
明王直視秦金枝,“本王沒有做過的事自然是不需要承認,隻是不知道皇叔是哪裡得罪了金枝,金枝竟然如此汙蔑皇叔,皇叔倒是傷心的緊。”
秦金枝頭上的步搖因為身體的抖動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二皇叔傷心早了,這大殿之上可還有人比你更傷心。”
明王冷哼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王清者自清。”
秦金枝臉上的嘲諷毫不掩飾。
這時,隻見朗明月起身,緩緩走到明王身邊跪下。
就在眾人以為她要開口為明王辯駁的時候。
就聽見朗明月擲地有聲的說道:“兒臣可以證明。”
明王深情款款的看向朗明月。
“這女子所說之事,句句屬實!”
明王挑起的笑容還沒有到達眼睛就已經僵在臉上。
大殿一片嘩然!
“什麼!明王竟然做出此等事!”
要知道明王夫婦可是出了名的伉儷情深。
當初朗家的門庭能嫁入皇室都驚呆了眾人的下巴。
就算明王無心朝堂之爭,但是畢竟母妃尊貴,背靠五大世家的鄭家。
明王對明王妃的感情十年如一日。
在民間深受推崇。
可現在明王妃竟然親口承認,明王奸汙李尚書之女。
若是這女子說的都是真的。
李巢竟然跟明王結黨!
什麼伉儷情深,還不是背著明王妃孕育世家子嗣。
再加上今日裡朝堂中鄭家發生的事。
明王的城府可是夠深的!
“明月,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朗明月沒有理會明王,從袖子中掏出一遝書信。
“這是明王藏在書房,跟李尚書的密信,上麵有幾封信中提到了這位淑嵐姑娘,及其她懷有身孕的事。”
明王一把抓住朗明月的手腕,眼中是嗜血的冷意。
“明月,你我夫妻一體,你為何要幫著彆人向你的夫君潑臟水?”
鄭文伯,周淑嵐。
都不過是前菜,隻有加上朗明月,才算的上是真正的大禮。
這時候明王若是在不清楚朗明月跟秦金枝是一夥的。
那他可真就是蠢到家了。
她們竟然攪和在了一起!
秦金枝!你還真是手段高明啊!
朗明月將手掙開,“我雖然身為明王妃,但是自小也隨父兄讀的聖賢書,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為姑娘受到迫害無動於衷,我知此舉可能不配為人妻,但為了心中之義,我無悔,呈上書信我亦自請下堂,請陛下娘娘過目。”
皇後冷聲開口道:“洪德全,將書信呈上來。”
明王看著書信被洪德全拿到帝後麵前。
多年的野心,這一刻,暴露無遺。